倚靠在望月台除了每日打探苏佩的消息,他只有借酒消愁。
今日的清风很是凉爽,好像天上的月儿就是苏佩的笑脸。明明笑得那么灿烂,可却那么遥不可及。
正举起酒杯要饮用时,心脏那一块突然猛抽,疼得手都松了,这才有酒杯落地。
“怎么回事?”墨禛喃喃自语,随着这几日的堕落,他脸上的胡渣也多了起来。
心里在害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离他而去。
不行!明日一定要去见太子,要他把苏佩给交出来。
翌日,下了早朝的臣子们个个都坐轿子回去,却只有一个人还在宣室殿迟迟未出。
墨禛揣着笏站在门口等候,他就不信刘宴礼会不出来。
半个时辰后,刘宴礼一脸笑意地走了出来,只见前方有个黑影挡了路。
但身旁侍从速度快,率先伸出一只手横在他们之间。
“老师,你这么急着见本宫,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刘宴礼淡淡地说,看不出任何变化。
苏贤良怒瞪了一眼刘宴礼,就站在太子身边不作声。
“微臣是太急,忘了和太子行礼,还请太子见谅。”墨禛说罢就行礼。
“本宫只是开玩笑,老师不必记在心上,若无其他事,本宫就先行告退。”刘宴礼正要走,还是被墨禛挡路。
“太子,可否边走边谈?”他相信刘宴礼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下闹出什么事。
刘宴礼知晓他为何来,平日里都不会这样的。
两手放在身后,他点了头漫步行走。
墨禛走在他身边,淡淡道:“太子接微臣的未婚妻到明德殿是要待多久?”
苏贤良跟在身后可是听得真真切切,姐姐什么时候也来了。
刘宴礼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即便墨禛这么问,那想必是有一定的证据证明苏佩就在明德殿。于是,一手捋了捋胸前的发须道:“虽说苏佩与你的婚约是儿时订下,但是陛下没有答应,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所以老师你以后别在本宫面前提起苏佩是你未婚妻的事。”
“谈与不谈都是迟早的事,陛下会答应的。”墨禛不为他挑唆的话激怒,他现在就想知道刘宴礼什么时候放苏佩离开:“太子也知晓,佩儿是迟早要进宫照顾太后的,你若是执意将她强留在你那边也不好吧?”
“你放心,这事本宫方才与陛下说过,苏佩明日便可进宫。”刘宴礼早就算到墨禛会拿此时要挟,现在他是什么都不怕的。
总觉得刘宴礼的话中有话,可他还是耐下性子说:“如此,那微臣立即将她接回去,安排明日进宫之事。”
“诶,不必。”刘宴礼抬手制止,转身面对面对墨禛说:“其实苏佩她并不想回去,即便回去了,也什么都不记得。”
“你这话什么意思?”终于,他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刘宴礼笑笑,凤眸微眯说:“本宫说,苏佩什么都不记得。”
“你对她做了什么!”墨禛气急揪住他的衣领,然而站在一旁的苏贤良却迟迟不动身。
太子,究竟对姐姐做了什么?
“放手!”刘宴礼语气冷冷,这股强烈的威压感让墨禛不得不松手。
“老师刚才的举动本宫可以理解成关心苏佩,但不允许在犯第二次。要知道,你现在对本宫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刘宴礼附耳低声笑了笑。
墨禛握紧拳头,他早就知道,苏佩一旦公布出自己的身份,那么刘宴礼就会想办法要抓住她。
所以,他才要迫不及待要陛下赐婚。可是,他并没有想到,明明那么完美的计划,中间却出现这么大的问题。
但是,他不会认输,即便丢了命,他也要抢回苏佩。
“我要见她!我不信,她也会把我忘了!”
刘宴礼嘴角上挑,觉得他此时就是在痴人说梦话。自己好不容易将苏佩从他身边用蛮横的手段抢走,又怎么会让他见她呢?
即便她忘了他,他也不会让他们相见。
“老师的要求,学生不能答应。若想见,等她明日进宫便可见到。”带着一抹挑衅的笑意,刘宴礼不在多说迈开脚步很是散漫地走。
墨禛杵在原地,自己在怎么逼问下去,刘宴礼还是不会让自己去见苏佩。他到底对苏佩做了什么,让她不记得自己?
心中十分焦虑,不管如何,他都要见苏佩一面。
一辆轿子落在门口,刘宴礼走去正要上去时,有个人抬出手拦住。
刘宴礼挑眉,斜眼注视苏贤良冷冷道:“扶苏,你可以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苏贤良板着个脸道:“扶苏自问跟随殿下从不做违抗命令之事,可殿下答应属下的事可是一件又一件违约,扶苏说过,不许伤害苏佩。可殿下你做了什么?”
刘宴礼顿了顿,自己确实是答应过,但是自己这么做也有自己的道理:“你觉得,若是她忘记以前的种种,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岂不是很好?”
“所以殿下就用这种招数,让她不记得的么?试问,你经过她的同意了么?”苏贤良是不认同刘宴礼的做法。
明明可以杀了这个处处与他计较的苏贤良,但自己不能这么做,若是苏贤良死了,苏佩会怨恨自己。
于是,压抑内心的怒火对苏贤良说:“事情都已经发现,不论如何,有本宫在,苏佩一定安然无恙。扶苏,有些事你问得太多,本宫也就没多少忍耐。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臣子。”
“扶苏知错了。”苏贤良屈身行礼。
“扶苏,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再犯,你也不必在跟随。”刘宴礼拂袖而去,进了轿子。
轿子起,苏贤良定在原地眺望那渐渐离去的轿子,手中的剑微微握紧。
他不知道现在来着帝都,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一直想着为父亲伸冤,可无形中好像害了姐姐。
夜间,草虫鸣叫,残月悬空,身旁有云雾飘过,露出点点繁星。
一处清幽之地,桂花飘香,旁有湖畔柳树。风微微吹来,吹了吹那位正在荡秋千的青衣姑娘。
她脸上没有笑,眼神总是很迷茫,只是一个人静静坐在这里的时候,脑子仍然一片空白。
好像,她是从这个世界刚刚诞生的人。
垂眸,眼中依旧是迷茫,困惑。
‘吧嗒’这时,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走来。
青衣姑娘微微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红袍的高贵男子面带微笑注视着自己,而他身后跟随两个下人,下人挑灯,皆是低头不语。
但这高贵男子身旁,还有个黑衣青年,只是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波澜很大。
他们,认识么?
苏佩蹙眉,然后又陷入一阵沉默。
“佩儿,天冷我送你进去吧。”刘宴礼回屋后听下人说苏佩来这里,所以就跟了过来。
她身边没有一个下人,就留她一人在这里?
苏佩并不搭理他,刘宴礼只能把气出在那些下人身上:“为何没有一个人跟在她身边?若是出事了呢?”
于是,就有几个人跑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子殿下饶命啊,是姑娘她不让我们跟着,若是跟着便下毒。”
“一群没用的废物!”刘宴礼咬咬牙,可自己不想在她面前对这些下人动粗,于是从他们绕过,朝苏佩走来。
秋千的绳子被一人握住,停止了荡秋千的她微微抬头问:“何事?”
自从醒来,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地粘着自己,告诉了自己的名字叫苏佩,是逍遥子的徒弟活公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弟弟。
刘宴礼浅笑,一双好看的凤眸注视她冷漠的脸,伸手就要去握住她的手。
苏佩立即起身,躲过后走到一旁背对刘宴礼说:“请自重。”
秋千依旧摇摆,刘宴礼凝视这空荡的秋千,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都没了记忆,为什么她还是对自己这么冷漠,甚至比以前更加冷了。
难道是自己的动作太过突然,吓坏她了吗?
他依旧保持惯有的微笑凝视背对他的苏佩道:“佩儿,你知道我今日带谁来么?”
“谁?”微微侧过脸问。
“扶苏。”刘宴礼朝站在一旁凝视苏佩的苏贤良招手。
苏贤良走了出来,苏佩听到动静抬头过去看,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十分陌生。
“在你进宫之前,你们姐弟好好谈谈。”刘宴礼两手放在身后走了,挑灯的下人立即跟上。
于是,花园中只剩下一袭青衣的苏佩和那个穿着黑衣的少年。
“姐,我是苏贤良,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苏贤良向前走来,只见苏佩往后退了一步。
她摇摇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不记得。”
“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苏贤良又迫不及待地问。
苏佩沉默少许,对视苏贤良的时候,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恨意:“听太子说,是一个叫墨禛的人负了我,我变成这样也是他造成的。”
“他竟然这么对你说?你信他?”苏贤良急了,这个刘宴礼时打算让姐姐和墨禛反目成仇吗?
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会如了他的意。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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