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永远闭上眼的时候,那一刻的难舍难分,那一刻的心痛都再次体验。
所谓爱得越深,痛得也就越深。
有多少年了,她都没有再次感受过这份逝去的爱情,在这冷漠残酷的宫中,她的心随着岁月的累积变得苍白无力。
今日,听得一曲,像是唤回了她最初那颗跳动的心。
太后捻着手拿擦擦眼角,看向墨禛注视苏佩的那个摸样,真的像极了当初那个人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嘴角微微上扬,对墨禛说:“太傅琴艺果然不同凡响,真是出神入化呀!”
墨禛抬手行礼道:“太后谬赞了!”
“说罢,太傅想要什么赏赐?哀家定为你完成。”别人以为太后只是说着玩玩,却不想是当真了。
众人猜测,这太傅的心愿肯定只有一个。上次从南阳郡回来,和陛下求赐婚却遭到回避。那这次呢?是不是也向太后请求赐婚呢?
刘宴礼攥紧了拳头,这太后不就是摆明了要撮合墨禛和苏佩么?
这一边,苏佩心中也是忐忑不已。若是墨禛真的向太后请求赐婚了,那景帝那边要如何交代呢?
赐婚后,自己定然是不能留在宫中的,而景帝怎么会放自己离开呢?
她挠挠头,希望墨禛不要做蠢事。
本是景帝生辰,让王公百官重视的场面。如今,却变成了太傅墨禛成为众矢之的,一行一动成为他人的焦点。
宴会沉默得十分安静,只能听到远方的风吹动旗帜上咧咧飘起的声响。
一人,绝美而不凡,他屈身微微行礼,终于开了口道:“微臣只想每日能见到女侍医。”
他不谈赐婚的事,因为他心里明白的很,若是在这里请求赐婚的话,岂不是打了景帝一个脸吗?
本紧张的苏佩听了墨禛这话,微微捏紧的拳头松了松,嘴角不经意间扬起笑意。
这人啊,还真是让人替他担心。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刘宴礼笑了笑,他都差点忘记了,墨禛可是自己的老师。
太后并不为这个赏赐而蹙眉,反之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道:“恩准了。”
“谢太后!”墨禛开心得跪下行了礼,能够得到每日去见苏佩的权利,对目前的他来说已经知足了。
后面的事他定然会一步一步进行,同时,他也要苏佩恢复记忆,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不信,苏佩就这么把他给忘记了。即便忘记,但是感情这个东西依然会存在的。所谓日久见深情,他一定可以办到,让苏佩心中再次有自己的存在。
“太后,臣反对!”在所有人觉得此事已经定局的时候,有一女子站了出来。
众人被这反对的声音吸引而去,她便是椒房殿的女侍医苏佩。
墨禛也寻声看去,见了苏佩十分坚毅的目光睫毛微垂,她这是在讨厌自己吗?
刘宴礼见苏佩这反映不知有多满意,正要开口去帮助苏佩的时候,太后却抢先了口。
“哀家早知道,女侍医在进宫之前生了一场病丢失了记忆,如今有太傅日日来见你,相信你丢失的记忆一定会回来的。更何况,哀家已经答应,你想要让哀家食言不成?”话说到最后已经有种威逼的压迫感。
苏佩只是不想让墨禛和自己越扯越紧,如果可以,她真想让他离得远远的。可是为什么,每次自己做这样的事,墨禛却能够理所当然的化解呢?
难不成,这就是命吗?
苏佩不甘的抬手行礼道:“臣不甘,臣只是觉得不应该有外人来椒房殿打扰你的清净。”
外人?
墨禛蹙眉,若是在场没人,他定然会捏着她的下巴逼问她,若将他当成外人,为何不将自己掳走她的事告诉太子?
这,难道不就是关心自己吗?
为何她要处处与自己划清界限?明明话已经说开了,她却要这么做?
难不成,她与以前的自己一般,就是不想连累牵扯谁吗?可是,她没了记忆,不知晓以前的事才对啊!
墨禛心中百味交集,对于苏佩一句‘外人’的话感到很不悦。
太后浅笑道:“天下皆知女侍医是太傅的未婚妻,这凭这点哀家必须成全。而且太傅来了也不仅仅是见你,哀家可是喜欢极太傅的琴艺,巴不得天天能听到呢!这事就这么定了,女侍医不必在多说。”
看来,这太后是诚心要撮合他们俩啊!
苏佩心中微微叹气,事情已经无法逆转了吗?
“臣,明白。”苏佩不解释也不再多说,要是在这里在和太后探讨,估计以后没什么好果子吃。
苏佩坐下后,墨禛回到她身边,但没有之前那么献殷勤。
也许,是生气自己对他说的那些话吧!
可是,如果说出这些话,能保他一时平安,这么做也是值得的。
宴会上,各怀鬼胎的人居多,但也有人还沉浸在方才的琴曲中,在看看歌女跳舞的奏乐,都觉得很平凡。
几日后,帝都传来一个震动人心的消息。
景帝下旨册封漫香为香美人,定居未央宫毓秀殿。
此时一处,大多势力倾向太子刘宴礼这边。要知道,一个默默无闻的歌女竟然一夜之间成为尊贵的香美人,这级别和待遇足以让人知晓景帝是多么宠爱这名女子了。
都说,她像极了曾经的华妃阴诗华,只可惜红颜薄命,死在了一场冷血的宫斗中。虽说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但含糊的记忆依旧存在。当然,华妃的死成为所有人不可以谈及的禁令。以致新进宫的人对这个华妃的存在感到十分模糊。
当然,宫中也只有一些老人依稀是记得的。
毓秀殿,寝殿内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
六尺宽的沉香阔床边悬着宝罗帐,帐上遍绣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
伊人青发披在在玉枕上,一袭罗衾叠在身上,裸着香肩尽可看见一小块一小块的淤青。
日照入屋,她微微睁开浓眉大眼,欲要起身时感到身体依旧疲倦,以及那一点点的痛意。嘴角上扬,想起这几日来景帝对她的疼爱,心中不知别提有多开心了。
每日在枕边低喃细语,诉说着她从未听过的山盟海誓。
站在帐外的宫女听见漫香起来的声音,赶紧拿了些衣裳过来跪在面前道:“香美人,奴婢为你更衣。”
“嗯。”漫香拂开帐,低眉瞧了瞧这丫头,竟然想起在倾城郡死去的丫鬟。看着有些相似,她便懒洋洋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香美人,奴婢叫灵儿。”灵儿听漫香问她名字,激动地说。
“灵儿?”漫香浅笑:“更衣吧!”
“是。”灵儿立马起来,为她披上高贵的衣裳。
要知道,这几日来景帝不仅册封了她的身份,还送来了许多珍贵珠宝,连这些衣裳都是其他宫中嫔妃都不曾有的。
当然,自己明白有如今的模样皆是拜太子所赐,不能因为一时得意而让自己从高处跌下。
漫香穿好了衣裳,上挑的眼睛抹上淡红的眼影,粉艳的小唇微微启动,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她扭动身子走到榻上准备吃早餐,门口就有小太监过来通报。
“启禀香美人,孙良人,赵八子求见。”
“不见!”漫香直来直往,这些人一听自己得势了,个个都跑过来巴结。刚开始的时候会耐心,可是这些天还是来个不停,导致自己也烦了。
小太监知晓漫香的脾气,立马退去后和那些站在外面的人说香美人身子不适不宜见人。
所以,她们也只好回去。
这边,阴皇后也来了,她身边跟随几个丫头。
“皇后,你看这香美人多嚣张,竟然让这些人吃闭门羹!”唤为喜儿的宫女才到她身边不久。
“闭嘴!你这话说出去是要让皇后丢脸吗?”阴宜是皇后的随嫁丫鬟,所以也是阴皇后的心腹。
“奴婢,奴婢只是觉得这香美人没有将皇后放在心里啊!”喜儿还想替自己争辩,同时装出一副替主子出气却不讨打的样子。
阴皇后止了步伐,听了这些话脸色很是不悦:“阴宜,本宫不需要留没脑子的人。”
“是!”阴宜行礼,看向喜儿的时候嘴角露出魔鬼般的笑意。
喜儿听这话半懵半懂,后来才跪下磕头求饶。
“来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阴宜给小太监门下令后,喜儿伴随哭喊声被拖走。
她来到阴皇后身边道:“皇宫,事已办成。”
“嗯。”阴皇后点头,这喜儿其实是窦姬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她虽是不受景帝的宠爱,但到底还是一国之母,最讨厌别人监视她。
所以,故意弄出这么一出也是安排好的。在这宫中,只会位高权重的人才有资格活得更久,而那些卑贱的人也只能成为他人耍心机的棋子。他们的死不会威胁到什么,反之,死了,也有可能给自己带来诸多利益。
“给香美人准备的东西带来了吗?”阴皇后想起漫香拥有那张和妹妹一样的脸,真恨不得过去瞧瞧。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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