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与他一起坐在镇上最高的屋顶上一览夜景。
风大,她紧张地抓住他的臂膀,嘴巴说是不怕,但他却能感觉到。
那时候他问:“怕吗?”
她固执地说:“只要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她那时候还轻声地问:“贤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会的。”
离开帝都之时,他允诺过她,待他替父亲洗刷冤屈之时,回来,便会娶她。
可如今,爱人已逝。曾经的誓言就将化为泡沫,已不作数。
滴滴泪珠从好看的凤眸中溢出,滑下脸颊落下。可喉间的沉默以及心口传来的痛苦之感让他一时间觉得无能为力。
他跪下,泪如雨滑落。可就算在怎么难受,他却还咬牙将哭声咽着。只有这样折磨自己,才会让自己越发的记住。
“贤良,节哀。”李君易叹息,他也不知晓要怎么来安慰这个人。
虽说自己没爱过,但也知道失去自己最挚爱的人是多么痛苦。
苏贤良十指扣紧土壤,顾不得他人的劝说,强咽哭声默默落泪。
“江雪……”
他痛苦呢喃,痛苦之感让他脑子一片空白,仿佛要炸了。
可是,就算他在这么呼唤她,她已经不在了。
自己曾经发誓过,要保护她,给她平凡的生活。可如今呢?她却死了。
谁,是谁杀死了她?
苏贤良猛然寻到一个复仇的爆发点,起身揪住李君易的手臂,赤红着眼问:“谁,是谁杀了她!为什么要杀她,她这样一个弱女子不可能与人结怨。究竟是谁,是谁杀了她!!!!啊!!!”
“贤良,你先冷静下。”李君易掰开他的手,却发现他已经如同一个疯子,再也听不见别人的话。
“你是风云堂堂主,怎么不知道是谁杀的。我要为她报仇,你快说,是谁杀了她!”苏贤良如同暴走的野兽,只要知道目标就不惜一切代价。
李君易理解他的难过,可是消息才刚刚传来。要查出是谁的话也要花一些时间,当然,他这样的状况自己也不可能让他独自去冒险。
若丢了性命,他要怎么和师妹交代。
于是,抬手时欲要将他劈晕。可苏贤良反应很快,抬手接招。
李君易见他招招要人性命,于是在与他过几招时,对他撒去迷药。
迷药从半空散落,被他吸入肺中的时候,感到脑子晕沉沉的。不到一会儿,人便晕了过去。
李君易赶紧扶住,对身后的手下说:“将他带回去休息,这几日不要让他出门,让他冷静冷静。”
至于他母亲失踪一事,肯定要彻查到底。
帝都墨府的望月台,有一人正在执笔写字,然后翻翻桌子上的书籍来看。
然,一只白鸽从窗口处飞了进来,落在地上左看右望。
墨禛将毛笔放下,起身走了去,就将地上的鸽子抱起,取下缠在鸽子脚上的竹简。
竹简抽出,他将鸽子放飞后就站在窗边看信条。
本平淡的眉目浏览信条的内容时,忽的眉目一皱,神色中竟有些慌乱。
究竟是谁,抓走了佩儿的母亲。
他凝望药阁的方向,佩儿此时正在专研药物。若是告知她此事,除了担忧并没有什么好处。也罢,现如今不与她说,到时候救出来在告知她就好。到时候,她应该会理解的吧。
只是,抓走佩儿母亲的人是谁?倾城郡周边没有什么土匪,平时也没有多少仇家。要抓走她,那么只能是一些大人物。
从倾城郡离去,就只有两个地方可去。一个是安国,另一个就是帝都。
应不是安国做,就算李妙蓉公主对他们怀恨在心,可是也不至于抓佩儿的母亲来要挟。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帝都了。
在帝都,他猜想,要要挟佩儿母亲的人一定是要得到什么。是太子吗?逼佩儿与他在一起?虽说这个手段比较恶心,可是向来都是快捷办法。
只是,太子如今的形势虽是如日中天,但还不能掌握整个朝廷。若将太子排除,那真的就只有另一个人了。
想及此,他便将卫青唤来。
“爷,有何吩咐?”卫青跑来跪在地上行礼。
“你速速调动一些精英暗卫,在来帝都的路上去找一个人。长孙梨落被人挟持,应是朝众人。记住,切莫伤了她,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
“属下遵命。”卫青知晓后,起身立马跑出去办事。
墨禛虽猜到那人,但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当然,他还要查一查这几日有没有太子或者宰相的人出过城门。
想及此,就速速回到书房中。
药阁中,苏佩在这里歇息了一整日,起身时腰酸背痛。于是扭扭身子,伸了个懒腰。
仙狐趴在桌子上睡觉,苏佩要走的时候,就将它捧起,放在篮子里在给它盖上小手帕。
瞧它如今胖成这样,到时候要逃命可怎么办呢?
想想,手指就挠了挠它的小鼻子。
仙狐不悦了,是谁在他睡觉的时候来打扰它的清静,若敢再来,一定咬死她。
见仙狐开始磨牙憋气,苏佩就不敢在招惹,于是揣着几样小东西边走边吃。
“夫人,饿了吗?”连翘正巧进来,瞧她要走的模样就问。
“是有点了。”摸摸干瘪瘪的肚子,苏佩问连翘:“老爷可在望月台?”
连翘摇头回答:“老爷今早是在望月台,中午的时候就一直在书房了,至今还未出来。”
“这样啊。”苏佩猜想一定是有什么事,所以墨禛才会进书房的。生怕墨禛忙完后会肚子饿,就对连翘说:“连翘,你先去准备晚膳。”
“好。”连翘行礼后就离去。
苏佩依然揣着吃的东西,大步流星朝书房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多久,是见到书房的烛火亮着,接着有几个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们看见苏佩并未打招呼,而是擦身而过。
也许,他们不知晓自己是谁吧?
也是,平时的官人夫人身旁都是带几个小丫头之类的,可自己懒,也觉得老有人跟着很烦,很不自由。
所以成亲到现在,墨禛是有和她说过给她添置几个丫鬟,她都一一拒绝了。
倘若有一天,有个丫鬟看上墨禛了呢?
她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所以,要是发现一个她立马将人转卖。
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敲了敲几声。
“谁?”墨禛问。
看来他在里面办事,有一些不方便吧。
苏佩开口说:“是我。”
迟疑一会儿,就听见脚步声靠近。于是,门开了,墨禛浅笑凝视站在面前的人儿说:“夫人来了?”
“嗯。”苏佩点头,瞧了瞧屋中问:“难不成你是在里面藏了女人,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墨禛顿时大笑道:“夫人怎么这么想,就算为夫想金屋藏娇,那个美娇儿也是夫人才是。”说罢,他让开一条路让她进去。
苏佩只是说说,也知晓墨禛这人经得起开玩笑。只是走到这书房中,看桌上尽是一些堆积成山的折子,其中有一些是记载城门出入登记的,想要看却被墨禛抽走。
“佩儿,虽说其他东西你可看。但有些你还是莫要碰的好。”墨禛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查城门进出的人。
“知道了。”以前她对这些事不感冒,现在也是。只是比较心疼他,一天到晚的忙。
墨禛以为她生气了,走到她身后伸手揽住了她。下巴贴在她的肩膀上,脸颊贴着脸颊说:“佩儿……”
“嗯。”苏佩抱着他的手回应。
墨禛沉默好久,其实今天来的消息不仅是她母亲被人抓走,还有一个人也死在苏宅。虽说自己对这个徐江雪印象不是很深刻,但多少这个女子是徐弒的女儿,还是苏贤良的爱人。
如今香消玉殒了,这种事情谁知道都会难过。他希望能早早抽离,这样她的烦恼也会少些。
“喊了我,怎么就不说话?有心事?”两人成为夫妻一年多,多少也是知道对方的性格。
“嗯。”墨禛没有隐瞒,懒洋洋回应。
“是什么事?我能帮到的?”苏佩转过身问。
墨禛抚摸她的脸道:“暂时你帮不到,所以等时间到了,我在告诉你。”
“这么神秘。”苏佩不满嘀咕。
她既然是他的妻子了,那他的烦恼自己能分担分担也是好的。虽知道他性子沉稳,可是好多事情憋在心中也会生病的。
苏佩不知,她生气时撅嘴的动作多可爱。墨禛忍不住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正朝自己。
低头,便是温柔浅吻。
几日后,风云堂一间屋子里,门依旧缩着锁头,两边还有下人把守。
一袭红衣,戴着面具的李君易走了来。
“堂主!”下人立马行礼。
“开门吧!”李君易已经查到眉目了,也知道这几天来,除了刚开始的怒吼外,也慢慢安静了。
他不担心他会自寻短见,身上的责任还没做完,他一定会留着自己的命。
门的锁打开后,门被打开,外面的光照了进来。
有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一头邋遢盘膝坐在榻上,听到开门声了,便睁开眼。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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