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禛知晓他与她还有更长的时间相处,于是松开了禁锢她的铁臂,转过身让出一条道来。
长孙梨落的手撑着轿子,泪眼婆娑挪着步子走来。她还未走几步,就有人抢先冲上来将她拥住。
“娘,娘,对不起,是女儿的不是,将你牵扯进来。本来,你是要享受无忧无虑的日子。都是我,太执着了。”
长孙梨落拥着怀里哭泣的女儿,听着她说这些话很是欣慰。她掏出帕子给女儿擦擦脸上豆大豆大的泪珠说:“瞧你说的,都哭成泪人儿了。娘不怪你们,只要你想通了,回来了,都好。”
“嗯嗯。”苏佩笑着点头。
墨禛走来,站在这对母女旁边说:“岳母,你刚刚才从危险的地方出来,是需要多多休息的。反正来日方长,有什么话你们还是可以继续说谈的。”
“嗯,阿禛说得是。”苏佩十分赞同他的话,都怪自己,太想与母亲说话了。
长孙梨落微笑点头,只是她眉毛一皱,想起了一些事。
“娘,你怎么了?”苏佩正要扶着她进去,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很担心她是不是中毒之类。
于是赶紧抓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脉,但脉象很正常。
“娘没事,娘只是想你弟弟了。”是啊,自从他们离开帝都,除了苏佩时常会寄信过来,苏贤良则是隔几个月才来一封。
她在想,自己被施袡抓来帝都,贤良应该不知晓吧?
墨禛知晓长孙梨落会担心这个问题,立马回答:“岳母你放心,在回来的路上,我已吩咐下人写了信给风云堂,让贤良早些来帝都与你们团聚。”
“阿禛办事还真是快,很让人放心。”苏佩小跑过来,挽着他的手甜甜地说。
长孙梨落也走到他面前亲自与他来次郑重的道谢:“太傅,还真是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无以回报,希望你不嫌弃,继续照顾好我的女儿吧。”
以前,她一直对墨禛十分有偏见之心。总还在意当年墨家的见死不救,以及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现在,她终完完全全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这样一个事事为他人着想,又疼爱她女儿的人。
墨禛知晓自己的做法已经赢得岳母的认可,浅笑谦虚地说:“岳母说的话就严重了,你我之间不必谈谢字。更何况,我在你面前也是你的儿子,你也莫要叫我太傅,唤我阿禛便可。”说着,眼看到身边的人儿,将她揽在怀里说:“以前我就很珍视她,现在我依旧珍视她。只要有我在,我一定让她一世长安。”
苏佩可受不了这样的花言巧语,脸颊微微泛红对他们说:“好了,刚才不知是谁说要让我们进去的。现在站在门口说话好吗?”
“哈哈哈……”两人听闻,忍不住地笑了笑。
苏佩掩住喜悦,调头如同一个顽童般跑回墨府。
第二日,墨禛就被太子请到明德殿去谈话。
其实这几日太子是知晓墨禛与宰相施袡有来往,虽说很相信墨禛不会站在施袡那边,可是也要知晓究竟是什么东西惹得太傅亲自去宰相府做客。
明德殿中,太子刘宴礼坐在宝椅上,手指敲着桌子聆听他道出事情的由来。当然,也隐瞒了苏佩给他令牌一事,只是说被卫青救出。
“哦?听太傅的话,那宰相府也是不怎么样,竟然能够轻易救出一人?”刘宴礼的话尽是不信任,还有一丝的嘲讽。
墨禛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微微俯身两手抱在前面作揖道:“也只是微臣一事的侥幸罢了。”
刘宴礼不过多去追究,反正说太多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好处。他手托着下颚,瞧着他这副模样说:“若太傅真的投靠长郡王那边,是不是就要对付本宫?”
换做旁人,听了这样的话一定会战战兢兢,可墨禛很平淡,甚至没将这话放在心里。
“太子真风趣,总是说些不可能的事。”
刘宴礼笑笑:“老师都知晓学生喜欢讲些幽默的话,所以学生也喜欢拿这些不可能的话来说。”
“太子,臣今日来,其实还有其他原因。”墨禛不想闲聊下去,越是呆在这里,他就越觉得不自在。
“你说吧。”刘宴礼说。
墨禛再次行礼道:“微臣想助太子,除去施袡!”
“哦?我们不是一直都在找办法除去施袡吗?”刘宴礼饶有兴趣地问。
“但那法子太过久,臣想要的是速战速决。”
“太傅可是为了她?”刘宴礼这一说,使得墨禛抬头看,然后点头。
“施袡是知晓香美人的身份,一直寻着办法要让苏佩与她母亲去指控。微臣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再次陷入危险和担心中,所以,臣想要快速帮太子你除去施袡。”
刘宴礼手指敲击桌子道:“本宫可答应你,待除去施袡之日,本宫重重有赏。”
“太子,臣不想要赏赐,臣只要太子的一个承诺。”墨禛说。
“想要什么承诺,说来听听。”
墨禛看向他,目光坚定地说:“太子登基之日,请恩准微臣辞官。”
“太傅,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放弃这权利与财富?你要知道,这些可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刘宴礼郑重地说。
“对其他人来说,确实是梦寐以求。可微臣只是为了守护一人而走到现在,帝都的繁荣不是臣所要,臣的所要已经得到,只想带她一起浪迹江湖,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也许日后的生活会不及现在的好,可那也是开心幸福的。”
过着平凡人生活,一向都是那些站在高处的人所奢望的。
听了墨禛这一番话,刘宴礼是有所触动的。但他与墨禛不一样,自己生来就是皇子,就是要走向最高处的人。所以,他不会放弃所有,想要的,自己也要用尽手段去夺得。
其实,自己也很羡慕墨禛不是生在帝王家,能与心爱的人去走遍五湖四海。
“好,本宫就允了你。待登基时日,就是你太傅辞官之时。”
墨禛欣喜,然后行了大礼道:“多谢太子成全!”
其实,太子也只是成全他的辞官,后面的事那就后面办了。
墨府的门口,下人在守卫。
有个身着墨青色劲装的男子戴着一顶斗笠,手持一把缠绕布条的剑走了来。
守卫的下人觉得此人很陌生,便抬手阻拦:“你是何人?可有太傅的邀请?”
男子低头,外面的阳光只照耀在他的下巴。他启动朱唇道:“你只要与墨夫人说,贤良来了。”
“好,你等着,我就去通报。”只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看着苏贤良,另一个人就跑了进去通报。
在望月台小院一处花草种植得十分美丽的地方,一对母女正在嗑瓜子闲聊。
聊得正欢快,就有人跑来通报了。
“什么,你说他叫贤良?快,快把他请进来!”苏佩听到下人的通报,不知有多开心。
“是……”下人得知此人对墨家很是重要,赶紧的,马不停蹄地朝门口跑去。
“佩儿,贤良回来了。”长孙梨落说着竟然落泪。
“是啊,贤良终于回来了。”都快一年了,他们没见面。
一会儿后,苏贤良持剑走了来,当他看到站在院门口注视他落泪的母亲时,自己停下了脚步。
摘掉头上的斗笠,露出的依旧是那张俊美的脸。只是他已不是当年那般青涩,现在胡须都长了一些,特别是那双眼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般隐藏了好多秘密。
他步步走来,眼眶也红了。
之后,看母亲边走边落泪,自己赶紧快步走去,之后就是“扑通”一声跪下。
“贤良,你这是在做什么?起来!”长孙梨落听到这声跪下很是响,在想着他有没有受伤。
苏贤良执着地跪着,别人怎么拉都不愿意起来。他无声落泪,眼眶红得恐怖:“娘,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傻孩子,娘这不是好好的吗?快起来,快起来。”在长孙梨落三番五次拉扯下,苏贤良终于站起来。
“你莫要在哭了,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长孙梨落给他擦擦泪说。
“不苦,只要能报仇,我什么苦都吃的。”苏贤良握紧拳头说。
“贤良,你父亲的死虽是那大恶人害的,可如今你们都出来两年了,许多事情也经历了,应该放下。我相信,你父亲在天有灵,一定是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凡凡地过完自己的一生。”长孙梨落以为,这次自己被抓是加大了苏贤良想要报仇的心,所以,慢慢开导的话,他还是会听话的。
“娘,若是父亲的仇,我暂且可以搁着。可是江雪的仇不能,我不能让江雪白白死去!”苏贤良一说完,长孙梨落都震惊了。
苏佩咬咬唇,自己隐瞒了母亲徐江雪死的事,现在知道了,是不是会责怪自己呢?
“贤良,你刚才说什么?”长孙梨落不敢相信苏贤良说的,很怕听错,小心翼翼地问:“你说,江雪她,死了?”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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