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禛沉默许久许久,最后点头答应:“你若不在,我也不会苟活了。”
“你傻么?难道你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就算我死了,我只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你可以找另一只仙狐,然后等我。”
“可是……我怕我到时候找到了,人都老了。”墨禛十分颓废的说。
苏佩扬起嘴角,捧着他的脸蛋,踮起脚尖对这张干瘪瘪的嘴亲了亲说:“不怕,就算你老了,我也照样爱你。”
被苏佩这么一说,本心情郁闷的墨禛一时间笑了。他搂着怀里的人,视如珍宝般疼入心底。今夜已深,可屋中的火烛还是亮着,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苏贤良正在整理衣物,将需要佩带的东西一一叠好。
坐在床边正在替他缝补衣裳的刘筠槿每次缝补一处的时候,眼里落下了泪珠。
闻哭泣声,苏贤良放下手中的活,回过头来坐在她身边轻轻的说:“陛下不过是要我出征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被他安慰的刘筠槿泪水流的更加凶猛了,捏紧手中的银针说:“他明知道,你才回来不久,还未与我们团聚够,他就故意支开你,让你去那随时丢了性命的地方。”
“虽然你是陛下的皇姐,可是有些话当着我的面说了就算了。但在外面可是不许的,来,把东西放下,不要伤了眼。”苏贤良说着抽走她手上的银针,将她轻轻揽入怀里。
说真的,以前只是为了得到势力才娶她的。可如今的相处,慢慢的,心里生出了那种异样的情感。只是,他并不想面对。他怕,自己面对了,就会对不起死去的江雪。
“夫君,你能为了我,不去吗?”刘筠槿紧紧搂住他,真希望永久不放开。
苏贤良摸摸她的发说:“你是知道的,我是为了替父亲洗刷冤屈才来帝都。如今,陛下给了我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我一定要珍惜。等此次结束,我们离开帝都吧。”
“当真?”刘筠槿猛的抬头。
瞧她眼角都是泪珠的模样,竟然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抬手替她擦了擦,却被刘筠槿抓住手。
“贤良,你都回来这么久了,还未与我同睡过……”是啊,离开这么久,回来他们虽在一间屋子睡觉。可她睡床,他就在榻上睡觉。
唯一碰过自己的,也是在成婚那日。
苏贤良被她那双请求的眼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红了,移开目光对着地面说:“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
“你还没忘掉她么?因为她,你才不碰我的么?”终于,刘筠槿忍不住心中的醋意。
苏贤良猛地站起,背对她说:“我不可能忘记她,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子。”
“那我呢?”刘筠槿想想这么多年来,自己对他的感情不减。甚至,比徐江雪还要早的遇到他,爱着他。可是呢?就算她死了,她还是霸占着他的心。
苏贤良十分纠结的握紧拳头说:“公主,莫要让我为难,好么?”
刘筠槿默默掉泪说:“我不为难你,我为难自己耗了。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打动你的心了,原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听着她如此凄婉的话,苏贤良欲言又止。
只要江雪还在自己心里,那么自己肯定是接纳不下她。若这次,去沙场死了,估计她就能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这样,她也就不会伤心难过。
刘筠槿哭了几声,可苏贤良就是这么背对自己,之后话都不说,也不来安慰,人就这么走了。
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存在他心里,哪怕是那么一瞬间吗?
翌日,在墨禛的陪同下,她乘坐马车赶来宫门口。
因墨禛辞去太傅一职,如今就是个平平凡凡的人了。自然的,宫门口的守卫也会拦住,不让他进去。
“佩儿……”墨禛站在宫门口,紧握着她的手。
“没事的,别忘了,我可是神医,也会用毒的。”苏佩附耳对他说。
“嗯,小心。不管如何,性命最重要。”墨禛说着,看向站在一旁的连翘说:“连翘,好好照顾夫人。”
“奴婢遵命,即便老爷不说,奴婢也会拼了性命保护好夫人的。”连翘信誓旦旦的说。
“好了,你们个个就跟去打人一样。先不说了,若是让那人等久,估计有苦头吃。”苏佩也是舍不得他的,可那又如何,如今的处境也是步步惊心的。
“嗯,我看着你进去。”墨禛站在门口处如一株玉树,儒雅而出尘。
苏佩与连翘走进宫还未多久,前方来了几个人,其中有八人抬轿,这阵势很是逼人。其中一人她是认得的,就是经常跟在刘宴礼身边的贺天。
贺天如今成了刘宴礼的贴身侍卫,身份自然是无比尊荣。
他走来对毕恭毕敬地说:“夫人请上轿!”
苏佩点头走了进去,反正未央宫那么大,不坐轿子实在可惜。
另一处,苏贤良身着银色盔甲骑在马背上,手中还持着一把长枪。
身后是一大队持着旗子的人马,他们走在荒无人烟的草地上,正朝北方战乱之处走去。
本是细雨绵绵的时候,竟然今日太阳正大,晒得人晕沉沉的。
忽的,后方的长队中,有个人受不住这酷暑就晕倒在地上。一时间,惊得所有人都去围观。
苏贤良身为大将军,也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对身旁的杨副将问:“发生什么事了?”
杨副将回头望望说:“末将这就去看看。”
“恩。”苏贤良点头。
杨副将骑马过去后,呵斥围在一旁的士兵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回禀杨副将,有个人晕倒了,还是一名女子。”
“是不是他国派来的奸细啊?”
“……”
杨副将跳下马,人群自动劈开一条道来。他走去看,把那位躺在地上乔庄成士兵的女子扶起来细看后,一惊。
“是公主!”此时此刻,躺在杨副将怀里晕倒的刘筠槿迷迷糊糊睁开眼,但又迷迷糊糊晕过去。
“快,快去告诉大将军,说晕倒的人是玉珑公主。”杨副将对身旁的士兵大吼。
不多时,苏贤良车马奔来,然后施展轻功落地,从杨副将怀里接过刘筠槿。
此时的刘筠槿面色很是苍白,嘴里总是在喃喃一些他听不清的话。
虽不知她为何要乔装打扮混入军营中,但如此模样实在让人心疼。同时,他也对杨副将下令:“众人歇息半个时辰,还有,能被他人轻易混入想必是还不够警戒,要通查一遍是否有敌军混入。”苏贤良说完,抱着昏迷的刘筠槿跑到树下。
许久,昏迷的刘筠槿慢慢的睁开眼。入目的,是苏贤良那张担心的脸庞,还有就是他身后的大树以及深蓝的天空。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如此辽阔的天。
“你醒了?”苏贤良从担心立马转变冷漠。
刘筠槿躺在他怀里,就跟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睁着可怜巴巴的眼:“你生气了?”
苏贤良冷哼几声,别过头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混入军营,真是不要命了。”
刘筠槿揽着苏贤良说:“这次,你在哪我就在哪。即便陛下对你不利,可有我在,不至于会害你的。”
“公主,有些事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你休息够后,我命人送你回去。”苏贤良说着要站起,被刘筠槿抓住衣服,死死抱住不松手。
“我不走,我死也不会放开。你若送我回去,我还会在跑来的。”刘筠槿终于还是使了以前的赖皮性。
这一闹,惹得周边的人都来看笑话了。
苏贤良身为一个大将军,竟然对自己的夫人束手无策,说出去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碍于面子,也碍于她的死心眼。苏贤良还是放弃了:“那好,你就跟着,到时候你不适应了,我命人送你回去。”
“好!”刘筠槿擦擦泪开心的说。
苏贤良无奈摇头,从身边拿起水袋递给她说:“喝点水吧!”
“嗯。”刘筠槿是口渴了,接过后大口大口的喝。
最后,通往平复作乱的路上,一位本持着长枪的大将军如今揽着怀里的美娘子,身后还有一大堆眼睛正在看笑话。
“夫君,你看,那只在高空飞的是什么鸟?真好看。”刘筠槿指着刚从面前飞过的鸟好奇的问。
苏贤良冷着脸说:“少说话。”
“哦。”刘筠槿闷闷不乐的回应。
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冷,他板着脸淡淡的说:“那是白鹭。”
“白鹭呀!”刘筠槿说着,倚靠在他怀里甜笑。
一时间,他也笑了。
未央宫,御花园的凉亭里,有乐师在奏乐,舞姬跳舞。
身着龙纹黑袍的妖孽男子坐在一旁观望,手中还揣着一杯美酒,身旁是如今成为皇后的陈娇。
远处,有个白衣女子身旁跟随个丫头,由贺天的带领下走来。
刘宴礼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这眼中也再无他人。
与此同时,苏佩爷看见刘宴礼,只是,眼里多了许多的冷意。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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