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他,是不用担心出门。
那我没有法子,只能跟在卫阙的身后出门,王勇开车,问我为什么这个时候出门。我想着反正是去见苏烟,就告诉他说,白天有个演员状态不好,所以就没有选到女主角,但是我觉得可惜,所以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重新单独试镜。
这一套王勇不懂,也不知道我这安排合适不合适,他只是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夸我对工作认真负责,还说我一点少奶奶的架子都没有。竟然要亲自去见小演员,都没有让她过来躺。
好吧,我是觉得在别墅里不方便,所以才换了个或许比较清静地咖啡厅。
卫阙跟着我,也上了车。
他在车上的时候,玩弄着自己的长剑,这玩意儿,我上次已经见过。再瞧着卫阙拿在手上,届时挺有兴趣的。但是他却给我说这是鬼刀,我是人,不能触摸,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他不给我玩就算了,竟然还编造那样的谎言,来糊弄我。
我搁在这里,就是一个大写的伐开心。
卫阙都没有搭理我,他现在肯定一心想着捉了厉鬼,然后去阿芙那里领功,说不定还能从中分得什么好处。
我稍微嘟囔了一句,觉得很有必要先说明白一件事情,“那个,等会你和那女鬼交手之后,我怎么办,拉着苏烟一起在旁边看戏?”我现在虽然会画两张符咒,会说两句法华经,还有瑾儿的小镜子,但是……
但是,我还是一个妥妥的废柴。
不能指望我,我分分钟怕自己添乱。
在这事情上,卫阙和我的认知,还是高度一致的。他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特别叮嘱到。“行吧,你等会就哪边凉快去哪边,带着苏烟一道也行,不过要躲得远点,我怕误伤。”
“嗯呐。”我冲着卫阙点头,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约了苏烟在一个比较安静的咖啡厅见面,而且还订了一个包间。其实包间不包间没有关系,因为刚一进店,卫阙就告诉我把店整个包了,不许人进去。
捉鬼动静太大,他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幸好我从卫长风那里讹了一百万,否则光是一万块的包店费,就够我心疼好久了。
我虽然做了卫少夫人,但还是会特别心疼钱。
苏烟已经在里面候着我了,她一团雾水,不知道我找她到底为了什么事情。等她看到我之后,竟然自言自语地赔了句,“你真会来,我还以为你在和我开玩笑呢。”
拜托,是我约她,那我还能不出现?
苏烟的这个逻辑,我是一个大写的服气!
当然现在就不是说这事情的时候,所以我还得一本正经地告诉苏烟,“那个……你先坐吧,我今天找你,是想说说停在你肩头的,那只鬼。”我往下吞了吞口水,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准备好了会被那女鬼狠狠一吓。
可是吧……
苏烟的肩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那只一直缠着她,扬言要杀死苏烟,并且苏烟只能死在她手里的厉鬼,竟然……
竟然不见了?
我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厉鬼不见了不打紧,可是我刚刚还那么斩钉截铁地告诉卫阙,说厉鬼就停在苏烟的肩膀上,他这一路过来,也是坐好了充足的准备……
现在,怪我,竟然全都黄了……
我生怕卫阙不相信我,觉得我是信口雌黄,焦急忙慌地想要解释。
他却用冰凉的手指封住我的唇,再是冲着我魅惑地笑了笑,“素素不用开口哦,我虽然看不到它,但我知道,它一定在苏烟的肩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那笃定的语气,让我悬在半空的担心,瞬间落了下来。
他能相信我,那妥妥是太好了。
卫阙告诉我,鬼的嗅觉非常灵敏,而且每一只鬼的气味都会有所不同,虽然不至于千里追踪那么夸张,但是那只厉鬼在苏烟的肩膀上停留的时间太长,他刚刚一进来,就闻到了。
“可是,它不在这里。”我还是急得不行,那只厉鬼不在,又能去了什么地方。
“它呀,一定是从什么地方听到了风声,知道阎罗派人来捉它,所以找了地方躲起来。”卫阙虽然有失望,但不至于像我那般,他还能冷静地分析,并且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我哦了一声,将满满的委屈给压了下来。
我和卫阙一问一答,挺合拍的。但是苏烟看不到卫阙,就觉得我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可把她吓坏了,她陪着无限小心地问我,“殷素小姐,您……您是在和谁说话?”
我下午救过她命,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比以前好了不少。
考虑到她在医院帮我收拾林晓暖,我对她的印象其实不是很差,只是因为肩头停了小鬼,加上性格有些直来直往,不是我喜欢接触的那型……
嗯,其他还好。
“我在给……”我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指了卫阙下,本想着和苏烟解释清楚,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是在和脏东西说话?”苏烟往下吞了吞口水,她脸色不是很好,但却说得十分坚定,“我知道这世上是有鬼的,虽然……虽然我看不到它的存在……就好像下午的时候,是……是它掐住我的脖子,还是你救了我。”
她刚刚经历了生死,那我说的话,她就不得不相信。
我挺为难地看了人苏烟一眼,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再征得卫阙的同意之后,我告诉她我刚才的确是在和鬼说话,而且我还会帮她把自己缠着她不放的厉鬼抓出来除掉,只是需要她配合我们。
“好的,我会配合您的。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苏烟听完,立刻点头如捣蒜。她盼望着可以逃出生天,而我刚好把救命的绳索都递到了他的手里。
那……那哪还有拒绝的理由?
苏烟告诉我,那只厉鬼几乎是从小就缠着她,从她有印象开始,那只厉鬼就一直跟着她。孩子小时候因为心思单纯,机缘巧合都能看到厉鬼,她被它吓得睡不着觉,一直一直哭,父母没有办法,在她七岁那年,寻了一高人,那高人说她肩膀上坐了只怨气极深的厉鬼,那只厉鬼循着机会要索命。把苏烟的父母吓坏了,后来那高人就给了她父母一张符咒,说是可以用来震慑住厉鬼。
但是那张符咒最近不知道怎么,竟然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之后再贴上估摸着就没有了个功效。哪只那只厉鬼并没有离开,竟然一直蛰伏在苏烟的身边,瞧见有了机会,所以又凑了上来。
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然后它终于在电梯里寻了机会,只是要下手的时候偏偏遇到了我,也怪她轻敌,没有想到我身上有东西,竟然让苏烟和我逃了。
现在好了,只怕不只是苏烟,连我也成了她的敌人。
我把苏烟同我说的简单地整理了下,然后顺带结合自己的思考,整理成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卫阙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然后稍微总结了两点。“苏烟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有符咒保佑,厉鬼没有机会下手,竟然会在她的身边一直蛰伏,若非深仇大恨,不至于如此执拗。”
我觉得卫阙好本事,一下子就找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然后还好好地分析了一通。
在我点头的同时,卫阙又是继续往下说,“我看苏烟今年怎么也二十二三了,那符咒能管十五六年,还当真是本事呀。倘若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认识下这个给他捏符咒的高人。”
卫阙之所以这么说,还有个潜台词。这高人既然有捏符咒的本事,说不定就有寻鬼的办法,我可以找他,让他帮忙,一起把厉鬼给揪出来。
捉到想要害人的鬼,于他而言,也妥妥是功德一件。
那我一本正经地问苏烟,“当时给你做符咒的高人,你还记得他名字吗?可曾有他的电话,这十多年间,你们还有联系吗?”
苏烟冲着我摇了摇头,“我那时还小,就算有印象也不记得了。不过我隐约记得,那人的名字,他和素素你一个姓,叫殷亭。”
……
我瞬间只能颇为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然后不住地感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因为苏烟口中那位高人,不但和我同姓,而且我们还十分有渊源……
殷亭是我的爷爷,是十里八乡最有本事的捉鬼道人。
只是因为通晓天命,所以他一生清贫,半点福分都没有享过,在约莫十年前,撒手人寰了。
想到爷爷,我不由得眼眶一红。
苏烟觉察出我的反常,稍微赔了句,“素素,你怎么了……”
我冲着她摇了摇头,却是颇为苦涩地笑了笑,“那个,殷亭是我爷爷……”
我也用口语告诉卫阙,“你不用找他了,因为他已经死了,估摸着早就投胎转世,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
“对不起。”
这当然不是他的错,但瞧见我红了眼睛,他立刻开口,仿佛他就不应该问,就不应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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