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我明显把事情显得太简单了。因为下一刻大老鼠突然冷笑了声,“你说地府如鸡肋一样废柴的鬼差吗?就是他本人杵在这里也不一定好使,更何况只是个名字。”
它看不上卫阙。
那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嫁给鬼吧……
来硬的不行,我就只能来软的,哀怨地看了大老鼠眼,“那个……其实我是很想嫁给您孙子的,只是……只是我这幅身子,已经被卫阙糟蹋过了。他……”
我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如果不是心里又紧张又害怕,我还能顺道着挤下几滴眼泪来。不是我说,我这演技绝对杠杠的,比不过苏烟,但妥妥胜过林晓暖好几个level。
而且,她还得心服口服。
“是吗?”大老鼠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下,我赶忙冲着它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表示,我说得都是真的,而且比珍珠还真。
演技这东西,关键时候妥妥可以救命!
大老鼠皱眉,竟然微微地冲着我点了点头,“那没有关系,我们要的是你的人,不就被糟蹋了吗?我们不嫌弃。”
然后,它又让小老鼠围了上来……
不嫌弃!
什么叫着不嫌弃!我心里简直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过,果然畜生的脑回路就不一样吗?我都说自己被侮辱了,甭管是不是真的,那这时候都应该计较呀,哪有……
哪有它这样说不介意,就真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我表示,不能接受!
老鼠们已经将我团团围住,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个。我没有办法,只能把最后的杀手锏用了出来。
我身上有个打火机,平时用来烧符咒的,这次忘记带符咒,就把打火机记得了。
然后,我附近的墙根,那地方有半桶食用油。
我盘算了下,虽然放火很容易把自己烧到,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总不能任由着大老鼠的意思,真嫁给它孙子吧……
我不想生活在老鼠窝,还要和一只大老鼠睡觉……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
狗逼急了会跳墙,兔子逼急了会咬人,至于人,在危险时候被逼急了而出现的潜力,那是绝对不容忽略的!我甩开缠绕在身上的小老鼠,一下子冲到油旁边,打开就往外倒了一半……
老鼠喜欢偷油吃,看到我泼了油,不但没有逃跑,竟然有些走不动道了……
我这陡然的一下,大老鼠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诧异地看着我。
直到,我从兜里,把打火机拿了出来。
它们虽然是老鼠,但应该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也应该知道,当这么个东西和一地食用油发生作用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我看大老鼠的脸色不是很好,嗯,它一定知道了吧?
我怕她不知道,因为我还要当着它的面,把手中的打火机点燃,然后放了一把狠话。“我反正不想嫁给你孙子,那大不了一起死呗。我就死一个,你不但要死,还要把自己的徒子徒孙,这满屋子所有的小老鼠都算进去,我就问你一句,划算不划算?!”
我很得意,甚至于在这个节骨眼,还非常客气地补充了句,“你看,你们反正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现在又要重新回到地狱,这从哪里来的,打哪里回去,也不亏嘛。我说是吧?”
我嘴上这么说,但是脚下一个劲地打颤,早就出卖了此刻的紧张。
我是在演戏,但是别人演戏就是玩玩,我是玩命呀!
大老鼠皱眉看了我眼,稍微迟疑地说,“殷素,你想好了,你这把火放了,你也别想活着逃出去……”
废话!
这屋子就没有窗户,唯一的入口还被我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堵了起来,虽然被老鼠咬开了个洞,但依着我的身材,肯定钻不出去……
我不胖,是那洞太小!
但是我刚才已经放了狠话,而且当着大老鼠的面,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候认怂,所以我果断换上了副认真严肃的表情,英勇就义般地开口。“我当然想好了,死,就死,谁怕谁……反正我没有做坏事……死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我说完,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大义凛然了,我都自己想给自己点个赞!
大老鼠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都不敢过来。
我们彼此都在赌,彼此都在试探。
然后,它优哉游哉地看了我一眼,竟然画风一变,“行吧,反正就是一起死在这里,这没有什么。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成精了,一把火是烧不死的。至于这些个徒子徒孙嘛……”
她顿了顿,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然后她悠悠地告诉我说,“素素,你可知道,我们老鼠是最能生的了……”
这就是废话,虽然我生物不及格,也不知道老鼠一年可以生几胎,一胎可以生多少个,但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老鼠。我听说它们的数量数以亿计,比人都多……
所以,我忍不住地,在心里哀嚎了个。
大老鼠反客为主,竟然吼我,“殷素,你点火呀!你刚才不是还说要一起下地狱吗?怎么,你现在怕了?你现在怕了,就干脆跟着我下地府去,做我儿子的新娘。”
它得意极了,我刚才那么一丢丢的优势,此刻也荡然无存。
我就问,应该怎么办?
只能稍微低头,将唇瓣咬得更紧……我稍微出了口气,已经没有退路,那死就死吧,我死了还能和卫阙凑一对,而且他还可以给我报仇!
我咬着牙,把打火机打开,然后扔了下去。
底下,是我刚刚倒出的油。
火一碰到油,立刻烧开了去……我听到底下,一片老鼠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不能停歇……我虽然把打火机扔远了,但是火势浩大,立刻烧了过来……
周围都是油,我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
大老鼠发出渗人的笑声,那一声声的,在我的耳边萦绕不去!
一阵阵的浓烟袭来,呛得我几近昏厥。
我都觉得自己要狗带了……
直到,我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我都不知道卫阙什么时候到的,反正他几乎是掐着点出现,不早不晚。
大老鼠之前说卫阙只是地府的一个跑腿,鸡肋得它都看不上,可等到真瞧见卫阙,立刻换上了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卫少,您……您怎么来了?”
它这脸变得,我对它都是一个大写的嫌弃。
但说是嫌弃,我都不敢看它,就只能把身子蜷缩在卫阙的怀里,一个劲地打颤。
我之前放的火,烧得更厉害了。老鼠的尸体已经被烤焦,但我不得不说,那烤焦的老鼠肉竟然还有些香,还会留口水。我觉得自己这样,就是一个大写的没有出息。
而且,真的好恶心。
那些东西,可是烧焦的老鼠肉。
我也直到现在,才发现卫阙的怀抱冷冽得厉害,和他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截然不同。他的身上,散发出一层王者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大老鼠往后退了好大一步,之前一直都站立着,此刻赶忙匍匐在地上,和一般鼠类并无区别。它战战巍巍地开口,“卫少,您……您放过我,好不好?好不好?”
它那双浑浊的眼里,充斥着浓烈的请求。
下一刻,它就干脆地跪在了卫阙面前。不要提骨气,老鼠这种物种,根本就没有骨气二字可言。
卫阙干脆地,提了大老鼠一脚,“你不但绑了我家素素,你还敢放火?你要杀人灭口不是?”他的声调提得老高老高,一听就非常生气……
大老鼠一个劲地摇头,声泪俱下地说,“卫少,您……您冤枉我了,这把火不是我放的,是殷小姐放的呀。”
我躲在卫阙的怀里,虽然大老鼠对我不敬,但我也得非常走心地表示,放火这个锅真不应该给它背。
我就窝在卫阙的怀里,小声补充了句。“那个,火是我放的。”
这话说得还挺大声的,连大老鼠都听到了,在一个劲地点头,但是卫阙就跟得了选择性耳聋一样,就没有听到,还恶狠狠地骂了大老鼠一句。“什么叫着火是素素放的?我家素素那么温柔善良,平日里连打火机的火都怕,竟然还会放火?你们这些老鼠贼子就是狡猾,我今儿个就捉了你去地府,我看你还横不横!”
大老鼠悉悉索索的,也不管那是不是我的锅了,反正它干脆接下来算了。就特别可怜地承认,“对对对,火是我放的……卫少可以看在当初还是我的徒子徒孙送殷小姐来给您拜堂成亲的份上,放过我们?”
我和卫阙成婚那日,在走廊所见无数老鼠,它们驮着我一路到了停放棺材的正厅。当时场面实在惊悚,我一直都强装镇定,就告诉自己说那只是个幻梦,没有想到这特么竟然是真的……
我对大老鼠本来就没有好感,现在这好感,现在就只剩了零。
不,是负数!
那卫阙教训它,我就不求情了,我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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