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在脸上堆出满满的笑容,冲着林晓暖轻轻地笑了笑。卫阙往旁边挪动了下位置,他知道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他事先离开这个地方,避免误伤。
他还挺有眼力劲的嘛。
但是林晓暖没有,因为她睥睨一双眼睛看我,稍微嘀咕了句,“我又没有说错,之前片场发生事故死了人,现在又有人死在家里,不是扫把星是什么?”
我看到卫太太,不爽地皱了皱眉,只是出于一贯的礼仪才没有打断林晓暖的话。
太太不喜欢林晓暖,那……那实在是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顾忌到太太的面子,在收拾林晓暖的时候稍微留情,我轻轻地哼了一声,从林晓暖的身边走过,“瞧你说的,如果我真的可以走哪里死哪里,那请问林小姐你,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还是说,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已经是死人了?”
我和林晓暖不对付,估摸着在韩城只要稍微八卦下都能知道,我不遮掩对她的反感,她不遮掩对我的敌意,至于之前说什么握手言和,那就是一句废话。
我的话逼得林晓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都被吓坏了,当即躲到警司的身后,楚楚可怜地开口,“警长大人,您都听到了吧,她想我死。她就是凶手,我……我就是下一个。”
她陷害我,而且还如此正大光明?不过那副楚楚可怜躲在警司身后的模样,凭良心说的确可以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绝大多数男人也吃这套。
我不会撒娇,我喜欢靠自己。
所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警长大人,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片场和家里的确都发生了命案,但是两起事故我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一次我在监控室,是我报警的。因为苏烟告诉我说我的床下有个人,所以我就去调了一下监控。”
“你不在现场,可你也能指使别人杀人呀。”林晓暖一定要把这帽子扣在我的头上,大有不达到目的就不罢手的意思。我实在没有见过她这样的死缠烂打,而且不得不说,他这手法也太low了。
因为,我分分钟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她的无理取闹,“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在监控室,这房间有摄像头,谁杀的人我们看监控就是了。至于他是谁,我相信很快也会有答案。”
林晓暖脸上蒙了一层尴尬,她特别委屈地走到卫太太的跟前,拉着她的胳膊又开始撒娇,“姑妈,你看素素,她好凶,她……她欺负我。”
我很想问一句,到底是谁在欺负谁,谁在针对谁,她眼睛一定是瞎了,不然从什么地方得出了那样的结论。
卫太太眼神很好,她不留痕迹地将林晓暖的手打了下来,一张脸板着看不出喜怒,却是轻轻缓缓地开口,“殷素是我的儿媳妇,她锋芒毕露是应该的,否则我怎么放心在将来把卫家交给她打点呢?”
她要把我卫家拿给我打点?不但林晓暖懵逼,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稍微扯了扯嘴角,那太太应该是跟我客气吧,她说这话是为了给我撑场子,顺便打脸林晓暖……应该是这样的。
然后卫太太又看了警司一眼,“素素刚才说,要去监控室看录像,我觉得这挺好的,您怎么看?”
卫太太都开口了,警司除掉满脸堆笑地答应,再不能有其他。连忙点头,然后在我的带领下,去到了监控室,调出最近的录像。
我之前问过卫阙,他告诉我肉眼凡胎是看不到寒衣鬼的,我是因为有一双能见到鬼的眼睛,至于杀手,那是因为寒衣鬼故意在他的面前显露了原形。至于其他人看录像,应该只能看到人。
监控里首先出现的是我和苏烟,苏烟见我躺在床上,二话不说地就把我拉走,出了房间。然后我就一本正经地给他解释,“她带我离开,主要是因为发现有个人躺在我的床下,手里拿着一把刀。她当时不知道那人还有枪,只是觉得危险,让我别在自己的房间呆。”
我稍微轱辘地转了下眼睛,很快想出个不错的理由,刚好可以解释我为什么会去监控室,“我不相信苏烟的话,也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然后就去了监控室,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然后再报警之类,没想到……”
没想到他就死了。
警司一连看了好几遍视频,那上面就只有杀手一人,然后他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墙上,之后瘫软坐在地上,双目涣散。
然后,他就死了。
“他是被吓死的?”警司皱眉,表示有些匪夷所思,“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怎么就被吓死了呢?你的房间,不会有什么吧?”
“有鬼!”一直在旁边安静着的卫长风,突然蹦出这么两个字。
我膈应了下,嗯,他没有猜错。
但问题出在就算是真的,也未必有人会相信。比如太太微微皱眉,特别不爽地看了卫长风眼,“你在胡说什么,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我看这人就是做贼心虚,偷偷摸摸地进来被吓破了胆子。”
“毕竟发生了人命,还是需要慎重些。”警司很专业地开口,“我们会先调查死者的身份,然后进行尸检。如果有必要的话,希望少夫人和大家都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那是当然。”卫太太很干脆地答应下来,让秦姨把警司送走。守着卫家,他并不担心我会半夜逃了……
更何况我都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逃?
大概是事情牵扯到卫家,让警司不得不高度重视,结果当天下午就出来了。男人经过比对DNA后,的确是登记在册的职业杀手,曾经因为杀人锒铛入狱,被判了死缓,其后越狱潜逃,以逃犯的身份逍遥了五年,没有想到会惨死在卫家。尸检的结果更简单,死亡原因是肝脏破裂,的确是惊吓过度。把这两点调查清楚,他就知道事情和我无关,当即登门道歉,走了个过场。
人都登门道歉了,我当然只能非常顺从地接收。只是,心里面乱糟糟的。
晚上,我和卫阙对坐在床上,我套拉着脑袋,非常无奈地看了他眼,“我还说可以借此找到是谁想要杀我,结果现在线索断了,这都怪你,寒衣鬼不知道轻重,你当初就应该自己来。”
卫阙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有些尴尬,他抬眸稍微看了我眼,“我也没有想到他做杀手的,胆子比老鼠还小,那么一下就给吓死了。”
这事情是他的错,但是要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对不起,然后乖乖地认个错,我表示那妥妥是百日做梦。
我也不指望。
就用手撑住自己的脑袋,“虽然人死了,但是灵魂不是入了地府吗?你跟那平等王不是很熟,可以让她帮忙,把灵魂请回来不?我们就问两个问题,问完就放走。”
人死了没关系,卫阙有本事让死人开口。
我这主意简直不能再赞,但却被卫阙果断拒绝,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你在开什么玩笑,那是地府,你觉得我能随随便便带个灵魂出来吗?而且他这会儿估摸着都过了奈何桥,孟婆汤都在肚子里了。”
这么快?
那怎么办……我套拉着脑袋,这下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被卫阙看到,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有关系,他们这次不成功,下次还会派别人要你性命的。我们下次再来。”
我翻了个白眼,点都不想和卫阙说话,这次如果不是苏烟眼神好,看到我床下有男人,否则我就可以把自己交代在那地了。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是不是要狗带了?
我又不是猫咪,没有九条性命让他随便玩!
卫阙翻了个身,半躺在床上,让我去给他上柱香,然后就回来睡觉。我之前虽然很困,但之后闹出了那么多处,都把困意给弄没有了。只能非常认命地从床上坐起来,给卫阙上了三柱香,顺势不走心地拜了拜。
在我起身的同时,突然有一抹奇怪的场景进了我的眼睛。
我看到……
杀手到了地府,那地方黑漆漆、阴森森的,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小鬼们正在受刑,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声。
他亦步亦趋地朝前,腿一个劲地打着抖索,就算死了变成鬼,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有一只大手,拍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缓缓地将身子转了过去,出现在身后的是,之前吓死他的寒衣鬼。
寒衣鬼对他讪讪地笑了笑,憨厚,却也让人不寒而栗。“你说过,会给我烧衣服的。”
他是答应过,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就不能烧衣服了。
寒衣鬼应该知道,但是他不听男人的解释,而是自顾自地将他的衣服扒了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
他说,“我还是好冷。”
然后,他扒下男人的鬼皮,将它一同披在了身上,只留下一具阴森白骨,沾满血痕……
这……这是杀手死后在地府的遭遇,我……我为什么看得到?
卫阙靠了过来,从背后抱住我,阴凉的声音落在我的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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