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卫阙是厉鬼，一般人看不到他，不然的话，我就让一群警察，看到了我们做羞羞哒的事情了！
但也没有好到什么，因为倘若只看得到我，就应该纠结我刚才的姿势，怎么会那么奇怪……就跟，刚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病人，是一模一样的。
不，是那种就该被送进去治疗的。
偏偏卫阙还很不厚道地一声笑出，然后走到墙角站好，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模样……我也不想给那些警察解释，我现在只盼望着，能够从天而降一个闷雷，把我劈死了算！
其实这些都不算是尴尬的，最为尴尬的是，其中一个是负责我们这个片区的片警，他专程问了我一句。“殷素，你刚才那是在做什么？是抽风了吗？”
他才抽风了！他全家都抽风了！
当然，我只是这么一说，还是得在脸上堆出满满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那个，也没有什么，我……我就做做瑜伽，对，我做瑜伽。”
我殷素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刻，是如现在这般丢人的。
当然，我还用凶狠地眼光划拉了卫阙下，都怪他，他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肯定不会被那么多人嘲笑。我下次一定要警告他，让他注意场合。
对，一定要关门。
我在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也幸亏他们相信我刚才拙劣的掩饰，纷纷表示瑜伽的动作是挺奇怪的，而且女孩子喜欢美，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我总算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忘记问了。
那就是，这么多的警察到我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需要我去帮忙？
作为一个不称职的狗头侦探，我表示，我乐意呀，我可高兴了。
我搓手，已经跃跃欲试了。
但是，我高兴得有些早，因为他们找到我，并非是有案子需要我帮忙，只是一个例行查问。“姓名，性别，年龄，住什么地方？”
果然他就是查户口的，而且从来都是这套。
我翻着白眼在心里吐槽了个，但是还是特别走心地回答了警察叔叔的提问，同时在心里赔了个小心。我可是良好市民，从来安分守己，他们应该不是来捉我的吧。
我，我冤枉呀。
“你认识穆兮吧？”那警察继续往下问，我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指了指隔壁，“您是说穆兮？就我隔壁的那妹子，算塔罗牌的？我们是邻居，认识，怎么了？”
我和穆兮其实并不是很熟，主要是我觉得她气场太强，而且很有神秘感，也很危险，所以我一般都是躲着她，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倒是穆兮，她特别喜欢我，从来都是主动来找我，各种让我算塔罗牌。
“你跟我过来吧。”他没有同我直说，只是指了指隔壁的房间，然后退了出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回头看了卫阙一眼。
他呢，已经缓缓将身子直了起来，不似刚才看热闹时的慵懒，而是换上了一副尤为认真的表情。
“素素，我闻到血的味道了。”他鼻翼微微颤抖，甚是严肃地开口。
我怔愣地看着卫阙，闻到血的味道……他，他是认真的？别……别吓我……
他是厉鬼，鼻子比我灵敏不说，而且对血远比我敏锐。
我犹豫着，看着卫阙轻轻点头。
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幸亏他伸手和我十指相扣，不然我那么胆小，估计立刻就遁了，哪还有勇气过去呢。
不过，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因为，隔壁的房间里，有的不只是血迹。
停在地上的是一具尸体，旁边正蹲着三五个法医进行检查。那具尸体躺在地上，姿势特别诡异，躺得歪歪斜斜不说，左腿还放在右腿的上面，做扭曲状。
她的整张脸，都被人以非常残忍的手段给剥了下来，血肉模糊之中，隐约可以看到白色的颅骨。身子也不完整，手臂上、腿上、脖颈上……也有好多处地方如被狗啃咬过的，皮没有了，血流干了，只留下了骨头。
应该死了有段时间，尸体都开始发臭了。
还有苍蝇之类的蚊虫在上面飞，发出嗡嗡的声音……我的视觉、听觉、嗅觉都受到了极大的考验……我奔到走廊的外面，一个劲地呕吐起来。
我要把整个胃，都给吐出来！
卫阙特别心疼，也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将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背上，拍了拍。
他还特别温柔地劝阻了我句，“素素，你别怕，有我在呢。”
“殷素小姐？”等我差不多恢复了，警察才走了过来，他给了我时间消化尸体，然后才来询问我。“我想向你咨询一下穆兮的一些基本资料。比如她在韩城有没有其他的亲人，还有这具尸体，她是不是穆兮的。穆兮有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体貌特征。”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水，先喝了一杯压惊，等情绪稍微平静了会，才悠悠地开口。“我只是事务所开在穆兮的隔壁，平时走得不是很近，她给我说过，她是个孤儿，在韩城应该不会有什么亲戚。体貌特征方面，她不是特别高，一米六五左右吧，但是打扮非常有个性很出挑，头发是酒红色的，特别炫。然后我记得手腕的地方，有一处纹身。”
我一边回忆一边说，“至于刚才的那具尸体是不是穆兮，这个不好说吧。那尸体没有脸，而且……我刚刚真没有敢细看，不过瞧着挺娇小的，应该是个女人吧。”
“是女人。”虽然女尸没有脸，想要确定是不是穆兮有难度，但是性别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之后他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才把我放了回去。
我虽然很喜欢呆在事务所，但是一想到隔壁死了个人，而且还死得那么恐怖，心里就如同堵了一块巨石一样，别提有多难受了。所以第一次不敢久呆，我带着卫阙回了别墅。
别墅空空空荡荡，只有我和他。
他坐在沙发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至于我，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我用手托着自己的腮帮，想着到底是什么人，会那么残忍，不但把脸皮直接撕掉，而且连身上的肉，也一起咬掉了呢？
那尸体会不会是穆兮，如果是，那是什么仇什么怨？
我这里琢磨不出答案，卫阙却是陡然一下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衣领，轻轻地出了口气，“我还是觉得不安，我要去地府一趟，调查一下她的死因。”
“你怎么调查？”我偏着脑袋，不是我不相信卫阙，实在是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尸体虽然死了有段时间，但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卫阙已经在收拾东西，却还顾得上给我解释，“这时候亡魂还停留在黄泉路上，我一路寻过去，看能不能找到穆兮的亡魂，小丫头我见过，我见到了她，直接问她就好。”
直接问死人……
我表示这方法简直是不是一点点的好。二话不说地点头，答应得甚是干脆。
行呀，那他快去快回。
我这里同意之后，卫阙就把丢下，去了地府。我则整个人躺在沙发上，用铺盖挡住脸。我妄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可以静静。顺带着，平息一下心理的狂躁……
可是我却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滑过一抹冰凉，冷飕飕的，如流水一般。
触感，莫名冰凉！
然后，它不偏不倚地，停在了我的腿上，并没有继续往上游走……我被惊得直接坐了起来，因为闻到一丝浅浅的鬼气，所以我几乎可以确定来人是卫阙……没有惊吓，只是特别不爽地抱怨。
“你不是去地府查探了吗？怎么这一会儿就回来了，你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吗？”一边说，一边轻飘飘地瞧了眼。
然后，然后就尴尬了。
因为出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卫阙，而是青鸿。
这只蝮蛇是好久没有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以至于我都把他给忘记了。但是某只一开口的恶劣，还有微翘的兰花指，立刻让我想起了他的心性脾气。倘若我没有记错，他似乎一直一贯，都喜欢拿我寻开心。
“你怎么来了？”我皱眉，特别不爽地挖了青鸿一眼。顺带着把他还放在我大腿上的咸猪手打掉。“你检点些不行吗？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还有，卫阙不喜欢你来，你立马打滚地走。”
我不爽，已经将手伸了出去，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不是对青鸿不满，只是他出现的时机也太不合适了吧。而且为什么，他还冲着我眨眼，带着促狭，那分明是瞧不上我。
青鸿非常乖巧，手已经收了回去，不过让他走，就没有那么乖巧了。他先是凑到我的跟前，阴阳怪气地开口。“瞧你说得，我知道卫阙不喜欢我，所以才会在他离开之后才出现，我怎么上道，本以为你会夸我，可没有想到呀。”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分明是表示自己的好意，都做了驴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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