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说完之后，小丫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以此表明自己知道了，并未将这事情放在心上。她抬手轻轻地扣了扣鼻尖，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我正好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迫切地希望见到穆兮之后，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奈何吕燕死后，她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不只我找不到她，警局那边想要问资料，也找不到她人。
尸体毕竟是在穆兮的工作室发现的，所以把她作为怀疑对象也是理所应当。
我拍着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十分急切地问她。“穆兮，你知道吗？吕燕死了，她死在你的塔罗牌室里，死得可惨了。那张脸都没有办法辨认，最后还是DNA鉴定。”
我问得急切，问完之后却见穆兮非常坦然、非常平和地点头。
“我知道。”
她知道？不是她知道还能如此淡定？我皱眉，干脆抬手敷上穆兮的额头，她奇怪地瞪了我一眼，“殷素，你做什么？”
小丫头额头温度正常，这也没有发烧，为什么说话那么糊涂？
“不是，就这样？”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穆兮那么淡定，这倘若是我的工作室死人了，我怕是要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把自己折磨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穆兮这样的，未免也太心大了。
小丫头玩弄着自己细长的指甲，一双杏眼轻飘飘地看了我个。我也借机打量了穆兮一番。小丫头比三次见面的时候，出落得更加水灵了，五官更分明立体，而且身材还更好了……
虽然现在的天气已经步入深秋，但是小丫头的打扮那叫一个大胆，穿着露出锁骨的毛衣，锁骨线条漂亮，双峰挺立，腰部以下就是大长腿，线条完美，美得跟个妖精一样。
我替好多以美艳混迹娱乐圈的演员庆幸，得亏穆兮没有做他们的同行，不然就凭着那张脸那姿势，分分钟她们就得丢了饭碗。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穆兮皱眉，甚是不爽地瞅了我眼。
“没有，没有。”我赶忙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又是连忙冲着穆兮笑了笑，把这页轻轻翻了过去。“我是说，你工作室死了人，你难道不紧张吗？你可知道，那时来了多少的警察吗？”
“人又不是我杀的，有什么好紧张的？”穆兮双手摊开，说得那叫一个坦然，也给了我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好吧，她说得好有道理。
“可是，你认识吕燕。”
“对，她是我的客户，我帮她算过两次塔罗牌。”穆兮将手摊开，说得那叫一个轻松简单。瞥见我眼里的着急和紧张，她稍微一顿，又是继续往下说。“对了，我觉得你们娱乐圈的人，其实也挺简单的。因为她找我算了大半年的塔罗牌，从来只问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她什么时候会红，第二件事情他什么时候能有钱。”
不是娱乐圈简单，而是吕燕的动机单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挺正常的。”穆兮高度总结了下。“不过素素，我听说你和林晓暖不对付，可我看她刚才，对你的态度还不错嘛。”
不知不觉将，穆兮已经把矛头指向我。
“我和她当然不对付，她之所以态度好，那是因为有事情求着我，所以才会那么乖巧。”我翻了个白眼，稍微说明了下。“不过，我并不打算帮她，她可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一想到那只从面膜里爬出来的手，我就觉得后怕。
“你不帮她，是对的。”穆兮叫来服务员结账，告诉我这一顿算她请客。我当然拒绝了，但是小丫头走得干脆，我又叫不住，很快就瞧不见她人了。
“我们不就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吗，她怎么越来越奇怪了？”我嘟囔了下嘴巴，暗暗嘀咕了句。
“那是，我也这么觉得。”突然一个妖媚的男声，在桌子的底下响起，吓得我差点落到了桌子下面去！
幸好我hold住了，不然可就要闹出天大的笑话……
青鸿慢悠悠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刚把自己颀长的手落在椅子上，都还没有挪动屁股坐下，我便恶狠狠地，劈头盖脸骂了他顿。“你，你疯了是不是？出来也不会事先通知一个，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关于爷爷送给我的这只灵宠，我简直不能吐槽太多，尤其是看到他那比女人还要妖娆妩媚的气场，我就浑身都不舒服！
“素素，你在胡说什么，我又不是人。”青鸿非常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的对面坐下。“而且我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只是你在和穆兮小丫头聊天，我不方便露面。”
青鸿当初为了找我，曾经在穆兮的工作室蛰伏。……所以，他比我更了解穆兮。
“你刚刚给我说，你也觉得她奇怪，是不是？”他吓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而且很快就翻过去了。现在这个，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青鸿微微一怔，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举动。待反应过来，冲着我狠狠点头。
“是，她和以前，不一样。”
我赶忙点头，竖着耳朵，巴巴地等着青鸿说下文。……可他却是变得有些偃旗息鼓，竟然直接冲着我无奈地将双手摊开，恶劣地要吊我的胃口。
我撸起袖子，巴巴地等着下文。
“她……她……她变漂亮了。”青鸿果然不靠谱，我本来是巴巴地等着他，盼望着可以从他的嘴里得到有价值的答案，结果……
结果，他说了件，这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会发现的事情出来……
幸亏他是孤家寡人，不然我都要问候他全家了！
“所以，她只是变漂亮了？！”青鸿瞧见我这幅模样都要杀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是陪着笑，拍了我一句马屁。“不是，不是，我们的素素，你也更漂亮了哦。”
虽然青鸿只是蛇精，但是他对女人这物种非常了解，知道只要夸她们漂亮，就能让他们心花怒放，大部分的问题就可以因为一个漂亮，就不会被追究了……
但是，很不凑巧地，他说我漂亮没有用，反而不偏不倚地，拍到了马蹄子上！
因为，就在他夸我漂亮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一张女鬼的面容，脸上亦是如刀刮过的疼痛。……似乎是提醒我，我之所以变得漂亮，是因为用了那张面膜。
然后，我被厉鬼给盯上了。
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妄图把这荒谬的想法给扔出去，毕竟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而后为了不想这事情，我稍微一顿，换了个轻松些的话题。我问青鸿。
“殷勤，我是说我爷爷，他还活着？”
对，青鸿是爷爷给我的灵宠，那日救下我的，是爷爷的影子……我虽然亲眼看到他躺在了棺材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以另外一个声音提醒我，告诉我，他还活着。
“你是说殷勤？”青鸿也甚是诧异地看着我，他先是确定了下我不是在玩笑，带着疑惑地开口。“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亲眼看着他下葬的。”
我皱眉，把那天的事情给青鸿说了通。
他难得紧锁了下眉头，安静坐了会。“你被卫长风绑架的时候，我也想着救你出来，只是他在四周贴了好厉害的符咒，我是邪物，进不进去。后来我看到警车和救护车之类的进去，又见到你被营救出来，这才放心离开。”
“你当时也在？”我有些意外，原来除掉卫阙惦记我之外，青鸿也在那里……
“当然。”我的语气青鸿非常不爽，直接给我一个冷漠的白眼，“不然你以为小爷我这个灵兽是徒有其表吗？你爷爷把你交给我照顾，我爷爷的肯定把你照顾好，不然你爷爷会放过我？”
他这一口一个你爷爷我爷爷，听着像是在骂人，但应该只是在表达情绪。我吸了吸鼻尖，感激地冲着青鸿笑笑。
说了句谢谢。
我平日和他都是插科打诨，这陡然的认真，倒是让青鸿觉得诧异，他赶忙冲着我摆手，故作不屑地哼了声。“我也是难得，竟然会从你的嘴里，听到谢谢这字。”
他磕碜了我下。
在我反击之前，青鸿先换了副甚是严肃的表情，“我并不知道殷勤是否活着，不过依着他生前足矣通天的本事，我想纵然只是一缕亡魂，也能进到那个废弃工厂，他只要进去，卫长风不成气候，轻松便可收拾。”
爷爷的本事我知道，我现在不过是靠着他给的一本书，便能处理些简单的事宜。换做爷爷本人，说呼风唤雨都是轻的。
“我帮你查查吧。”瞧见我神色凄迷，青鸿叹了口气，“虽然这地方高楼遍布，但总有些阴森角落有我的后辈，我会让它们帮忙。一旦查到线索，我都会给你汇报。”
“行，拜托了。”青鸿说的后辈，应该是潜伏于城市里的蛇群。它们本事，的确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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