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戴上头盔和手套,跨上冰冷的摩托车,我心里一酸,“小刚,你要小心点,不行就算了,千万不要和他们硬来。”
他隔着头盔,吼出一个字,虽然不是清楚,但我还是能听出来,那个字是‘滚’。
我整夜的睡不着,头上竟然冒出了很多的痘痘,还很大颗,嘴里长口腔溃疡。
我无时不刻不在焦虑中度过,上班时间经常走神。连接在工作中发生几次错误之后,被经理王大头叫到了办公室。
“小暖,最近你不在状态啊,怎么回事?”王大头坐在座椅上,眼睛上上下下地瞄着我,最后眼光停留在我的胸前。
“对不起,经理,我会调整过来的。以后一定不会再犯错误了。”我惶恐地说。
“难道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我听说你老公是个公务员啊,按理说你们家应该不会有多大困难呐?”王大头问。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和陈年一直处于冷战,陈年估计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所以才没有急着催我去离婚。而我最近为了债务的事焦头烂额,也没有闲心去处理婚姻的事。
“最近也没有那么困难了,就是休息不好,所以状态不是很好,对不起,经理。”
“瞧你,一口一个经理的叫我,多生疏呐,你就叫我的名字王波好了,实在不行,你叫我的绰号大头也行。不要总叫我经理,硬生生地将我们的距离拉开了。”
王大头说完招了招手,示意我靠近他的办公桌。
没办法,我只好挪过去一些。
见我很配合,王大头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突然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示意我坐到他的腿上去。
我当然不会同意,赶紧甩开了他的手。他一愣,脸上露出一引起尴尬,眼里却冒出一些冷意。
“小暖,现在竞争很剧烈啊,我们的左边是电信营业厅,右边是移动营业厅,我们要是服务不好,用户会大量流失的,你这种状态,得马上调整过来。”
王老大真是老江湖,瞬间就装出一副正二八经的样子,谈起了公事。
“我会努力调整好的,经理。”我轻声说。
他再一次伸手过来拉我的手,我再次避开,但却不敢用力地甩,只是将手放在了背后。
“哦,对了,小暖,你家里的困难既然解决了,那你欠我的钱,是不是可以还了?我最近也要准备换车,也四处在筹钱呢。”
我心里格登一下,我最怕的就是他问我要钱,但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一提起要钱的事,我本来就虚弱的内心就更加没有底气了。
“对不起经理,那钱……,恐怕还得缓缓。”我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王大头似乎猜中了我会这样说,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哎呀,小暖,你当初借钱的时候,可是说的两天就还的,可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说得缓缓,那到底要缓到什么时候啊?”
“这个……我会尽快还上的。”
“小暖,我也不是说要逼你啊,你也知道,我的钱那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也是我辛苦赚来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哪能借了就不还?”
王大头说他的钱都是辛苦赚来的,那当然是扯淡。他通过各种方式侵吞公款的事,营业厅里谁不知道?只是他上面有人,加上他吞的又是公家的钱,大家都装着不知道罢了。
“经理,对不起,我最近真的比较紧张,请您再缓一下,我会尽快还上的。”我哀求道。
“好吧,那就再缓缓,其实钱财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还是情,只要有情,什么都好说。你去工作吧,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王大头说。
我当然知道他要我考虑的是什么,但我不敢马上就拒绝。只是应承着退出他的办公室。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我自找的,我真的是想找把刀子剁掉我打麻将的双手。
刚从王大头的办公室出来,我的电话响了,是袁小刚打来的。
电话里他的声音依然生硬,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过去一趟。
我说我在上班,走不开,他说那我就等着去死,他不管了。
没办法,我只好又返回王大头的办公室,向他请了半天假,他问我又要干嘛,我说孩子又生病了,我需要马上去医院一趟。
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那你去吧,办完事就赶紧回来。
见到袁小刚后,他告诉我说,他已经托朋友和高利贷的老板高大有说过了,高大有说可以见见我。
“那他是答应可以暂时不还钱了吗?”我问。
“人家只是说见见你,没说可以不还钱,你欠人家钱,岂有可以不还钱的道理,一会见到以后好好求求一下高大有。至少先缓一下再说。”袁小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点头答应,跟着他进了一家茶楼。
包间里茶香四溢,一个中年男子正悠闲地坐在藤椅上喝茶,男子普通身材,穿一件黑色毛领皮衣,左手小指没有,右手夹烟的手指则被熏成黄色,应该是个烟瘾很大的人。
他见我和袁小刚走进去,示意穿着旗袍泡茶的年轻服务员先退出去,示意我们坐下,眼睛则一直在打量我。
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债主高大有,就看了看袁小刚。
“有哥,我叫袁小刚,她是我姐袁小暖,就是她欠了你钱,今天来……”
“谁是你哥?老子最烦见了人就叫哥的男人,一点骨气都没有。”
男子打断了袁小刚的话,他既然这样说,那说明他就是高大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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