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已经被她突然泪如泉涌的样子惊呆了,他本是想提醒剪年这家店的菜色有点特别,却没来得及阻止她以身试法。
此刻剪年哭得是潸然泪下,鼻涕也快要决堤的状态,她愣生生地闭着嘴强自忍受着已经冲上脑门的刺激,手上不停歇地擦着眼泪和鼻涕。
姜月递了杯橙汁给她,本是想让她簌簌口,结果她以为是让她喝下去就好了,于是又灌了一大口下去,那凉风瞬间就穿透了心脏的感觉,她整个人都彻底凉爽了,觉得此刻酸爽无比。
剪年对外界的一切已经毫无法感知了,她只知道自己嘴巴、鼻子和眼睛这条线算是完全畅通无阻了,泪眼朦胧之间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递饮料给她的那个人就是要她的命啊。
姜月见她一副难受得坐立难安的样子,担心她会摔倒,于是好心地扶着她的肩膀。
剪年正痛苦得紧,突然间有了支撑,顺势就靠过去了一点,伏在他肩头,轻声地说:“好冲啊……”
安雨濛看到剪年眼泪鼻涕乱冒的狼狈的样子,本来还在心中取笑她不愧是个山炮,芥末口味都敢一口吃下那么多,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看她闭着眼睛胡乱地扑在姜月怀里的样子,真是恨不得吃了那碟凉菜的人是自己,那么现在被抱着的人就是她了!
姜月撑着剪年的重量,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说:“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剪年听见他的声音,顿时清醒过来,马上坐直了身子,望着他面色几变。
姜月伸手扯了几张纸,叠整齐了,轻轻地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关切道:“没事了吧?那个菜啊,我也上过当,真的是太坑了。”
剪年往后退了一点,接下他手上的纸,慌乱地抹着自己的脸说:“我没事了。”
然后又补充道:“谢谢。”
姜月笑道:“一个肩膀而已,想要的话随时可以借给你啊。”
安雨濛一听就凑过去说:“那借我靠一下。”
说着偏头就要挨上去。
姜月面前的纸巾用完了,他站起身来拿了时光面前的那一包来用。
安雨濛要靠他肩膀的时候刚好他站了起来,她没靠着,一脸的尴尬和不高兴。
姜月坐下来的时候看到安雨濛的神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拆开纸巾擦着剪年刚才沾到他毛衣上的鼻涕,然后对大家说:“你们都不吃饭看着我干嘛?虽然我秀色可餐,难道你们光看我就真能饱了?”
男生们纷纷“切~”了他一声,开始大吃起来。
姜月偏头问安雨濛:“想吃什么我帮你夹,再不吃可就没了,你看他们好凶残。”
安雨濛瞬间多云转晴,高兴地说:“虾,剥给我吃。”
“好。”
姜月胃口一直不大,伺候完安雨濛小公主的吃食,自己稍微吃了几口就起身起去洗手间了。
剪年整顿饭都沉默着,她很恨自己。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再和姜月有牵扯的,但是身体的反应和惯性思维很难控制,她会很自然地应他,也会在慌乱的时候习惯性地扑到他怀里去。
时光见剪年吃得兴趣缺缺的样子,担心是菜不合她胃口,于是定住了转盘说:“我帮你盛碗汤喝吧。”
剪年回神,正要拒绝,就听大家起哄道:“时光,我们都要汤!不要厚此薄彼啊!”
时光站起来身来,盛了热汤给剪年说:“不好意思啊,你是吃不惯这里的菜是吗?汤里的山药蛮好吃的,也没什么味道,你试试吧。”
时光说完就真的去给同学们一个个的盛汤去了,同学们见他很是服帖的姿态,乐得不行,一个个学大人的样子,在桌子上轻叩台面,算是跟他道谢。
小时候,我们总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喜欢学大人的模样。真的长大了的时候,我们却希望自己只是个孩子,有人关心,有人保护,有人倾听自己的委屈和不满,有人可以依靠。
等到大家都吃好以后时光叫服务员来买单,服务员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已经结过账了。”
时光想了一下,途中只有姜月离开过了,于是过去说:“多少钱啊,我给你。”
姜月已经穿好了外套,拍着他的肩膀说:“怎么,我想请寿星吃顿饭也不行?我今天有这么背吗?女孩子不领我的情也就算了,兄弟也不接受我的好意?”
时光望着姜月笑容清浅,天真无害的脸,叹出一口气来,只好接受他的好意,笑道:“谢谢。”
姜月伸手将时光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说:“嗯,有这句这就够了。生日快乐,兄弟。”
大家吃过饭还要去KTV里玩,剪年知道这群人一旦进了KTV里,个个都是麦霸,不唱到深夜是不会尽兴的,她想在九点之前回家,可是也不好吃了饭就走,还是随着大部队去包间里坐下了。
时光点了很多小吃上来,安雨濛挑挑拣拣地觉得那些超市国产货都不对她胃口,嫌弃地只开了瓶饮料喝。
剪年刚才吃饭的时候心情不太好,没吃饱,现在在沙发上坐了,抱着一篮子爆米花吃得“咔擦”作响。
姜月和张鸿儒简直就是麦霸中的战斗机,两人选歌选得停不下来,基本上每次唱K就是他俩先来个三十首开场,他俩唱累了的情况下才轮得到别人上场。
时光开了副扑克说:“那我们玩斗地主吧。”
姜月适时地递上了沙球和摇铃,还有鼓掌用的道具说:“请观众们投入一点啊!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大家被他勒令不许玩,就只能看着他和张鸿儒两个人站在前面唱得不下来,两人表演欲发作,不管是不是对唱的歌,都是你一段我一段地接着在演绎,观众们很给面子地在下面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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