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请……请进。”
梁亚玲瑟瑟开口,赶紧拉开了门,双手却紧捏在门把上出了汗,往里退了一步,腾出位置让谷苏进来。
谷苏丝毫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包包甩在茶几上坐了下来,瞥见了桌上那几本关于婴儿教育的书籍,伸手拿起翻了翻,嘴角噙着笑,万分鄙夷。
“我想你应该认识我吧?也应该在新闻上看到过我很岐山的新闻。”
“嗯,看过。”她点头老实回答。
笑了笑,谷苏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她的小腹上,“梁小姐,这孩子……当真是岐山的吗?”
“呃~”站在一旁的梁亚玲脸色闪过一丝惊愕,片刻,立刻点头,小心翼翼的答。
“是,这孩子是翟先生的,谷小姐,请问,你有事吗?”
“当然有事。”书籍一丢,谷苏抬起那双能杀死人的目光看着梁亚玲,“我不防直接告诉你,我今天来,是想劝你把这个孩子打掉。”
“不,我不会打掉的,这个孩子我要,翟先生也答应让我生下来。”她摸着腹部往后退去,一脸警惕的看着谷苏。
看她这么激动,谷苏心里就越是堵的烦躁气怒,她真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大的运气能怀上翟岐山的孩子,而翟岐山竟然还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这样一想,她觉得越发不公平。
站起来,谷苏微抬眼,说,。
梁小姐,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兴许岐山他会娶你?你是这样想的吧?”
“我……我没有。”她咬着唇。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很了解,就是自作聪明,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可你一定不知道,陆叮咛跟翟岐山其实已经结婚了吧。”
“什么?”
谷苏似是故意提醒,想看看这个女人的反应。
果然,梁亚玲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在她心里,她一直认为陆叮咛是翟岐山的情人,竟想不到,他们结婚了?
“你很惊讶吗?”谷苏冷笑着。
梁亚玲咬着发白的唇,半天才问出,“怎么可能呢?”
“看来你并不知道啊,真是可怜的女人。”
“那为什么……他们还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这不可能的。”她鼻子酸楚,双眼通红。
谷苏则轻蔑一笑,“你想知道啊,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呢?梁小姐,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劝你还是打掉吧,我知道你现在刚刚升为你们公司的设计师,这么大好的前途难道就想这样放弃吗?为了一个不可能娶自己、甚至不爱自己的男人生下这个孩子,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名分,甚至只能被称作为,小三,这样会不会太愚蠢了些?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每句话仿佛都带满了刺似的,扎在梁亚玲的胸口上,使得她在难过之余万分纠结,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指尖扣在皮肉里,泛着微白。
心满意足的谷苏倒吸了一口气,从包包里拿出笔和纸,快速的写上了一个号码,将纸推至到梁亚玲面前,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谷苏戴上墨镜,转身离开了。
梁亚玲就这样呆呆的坐着,许久也没反应……
驱车返回商场,翟岐山把车停好,却没在附近看到陆叮咛,这女人,是躲到哪个地方去了?于是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忍不住爆了脾气,“人呢?”
“在家。”
“我不是说让你等我吗?”他语气有些重。
而陆叮咛此时正躺在沙发上,擦完药脚反而更疼,翟岐山的吼声从电话里传出来,她实在懒得去理他,干脆把电话挂了,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翟岐山回到家,原本怒气冲冲的要找陆叮咛算账,却在看到缩在沙发上睡着的小女人,他的怒火一扫而光,反倒心里泛起了宠溺,但当目光落在陆叮咛受伤的脚上时,他惊讶的嗔了一下,心跟着也一疼。
轻轻在陆叮咛脚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白皙玲珑的脚丫子,又生怕弄疼了她。
陆叮咛被他弄醒,没有把脚抽回来,任由他疼惜的捧着。
“怎么弄的?”翟岐山问她。
“歪了一下。”
“我带你去医院。”他已经打算起身抱她去医院了,却被陆叮咛叫住。
“不用了,去看过,没伤到骨头,就是还有点疼,休息下就好了。”她坐了起来,干脆把另一只脚也放在了翟岐山的大腿上,“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什么都行。”她微微一笑。
翟岐山摸了摸她额角的碎发,将其绕到她的耳后,温柔宠溺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才进厨房去做吃的。
过了一会,陆叮咛一瘸一拐的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围着围裙专心做菜的男人,她却有些失落的小心思,“明天格格的生日,蛋糕我还没做,怎么办?”
“你安静坐着,交给我。”
翟岐山放下了手上的活,走过去将陆叮咛抱了起来,又给扔到了沙发上。
他做了一桌子的饭菜,陆叮咛的确饿了,吃了不少。
陆叮咛原本是打算做一顿饭菜给李格格过生日,可现在连蛋糕都要麻烦翟岐山帮忙。
饭后,她给李格格发了一条短信,提前跟她说了一声生日快乐,又约她明天见面跟她一起过生日,李格格也立马给了回了一个亲嘴的笑容和一句“谢谢”。
而此时翟岐山已经开始着手做起了蛋糕,但把陆叮咛买来的工具一一拿出来时,皱眉的摇了摇头,当下就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一套新的工具送到了家里。
“做蛋糕的工具我都已经买了,你怎么还重新买?”陆叮咛不解的问他。
翟岐山沉着一张脸盯了她一眼,“垃圾不丢还留着吗?”
“你才是垃圾,我都是根据网上最标准的列表单子买的。”
“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也信,陆叮咛,你脑子进水了吧。”
“我……”陆叮咛竟无言以对,却觉得这番话有些熟悉,好像上次翟岐山在网上查经期事项时她就这样骂过他。
这男人,心里还惦记着这一茬。
索性陆叮咛也懒得跟他顶嘴了,挪了一张高脚凳坐在水吧台前,撑着下巴认真的看翟岐山做蛋糕,他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马虎,低头间,那深棕色的碎发垂在额上,隐隐约约的藏去了他锋锐的眉尖,也似是掩去了他的那股锐气,多了一丝轻暖的朝气,舒服、慵懒。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是这样的,一时间就忘记挪开目光了,正被他抬眼间撞了一个正着。
“看出什么来了?”他双手往吧台上一撑,弯腰朝她面前饶有意思的凑去。
“好像不是你。”
陆叮咛几乎是脱口而出,伸手在他额间的碎发拂了拂,嘴角微微轻启。
“翟岐山,有时候,你好像不是你。”
“那我是谁?”
她摇头,自己也不知道,而翟岐山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却将她拂在自己额间上的手抓住,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温柔的说道。
“你记住了陆叮咛,不管我变成谁,你都跑不掉。”
抽回手,陆叮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催促着,“你赶紧做蛋糕吧。”说完就一瘸一拐的坐回了沙发上,拿起之前翟岐山放下了杂志接着看了起来。
在翟岐山看来,陆叮咛是不好意思所以才走开,心里顿时乐了,替她做起蛋糕来也就更加的卖力,两个小时就新鲜出炉了,又被陆叮咛要求用奶油写上了“格格万岁”这四个字,却被翟岐山狠狠的鄙视了一把,笑她幼稚,她却乐呵呵的将蛋糕放进了冰箱,等着明天带给李格格。
晚上,葛东送了几份文件过来,翟岐山便进了书房,一边看文件一边开着视像会议,陆叮咛则躺在书房的单人椅上拿着速写本在画写什么,很是专注认真,一笔一划都小心到精致。
忙完会议的翟岐山像打完一场硬仗似的往后靠去,舒展了一下筋骨朝陆叮咛看去,她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手里的速写本已经睡着了,那张巴掌大的脸被长发遮了一半,垂靠在沙发上微微侧过,显得别有美感。
“真是在哪里都能睡。”
他笑了笑,走过去将她抱着的速写本轻轻的抽了出来,又把她抱回了卧室的大床上,动作娴熟轻蹑,没把她吵醒,给她掖了掖被子,关了床头的那盏台灯后就折身回了书房,整理文件的同时,瞥见了刚刚自己从陆叮咛手里抽出来的速写本,一时好奇,他便拿起来翻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头部素描,男人脸部的轮廓柔和,高挺的鼻梁上眼睑微垂,勾着一张认真的面容,伴着额间垂落的几丝碎发,脱去了原本的锐气和不和接近的距离感,几分安然。
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吗?
方才,他一边视像会议的同时也会朝陆叮咛看一看,看她专心致志在画着画,细细打磨的鼻尖轻触在纸上一笔一划都分外精准,他还在想,她在画什么,画得这么认真?
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
回头朝卧室的方向看去,他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笑意,是得意的,也是欣慰的,
“陆叮咛,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声音很轻,轻的仿佛只是在喉咙里滚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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