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男人却哄然一笑,有的摸着嘴巴满嘴上的哈喇子看着她,有的一脸猥琐的把陆叮咛给围在了中间。
“小妞,不如趁现在让我们哥几个爽一爽。”
几只咸猪手说完就要往陆叮咛身上摸去,陆叮咛叫了几声,嘴里却只能轻微的发出“走开”两个字。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的质问,“人呢?”
几个男人立刻弹开,像见了大老板一样附和上去,人群散开,陆叮咛看清了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郎乐。
和陆叮咛第一次见到郎乐时一样,她化着大烟熏妆,耳朵上和鼻子上都戴着钻,身上也挂满了修饰品,一件黑色皮衣,一双高脚靴,看上去,就是个不良少女。
领头的那个男人点了一根烟走到郎乐面前,目光往陆叮咛一点,说,“人给你带来了,这钱?”
“不会少你的。”
郎乐从衣服里掏出一张支票甩给了他,那人看到上面的数字后满意的用手指弹了几下,小心翼翼的收了。
见那人收了支票,郎乐这才看向陆叮咛,使了一个眼色,几个男人就把陆叮咛架着绑到了椅子上,她挣扎无果,只能任由捆绑,一双大大眼睛却惊讶的看着郎乐。
“为……为什么?”陆叮咛使劲发出声来问她。
郎乐一脸狰狞的笑,伸脚将旁边的一个水桶踢翻在地,走到陆叮咛面前,说,“你说为什么?陆叮咛,倒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抢走岐山?为什么?”
说完,她一把扯住陆叮咛的头发,俯身笑了几声,“现在别人都说我得了精神病,把我关在医院里不让我出来,你知道这段时间我简直快疯了,凭什么你就可以潇洒快活得到别人的爱,而我却只能在医院里?凭什么?”
随着她说话的语气,手上也加大了力度,陆叮咛头皮上传来的疼让她不由的轻吟了一声。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她诡异的笑着,突然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把小刀子,往陆叮咛的脸上拍了几下,“你还记不记得,我说我很羡慕你长得那么好看,有人疼着,有人爱着,可是你这张脸,我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想给它撕了,你说,我现在要是轻轻在你脸上一划,会怎么样?”
“郎乐,你……”陆叮咛轻抬着下颚,脸上这把锋锐的刀子闪着银光射在了眼里,可陆叮咛却丝毫没有畏惧。
大概是她的反应没有达到郎乐预期的那样,以至于她火上心头,再一次用力扯了一把陆叮咛的头发,狠狠的说道。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现在这样,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永远都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偏偏因为这样,所以男人都争着去爱你。”
“咳咳~”陆叮咛一阵咳嗽,胸口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陆叮咛,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岐山不会再见我,他现在恨死我了,但是我不甘心,就算是去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她松开了陆叮咛,掏出手机,对准陆叮咛拍了一段视频,然后发给了翟岐山,
“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在一个小时内找到你,如果找不到,那就对不起了陆叮咛,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没有一点痛苦的去死。”郎乐转而对那几个男人说,“把她带到对面的天台上去。”
几个男人架着陆叮咛,把她从这个仓库里抬到了对面一栋独立洋楼的顶楼上,之后郎乐就让那些人全部走了。
陆叮咛被绑在椅子上,就坐在顶楼的边缘处,一旦动一下,随时可能掉下去摔得稀巴烂。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郎乐转动着手中的匕首,看着周围,脸上挂着凄惨的笑容,“这是我的家,我真正的家。”
恩?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她笑得十分狰狞。
她指着陆叮咛所在的位置,继续说,“当时,我家里破产,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我爸妈把我关在房间里,他们就在你坐着的这个地方自杀死了,一滩滩的血不停的延着墙壁往下流,流到了我房间的窗户上,我还记得,我当时坐在床上,一直哭,直到警察进来,抱着我来到天台,我亲眼看到我爸妈躺在血泊中,两双眼睛不甘心的睁着,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后来,我被接到了翟家,可是我一直不明白,翟家为什么要收养我?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害得我家破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翟国航,害死我爸妈的人,是他啊,是翟国航。”
郎乐费力的嘶吼着那个名字,咬牙切齿,恨极了。
什么?
这番话着实惊到了陆叮咛。
这个女孩竟然心里一直藏着这样的事。
看着陆叮咛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下一刻,郎乐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用指尖一下下的戳在匕首的锋尖上,嘴角带着一种诡异渗人的笑,盯着陆叮咛,说。
“别这样看着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翟家害得我家破人亡,可是我不怨,我也不恨,因为岐山,因为他,我可以放下我所有的仇恨,但是偏偏岐山心里只有你,翟家害死我的爸妈,我现在要杀了你。”
“你以为……这样,岐山就能爱你吗?”陆叮咛说。
“当然不会,我也知道岐山这辈子都不会爱我的。”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还有四十分钟,如果他再找不到你,我就带着你,在我爸妈死去的这个地方……一起去死。”
“郎乐,你别再一错再错了。”陆叮咛劝说着她,再往下一看,三层高,因为荒废多年,下面都是一颗颗尖锐的小石子。
可是郎乐根本就不听,就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倒是要看看,单单凭那么视频,翟岐山能不能找到她。
……
接到那条视频时,翟岐山正在开会,当下拍桌而起,冲出了会议室,联系葛东马上去查郎乐的行踪和这个视频的位置。
在办公室来回走动许久,葛东带来消息,郎乐并不在医院,昨晚夜里就偷偷逃出了医院,所有能调动的监控都看了,追查不到。
“翟先生,我已经吩咐人继续在查了,一有消息会马上告诉你。”葛东说。
翟岐山已经急得满脸怒红,一双手进攒着拳头砸在了桌上。
“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是把整个中海掀了也要给我找出来,一分钟都不能拖。”
“是。”葛东立刻出去继续找了。
太多着急的缘故,翟岐山根本就顾不上进来的赵安乐,因为刚才会议突然取消,她正是要进来询问。
“翟总,会议的事还要不要……”继续?
翟岐山根本就没有理会她,苦恼焦急的走动着。
赵安乐又问,“翟总,之前在盛古建材购买的那批钢材现在还在仓库里放着,想问问你要怎么处置。”
钢材?翟岐山猛然一顿,灵光一闪,拿出手机再次翻看了一遍郎乐发来的视频,陆叮咛身处的地方,的确是一处堆放钢材的仓库里。
当下,他疾步跑出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的时间飞快流逝,郎乐一抬手,把手机直接从顶楼丢了下去。
“看来老天爷也想你死,一个小时就要过去了,他根本就找不到你。”她挪着步子朝陆叮咛逼近。
“郎乐,不要……”陆叮咛喉咙干涩得厉害,再也吱不出一个字来。
“你怕了?”郎乐笑着,手里的匕首再一次往她脸上拍了拍,“反正你也要死了,就算现在把你的脸蛋划伤了没关系。”
陆叮咛往后仰去,背在椅子后的手也在努力的挣脱,手腕上很快就被麻绳割得绯红,甚至还磨出了血。
“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不能得到。”郎乐恨极了她,拿起匕首,用刀尖在陆叮咛的脸上划了一刀,不深不浅,两三厘米的长度。
“呃~”陆叮咛轻咛着,脸上的伤口流出了血,顺着脸颊流到了脖颈上,可她却死命的咬着牙。
郎乐像个神经病似的笑着,“多好看的脸蛋啊,真是可惜了。”
就在郎乐准备挥第二刀的时候,顶楼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五六个人冲了进来,郎乐立马警惕的又手臂扣住陆叮咛的脖子,一只手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翟岐山看到这一幕,那双遇事不慌的眼神此时颤颤的发抖。
“郎乐,放开她。”翟岐山怒吼了一声。
“别过来,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她。”郎乐激动的说。
“如果你敢伤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翟岐山没有靠近,那双火急怒视的目光夹杂着慌张和惊恐。
郎乐显然已经失去了自我的控制能力,冷冷的笑着,对翟岐山说。
“岐山,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看我一眼呢?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我不能失去我,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做了这么多,难道真的不觉得自己错了吗?郎乐,只要你愿意,之前的一切事情我都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你放了叮咛。”
“你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我不能。”她把陆叮咛从椅子上托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双脚已经压在了顶楼的边缘。
翟岐山吓坏了,往后走了几步,看着陆叮咛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说,“叮咛,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叮咛摇着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翟岐山转而对郎乐说,“如果她出了事,我也不可能好好地活着,我能失去一切,但是我不能失去她,这辈子,我的生命里只有她,郎乐,你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爱,以前我也不懂,但后来我懂了,真正的爱,不是抓住她不放,而是学会放手,可如果有任何一方死亡,另一方,都注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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