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身酥软,身下的某个地方就跟被车子碾压了一样又疼又酸。
情不自禁,我又想起了昨晚被那个男人占有的画面,那个如梦似幻的画面,像梦又像真实存在的。
我越想越羞臊,又越气愤,红着脸,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去找那个男人算账。
可我在起身后,望着自己家徒四壁的小小木屋房,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天呐,我又回来了?我不是应该……”
我以为我会在那间喜字贴满的婚房里,在发现自己是在熟悉的木屋里后,我情不自禁地呼出了声。
声音放亮后,我又害怕被隔壁的邻居听到我的呼声,赶忙又捂住了嘴巴。
怎么回事?
午夜遗梦,还是夜半见鬼?
我的背后一阵阵发凉。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忍着身体上的痛处,轻跃下床,一把掀开了我的小木床。
淡蓝色床单上,一块早已干涩的斑驳血迹,讽刺又嘲弄地暴露在我的眼前。
十八岁的我,也上了十一、二年的书,初中就学过了生理教育课,我自然知道那块干涩的血迹意味着什么。
昨晚那个梦境里真实的让人感到过分,而原本古色古香的新婚房,原来还是我的小木房。
所躺的婚床,原来还是我的小木床……
我失措地盯着床单上的血迹,又在周围环顾了一圈。
还是我那简易到不能再简易的普通小单人房,干干净净的物质陈列,半点也看不出新婚房的样子。
我的心忽然就沉到了深渊,脸色苍白地捂着自己的嘴巴。
“唔……”
稀里糊涂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我还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就被夺走了第一次。
我心里慌张又害怕,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哭得很小声,我不想让奶奶发现我的委屈,而扰乱了她的心绪。
奶奶养家不容易,我不想再让她烦心。
只是委屈的哭声还是被隔壁的奶奶听到了。
奶奶跑进了我的屋子里,很急,很急,我知道她的整颗心都扑在了我身上。
“乖宝,你怎么哭了?”
奶奶一走进屋里,就看到躲在床底下哭泣的话,心疼的一张老态龙钟的脸更加的苍老而褶皱。
“乖宝,怎么会哭了呢?是不是做噩梦了,嗯?”
奶奶以最快的速度,用她温暖的臂膀抱住了我瘦弱的身躯。
我感受到奶奶身体里传递过来的温暖气息,抽泣的声音渐渐落下。
“奶奶,我,对,对不起你。”
我哽咽地抬起头,面对满脸着急与担忧自己的奶奶,忽然感觉好愧疚。
昨晚奶奶一心一意让自己喝下那碗符水,说明了那是可以保护我的符水。
我却一意孤行的把它给吐了。
我越来越觉得,如果不是我吐了它,是不是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了?
听到我突如其来的道歉,奶奶疑惑地摆正了我的小脸。
“乖宝,好好的为什么要道歉?你是不是……”
奶奶的话忽然顿住,精明锐利的杏眼,咻地在我脸上扫过。
“乖宝,昨晚的那碗符水你是不是没喝?”
奶奶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细长,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奶奶变得严肃的脸,让我感到好害怕,似乎我做了什么弥天大错。
我原本还在犹豫说不说符水没喝的事情,就被奶奶捉住了。
我怯生生地看着一瞬不瞬盯着我的奶奶,浑身一个寒噤,张嘴,一股脑儿的把昨晚没喝符水,以及梦里碰到喜服男人的事情告诉了奶奶。
我说完后,奶奶的整张脸都白了,白的就好像她经常在自己纸扎店扎的纸人一样,毫无血色的恐怖。
“赵允!我让你喝的符水,你怎么可以吐掉,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端!”
第一次,奶奶没有亲昵的叫我乖宝。
也是第一次,奶奶冲我发了很大的火。
我看着奶奶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我知道我真的做错了。
“对不起,奶奶,我错了。”
我停止了哽咽,大气都不敢喘地望着奶奶青白相交的侧脸。
“错了,错了,你就知道说错了。以前你再怎么皮,奶奶都不会说你一句,奶奶心疼你,比心疼我自己还重要。可是你这一次,你知不知道会害死你自己的!”
奶奶突然的话,惊呆了我。
在我还没有发出疑惑词的时候,一把被奶奶揪出了小木屋,扔进了她往常从来不许我进入的纸扎房。
“你在里面好好给我反省,没有我的允许,别想出来!”
奶奶愤怒的教训声,透过厚厚的木板门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被推入纸扎房后,就变得木讷。
一向对我温柔慈祥的奶奶,一瞬间变了样。
我木讷地应了声,“哦,奶奶。”
等我从奶奶愤怒中反应过来时,我的周围已经是堆满了无数的纸扎人。
我的脸色变了又变。
我知道这些纸扎人都是奶奶扎的,但令我奇怪的是,这些纸扎人居然全是纸美人……
各色各样的纸美人,高矮胖瘦无奇不有。
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是一身鲜红的凤冠霞帔打扮,像是正要待嫁的新娘,坐在纸扎的轿子里。
但让我不禁心里发怵的是——
这些纸扎新娘,居然当着我的面,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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