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会退缩。
而此时的凤九歌，便是如此。
言儿虽是没有跟随她很久，但毕竟也是自己所在乎的人。
可就因为撞见了花玥璃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便将她杀害。
以至于，连死后，尸体在何处，都不知道。
“啊……”
几盆冷水浇淋在花玥璃的身上，因为冰冷，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手上因为断指的疼痛，减少了不少。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已是上了止血药被包扎好。
可她不明白，既然断了她的十根手指，凤九歌又为何，要让人给她止血包扎？
“凤，凤九歌，你到底，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声音，花玥璃此时，恨不得自己已经死去。
至少，死去了，不会有疼痛的知觉。
“该问的话还没有问完，该回答的你也还没有全部回答，就这样昏死过去，你让本公主找谁了解真相去？”
该问的？
该说的？
花玥璃不知道，凤九歌到底是想知道些什么？
如若说是那个宫女的事，她已经承认是她杀的，那她还能有什么想要问的？
“哼，凤九歌，说到底，那个宫女的死，也是你害的！”
忽的，凤九歌一怔。
她没想到花玥璃会在这种情况下，反咬她一口。
“如果不是你让她给我送东西过来，她也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也就不会被我杀了。凤九歌，若是你要为她报仇，你就应该先杀了你自己！”
“啪……”
花玥璃话刚吼完，却被人狠狠的赏了一个巴掌。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杀害了言儿，你还有脸将言儿的死推在小姐的身上？花玥璃，我要杀了你！”
书雪突然发怒，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要说和言儿感情最深的，应该就是书雪了。
也难怪，她会突然便发怒。
“你发什么疯？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也是阁主说了算。滚一边去。”
魅姬拦住书雪，没有让她发疯似的去弄死花玥璃。
在这世上，魅姬除了对凤九歌尊重和听从外，像是对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怎么友好的神态。
自然，对待书雪，也是一样。
但是，因为花玥璃的话，凤九歌已经愣住了。
没错，言儿的死，她也有责任。
就如同花玥璃所说，如果不是她派言儿道花玥璃的寝殿，言儿也不会死。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给言儿报仇！”
书雪被魅姬拦住，却还是有些不死心。
魅姬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猛地一下，一掌劈在了书雪的后颈。
书雪一瞬，便失去了意识，昏在了魅姬的怀里。
“青木，你把她带下去，让她休息一会，别让她在这里坏了阁主的好事。”
抬眸，凤九歌怒视了魅姬一眼，怔了怔色。
“魅姬，没有下一次！”
警告的话，让魅姬咽了咽口水，点头。
“是。”
冷眼看着花玥璃，凤九歌没有像之前一样，神色游历。
言儿的死，她确实有责任没错。
可罪魁祸首，却是花玥璃。
“花玥璃，你别想用语言来让本公主感觉内疚，起不了作用！我问你，言儿到底看到了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要如此狠心的将她杀害？”
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错，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看到。
可这个秘密，花玥璃却没打算告诉凤九歌。
“凭什么告诉你？凤九歌，人是我杀的，要为她报仇，你就杀了我啊！”
仿佛是想要使出最后的力气，花玥璃对着凤九歌，便是怒吼。
然而她的怒吼，却是让凤九歌更加的反感了。
“魅姬，卸了她的左手！”
简单的命令，让花玥璃害怕的愣住了。
卸了她的左手？
“不，不，凤九歌，你不能如此残忍，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
花玥璃知道，凤九歌这一次，是打定主意要让她生不如死了。
先是断了她十根手指，现在又要卸了她的手臂。
这后面，恐怕是还有更残忍的手段。
所以，她才会求饶，求饶凤九歌杀了她。
她不想再受这样残忍的折磨了。
“老实回答本公主的问话，你也不至于被如此对待！”
冷冷开口，凤九歌对着魅姬使了一个眼色。
魅姬领会，忽的在花玥璃的左手臂处点了两下穴道。
随之，抽出剑，如闪电一般，将花玥璃的手臂，给砍断了下来……
“啊……”
忍不住的惨叫剧烈，在这深夜，增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息。
“说，还是不说？”
蹲下身子，凤九歌半敛着眸子，全是冷意。
“我，我，我说，说……”
剧烈的疼痛让花玥璃再是不能保持自我，唯有妥协才是最好的方法。
“她，她撞见，撞见我正在，正在换脸，所以，所以……”
花玥璃的声音有气无力，虽然很小声，可凤九歌却听得很清楚。
换脸？
那之前呼延巴达所说的，都是真的了？
“你这张脸，是谁的？”
随之，凤九歌再次冷声问道。
“不，不知道，我，我只是，只是遵从皇上，皇上的旨意，被，被人换，换上了这一张脸。”
“但是，那个，那个时候，这张脸还，还没有完全融合，需要，需要不定时，用，用药水浸泡，才，才不会腐烂，也，也不会，不会让我自己的脸，跟着，跟着一起，被腐烂……”
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花玥璃说话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可凤九歌还是将她的话，理解了一个透彻。
在这个封建学识不高的社会，想要换脸，恐怕只有那些巫术了。
一个死人的脸，本就该腐烂。
而被放在另一个人的脸上，如果不用方法保存，肯定是会出现问题的。
所以，花玥璃说的，凤九歌算是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花玥璃说，不知道这张脸是谁的，恐怕这是假话吧？
“不知道？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你这张脸，是君千御最深爱的女人的脸。你自己也应该是心知肚明一开始为什么君千御会对你如此的好吧？”
“顶着一张他深爱女人的脸，你说，他能不对你好吗？”
凤九歌说着，看着奄奄一息的花玥璃，恨意席卷心头。
原本顾倾城，君千御深爱女人的事，与她并没有多大关系。
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她每睡着，都会梦见那个女人。
在梦里，那个女人还让她替她找回脸和尸首。
虽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可为了不再被噩梦缠绕，凤九歌也只得把这事给管上了。
“花玥璃，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杀了言儿。更不应该顶着这一张脸来赤月国，不然，你也不会有如此的下场。”
“不对，你最不应该的，是跟我，凤九歌做对手！”
凤九歌一字一句说着，却是没有见花玥璃要开口的意思。
她的意识，已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
“魅姬，我之前是不是教过你，怎么来生剥动物皮的？”
忽的，凤九歌话锋一转，问道魅姬。
“是，属下还记得！”
凤九歌的话，让原本意识模糊的花玥璃，突然猛的抬头，震惊恐惧的看着凤九歌，嘴微张，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既然她这张脸是别人的，就应该物归原主，你帮她剥下来吧。”
命令出口，凤九歌坐回了椅子上。
手里端着茶杯，细品着茶的清香。
了她闻到的，却全是血腥的味道。
她的手段在别人看来是很残忍，可她没有为自己残忍的手段而感到一点点的不忍。
既然敢做，就应该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她自己，也不例外。
“阁主，她这脸皮属下还真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待会要是剥得不顺手，不小心把璃妃娘娘的脸皮也顺道也剥掉了，您不会怪罪属下吧？”
魅姬蹲下身，细细的琢磨着花玥璃的脸。
出口的话，早是让花玥璃害怕恐惧得如同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最终，因为心里太过于恐惧，花玥璃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然而，魅姬哪里肯放过她？
三下五除二在花玥璃的身上点了无数个穴道，让她有了意识。
但身体，却像是被定格，不能动弹。
连身上的血管，都感觉像是停留住，没有流畅……
“剥吧，毕竟你没剥过人，手滑也属正常。”
闻言。
魅姬勾起唇角，冷笑。
手上，早已是拿起了锋利的匕首，准备操刀……
花玥璃瞪大了眼睛，想要喊出声，却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根本喊不出来。
直到，匕首在自己的脸上，开始动了起来……
眼角的泪水，涌出。
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会自告奋勇成为天齐国皇上的棋子。
如果可以，她只想和自己的族人，一起好好的生活。
如果可以……
魅姬动着刀子，手上已是被鲜血侵染。
她曾经对不少的人用过残忍的手段，可这一次，却是最残忍的。
连她自己，都有些觉得恶心了。
可凤九歌的命令，她也不能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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