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把小指甲伸进嘴里抠了下,啧了一声说:“早上吃的。”
我缓了一阵踢了老大一脚说:“真够了你,你刚才瞎说啥?什么到家了?”
老大老大听我说完用手指着门牌号的位置说:“那,咱宿舍的编号。”
我还没说话,小八在一旁仿佛打了个冷战然后抢在我前面说:“老大你别瞎说,这玩意儿可别抢,最多是你家可不是我家。”
我们正在臭贫,一边的老二走了过来,他用手按了按门,然后问我要过去手电,把光对准门把手,又按了按门。然后语气古怪的说:“这里……跟楼下不一样。”老大说:“小二你真高,这都看出来了,你说,除了楼层还有哪儿不一样?”
老二说:“你们听,这门没锁。”
说完又按了两下门。
确实声音不一样,之前楼下的门按一下的话基本没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说明是锁死了的,扣的比较严实。但是这扇门不是,这扇门老二一推之下隐约有哗啦啦金属碰撞的响声,明显是没有咬合的很好才造成的。
老二这么一说,再听到门发出这样的声音,我们也都相信了老二的话,然后就陷入了又一个选择题,开还是不开门?因为我们不知道这扇门没上锁的原因,究竟是因为当初倒闭时不小心忘记上锁了还是在……给谁留门?
不过这次没有犹豫多久就决定了要打开门一探究竟,因为就在我们正在犹豫时,我鼻子稍微透气了一点,大概是因为我刚才为了躲老大的满嘴蒜味有意识的用嘴呼吸了一会儿,给嗅觉留出了缓冲的时间。当我松开堵着鼻孔的手再次用鼻子呼吸时,我闻到了一股特别的气味,非常淡,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是烧香烛纸钱的粉尘味。
我闻到这个气味后前后左右挪动了一下,发现只有靠近这扇门才能闻到这种气味。我叫停他们的聊天,问他们闻没闻到什么味儿?小八靠近老大说:“闻到了,老大身上一股蒜泥凉拌人渣的味儿。”我说:“不是这个味儿,没那么恶心,你们仔细闻,烧纸味儿。”
大伙儿可能也是看出了我没开玩笑,集体不说话闻了起来,闻了一阵有两三个鼻子灵的也确认了我闻到的不是错觉,这回大伙儿都不说话了,盯着这扇门看,看了一阵大伙儿一起把手伸到自己面前的空中,然后一起喊:“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太好了,输的是老大,是的,我们猜拳有时喜欢喊一二三。
老大吧唧着嘴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明天一回学校我就给校花写情书去。”
我们没理他这话,只是催促他赶紧的。老大愿赌服输,伸手抓住门把手回头看看我们说:“我输了,我开门,但是要是真有危险,你们上,你们要尊老爱老敬老。”“好好好。”我们忙不迭的答应老大,其实此刻我们也很紧张,门后会有什么呢?
老大拧动门把手,很轻松就拧开了,他稍微一推,一条门缝出现,门后竟然隐约有光,莫非是这间房的窗帘没拉,映进了月光?然后老大继续开门,轻微的吱呀声,门缓缓的打开……
全都愣住了,我们谁都没动,没说话,就那么傻傻的盯着门后房间里的场景。
光线不是来自窗户,而是来自一张桌子上的两根蜡烛,一二十公分长,擀面杖一样粗的两根白蜡烛,两根蜡烛中间靠墙放着一个相框,尺寸是标准的遗像相框尺寸,相框里的照片上是一个披肩发女人,这个距离看不清脸。在遗像和蜡烛的前面是个金灿灿的香炉,香炉里插着……四根正在燃烧的香,香炉前面则是横摆着三个盘子,三个盘子里分别是苹果,香蕉,蛋黄派……
这是个供桌啊?我们看清楚以后面面相觑,这算怎么个事儿?谁摆的?供的是谁?为毛线要在这里供?
老二先开口说:“进去看看?”
说真的,看到这个供桌时,我们不很害怕。我估计大伙儿不害怕的原因都差不多,一是我们人多,二是这种东西以前在生活中都见过,三是如果只是个供桌那真没什么好怕的,四是……远远看去,那张照片上的人仿佛也不可怕,并不像香港著名老艺术家罗兰老师在港产鬼片中塑造的经典形象“龙婆”那么渗人。
所以老二说完这话,我们都没反驳,除了老大视线明确的盯着照片看以外,我们其他人看起来都是好奇这间屋里除了供桌之外还有什么。
老二带头,老大第二,我第三,后面的按序号排队入场,我们先奔着供桌去,老大推着老二靠近供桌,靠近以后老大就一直盯着遗像看。我看了看桌上的水果,都有些干瘪了,看滴落的蜡油和香灰,应该都是燃烧了一半左右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我扭头看老大目不转睛的样子说:“哎,老大,要点脸,对死人尊敬点。”老大回了我一句:“你确定这是死人?”我迷茫的问:“你什么意思?”老大说:“没什么意思,我就是看这人有点眼熟。”老大这么一说,我也开始端详这张遗像,突然,一声绵远悠长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传来,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我们几个一起回头,尖叫的是小四,他一边尖叫一边用手电对着我们进来时背对着的墙面,那墙上全是不知名的符文,黄色,红色,诡异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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