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航脖子上还缠着纱布,大熊跟长城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白龙不在。小八在认出是他们四个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哎?白龙呢?没跟你们一块啊?自己散步去了?”
大象和大熊听到‘白龙’两个字立马就换了表情,但是却没做任何动作也没说任何话。老二似乎是觉得老大跟小八有些过份,冲他俩说了句“别闹”然后抬起头问王航:“你们在这儿干嘛?”王航停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在这里有任务,吴总交代让我们盯着点,谁都不许进礼堂,你们要是没事就回去吧,别在这儿呆着了,不好。”
老二疑惑到:“吴总?吴天赐?”王航“嗯”了一声。老大仿佛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冲他们吼道:“你们是真傻啊还是真傻啊?还给他卖命?上次他怎么对你们的你们是忘了还是怎么滴?别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们这伤都没好就全忘了?你们脑子里全是屎吗?”
老大话虽然毒,但倒确实是代表了大伙所有人的心里话,白龙现在肯定还离不开轮椅呢,王航和大象也离康复还有一段时间,就他们现在这战斗力水平竟然还马不停蹄的就重新回归吴天赐麾下,他们是真忘了受伤那天吴天赐是怎么对他们的了。别说有没有脑子了,就是有点脸的人也不会在发生这些以后还跟吴天赐混吧?
老二也冲他们说到:“你们图什么啊?钱?靠山?就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吗?你们就是跟我们班那个马屁精班长混都比跟姓吴的混强吧?你们就不怕自己再出事时吴天赐再甩下你们?我记得在医院你们医药费都是自己家大人掏的钱,吴天赐都没把你们当人看你们不明白?”
王航停了一会儿才说:“上次……上次是我们不争气,技不如人,责任在我们,不在吴总,而且……而且后来吴总还把医药费给我们都报销了,他是个好老板。”王航说这话时我感觉他自己都说的没什么底气,老大都被王航的话气笑了,他冲王航说:“吴天赐是好老板?这话说完了你自己信吗?”
这回王航没回答,他似乎又思考了一会儿后对我们说:“你们快走吧,虽然我们现在是打不过你们,但是吴总手下还有很多高手,上次你们不是也栽在他手里了么?吴总说不让任何人进礼堂,你们就也别上来了,不然就算你们现在硬闯进去,吴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大装傻说:“谁说我们要进礼堂了?我们没说要进礼堂啊。”王航没说话,小五忽然说到:“王航,问你两个问题,第一,吴天赐为什么让你们堵住礼堂门不让人进?第二,前段时间陆续失踪的女生是不是你们搞的鬼?是不是又是吴天赐让你们干的?”
王航依旧没说话,我把手电对准王航的脸,他面无表情。小八狐假虎威的喊到:“说话啊王航,我们五哥问你话呢!没听见啊?”小五扭头看了一眼忽然嗓门大的把他也吓了一跳的小八,没说话,抬起头继续盯着王航等待他的回答。王航似乎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吴总交代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别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也不打听,你们也别问了,我就算真知道也不能说的,我们要对得起吴总对我们的信任。”
我忽然有种逼良为娼的错觉,似乎我们宿舍的都是恶人,王航他们才是受害者,我们正在用老虎凳辣椒水逼迫他们说出地下党同伙的下落,这感觉真心不爽。我小声说到:“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来。”小四坚定的摇摇头说:“不行,这是金爷交代的事,咱们不能辜负金爷对咱们的信任。”我说:“辜负啥?老金爷又没说一定要咱们今天就进去,他不是只说尽快嘛,咱回去睡觉去,王航他们熬一夜明天肯定要回宿舍补觉,那会儿咱再来就是了。”
我的声音很小,但是我觉得王航他们也能听见,因为这里很安静。
老二一招手说:“走走走,咱们先出去的。”小四说:“真走啊?那你们走吧,我不走。”小四的倔强有些出人意料,他的声音也不小,楼上王航冲小四说到:“你是还记仇上次我们打你的事吗?白龙已经被你们打残了,就算扯平了吧?”
小四没理会王航,老二拽住小四说:“走!先出去再说!你看他们四个伤兵,硬闯的话你下得去手?有点人性没你?”老二好像有些生气,没给小四反抗的机会,拽着就往外走。小四虽然刚才嘴硬,但是也没硬和老二较劲,拽了几下就半推半就的跟着老二下了楼。
我们其他人也只好先一起下楼离开礼堂,出门后小四问老二:“老二,你干啥啊?”老二说:“干啥?能干啥?你还真想跟他们再打架啊?”小四无所谓的说:“原先都打的过他们,现在打他们更是易如反掌,你在怕什么啊?”
老二说:“我怕你没了人性!这熊孩子瞎说什么呢,他们都那样了你还想着打他们,你这算欺负弱小懂不?”小五插嘴说:“老二,我觉得你这就有点烂好人了,这是他们被咱们打服了,要反过来是他们把咱们打服了呢?你觉得身份互换一下的话,他们今天是退出来还是会趁你病要你命?就冲他们伤都没好利索就重新开始给吴天赐卖命,你觉得这几块料还有同情的必要吗?”我说:“我支持老二,咱退出来可能确实不太好,但是就像小五说的,咱要是真的再把他们四个打了,那咱们跟他们原来那德行有什么区别?”
老二说到:“看看咱老三的觉悟,你们都慢慢学吧!”老大说:“我是老大,我要发表意见。”我们一起说:“你发吧。”老大接着说到:“咱们今天去礼堂的目的是啥?是完成老金爷交代的任务对不?老金爷交代的任务是啥?是把在礼堂看到的情形告诉老金爷对不?我觉得咱们已经完成任务了,老二,你就给老金爷打电话说咱们碰见王航他们在堵门不就得了,任务完成,赶紧回去睡觉了。”
老二冲老大说到:“哟呵,老大,可以啊,这脑容量最近长了啊?”老大说:“滚蛋,你大哥我一直很聪明,我平时那低调就是为了让小五有个表现机会,对吧小五?不用谢哈。”小五嘟囔了一句:“对个毛线。”老二边掏手机边说:“那我打了啊。”小四这时说到:“你俩闹呢?你们要真跟老金爷这么说,他老人家肯定会对咱失望的,人家说的明明白白是看礼堂里面,咱们绝对算是消极怠工,你还汇报完成任务,汇报完咱还要不要脸了?”老二关上手机冲小四说:“那你说咋整?”小四说:“能咋整?大家各为其主,凭啥咱们就得让着他们?”小五举手说:“我站小四。”小六说:“我随时能打。”小八说:“我也站小四。”
四票对四票,难得我们宿舍竟然会打平,而且各自还都不肯让步。
僵持了一会儿还是老二打圆场说:“哎哎,咱是不是还没吃晚饭?”老大说:“对啊!光忙着爱岗敬业了,都忘了照顾革命的本钱了,走,吃饭先!”小四赌气似的说:“不去!”老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这才不到九点,咱们先吃再说,走走走。”
老大说着就动手拉小四,小四也不好真跟大伙急眼,毕竟他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拽了没两下小四妥协到:“好好好,别拽了别拽了,我走就是了。”老大嬉皮笑脸的松开了小四。
刚要出校门又觉得有点晚,现在去学校后面的小饭店人家也快该收摊了,虽然老板娘肯定会给我们整吃的,但是肯定也会耽误人家休息。大伙一商量,反正今天就是睡前垫垫肚子,简单上学校里的小卖铺买个泡面得了。
于是我们一起调头往校长小舅子开的小卖部前进,离着老远就听见小卖部哗啦啦的麻将声,还有不断的骂娘声。一进小卖部一股烟酒味儿直冲鼻子,小舅子正在跟仨老师搓麻将,看小舅子的状态估计是输了不少,光着膀子叼着烟,眯缝着眼骂骂咧咧的。老大一进屋就喊:“哎!小舅子!买泡面!”校长小舅子很客气的说:“自己没长手啊?自己拿!什么特么小舅子,老子是国舅爷知道不?小兔崽子,别觉得校长一个多月没来学校老子的威信就没有了啊!”
小五问到:“国舅爷,您说校长一个多月没来?啥情况?”小舅子无所谓的说:“谁特么知道去,我姐跟家守了一个月空房了,谁知道校长跟哪个女老师鬼混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再这么下去校长这位置我就该接班了,一筒!”小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三个老师。
老大嘻嘻笑着走进柜台拿了十几包泡面外带十几根火腿扔给小八跟国宝,然后示意俩人快走。俩人抱着东西一出门老大就冲小舅子说:“国舅爷,八包泡面八根火腿,多少钱?”“泡面一包五块,火腿一根三块,加起来……哎!王老师,加起来是多少钱?”坐他对面的老师看来是教数学的,他掐指一算说:“四十二。”小舅子说:“噢,四十八,打个折,五十吧。”老大示意我们掏钱,凑了三十扔给小舅子说:“国舅爷,就这么多了,祝您牌运亨通啊!”
老大说完就带头往外跑,小舅子在屋里骂骂咧咧的也不出来追,我们也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回到宿舍发现没热水,又猜拳决定谁去打水,磨磨蹭蹭老半天,最后大伙八个人一起拎着宿舍仅有的俩暖瓶下楼直奔水房。
打完水回宿舍的路上,老大忽然说:“哎,你们看,王航他们宿舍有个人影。”305宿舍没锁门,王航他们四个在大礼堂站岗,屋里是谁?白龙?我说到:“不能是白龙吧?”老大说:“那谁知道切,这也太张海迪了,还坐着轮椅那就来上课,好孩子啊。”
老二说:“管他呢,爱谁谁,咱们忙咱们的。”老二说完就带头往回走,刚走没两步,学校门口忽然车灯明亮,车灯下一辆看不清型号款式的车在校门口的铁栅栏门打开以后,以极快的速度冲我们方向开了过来。速度太快,距离又太近,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停在了我们面前,国宝忽然说:“王航!”我扭头看向礼堂方向,王航他们四个人都出来了,也在向我们的方向走来。车门打开,下来五个人,乌天贵,夜叉,王天,白马,吴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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