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木森同学觉得这名字太土,四根木头啊,不光土,还透着一股傻气。
所以他从小就跟家里提过想改名字,他爹始终不同意,因为据他爹说这是花钱请高人给起的,高人说他五行缺木,不起这名字会短寿。
那叫修森森也好啊,高人说不行,这孩子八字轻,压不住那么多木头。
碰巧小木森打小就爱做无氧运动,仰卧起坐这种运动全班同学连轴接力都比不过他一个人,出于嫉妒心理,虽然没人敢当面惹小木森,但是背地里给他的评语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小杰森也对得起这个称呼,特别偏爱运动的他从小就啥课都听不进去,对他来讲学校只有两门课,一门是体育,另一门就是睡眠。
渐渐的给他们上课的那些缺德老师也都记住了这个一上文化课就装死的修木森,在发现修木森对老师的批评辱骂都毫无反应后,修木森就成了班里衡量一个人优秀与否的标尺。
“你这木头脑袋,你就是四分之一个修木森。”
“你这是猪脑子吗?这题让块木头做都做的比你好,你真是比木头还木头,你就是两块木头!你就是半个修木森!”
整个小学生涯,小木森听的最多的就是老师说的这一类话,还有就是同学们的嘲笑声。
小木森性格也确实木讷,甚至有人打他他都不还手,他不还手并不是说他不敢还手,也不是说他不会打架,而是因为对他来讲那些打他的同学都太弱了。别人对他拳打脚踢,只要不碰到他要害部位,那怎么打他都没啥感觉,每次有人欺负他过程都差不多,他站着不动,对方一个或多个人一直打他,直到打他的人累的趴在地上后他拍拍身上的土问一句:“还打不?不打我先走了啊。”
到初中时,打他的除了他同学甚至还有些喜欢暴力执教的老师,很快他的名头就传遍了学校,甚至有外校的人专为打他跑到他们学校去。小木森呢,从来都是来者不拒,谁想打他他都是先提醒对方不要打脖子以上和裆部,剩下随便。
然后就是外套一脱就开始挨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小杰森是个不会还手不知道疼的傻子的时候,有天放学有个社会闲散大块头慕名来找小木森挑战,小木森交代完要求后把书包往地上一放外套一脱就准备挨揍。谁知道这货竟然一脚踢中了小木森的裆部,小木森立刻脸色煞白的捂着裆跪在了地上。
四周看热闹的有老师有同学,第一次看到小木森被打跪下,全都哄堂大笑,他们觉得好玩,而且觉得今天赚了,小木森这样子可是头一次见啊。
接着很快他们就觉得自己赚大发了,因为他们不光见识到了小木森第一次被人打跪下,还第一次见到了小木森还手。
那天警察来的时候现场已经没有看热闹的女生了,因为她们全都被吓跑了。警察拉开小木森时,踢他裆的那货嘴里已经一颗牙都没有了,裤裆处一片血红,就跟来大姨妈血崩侧漏了似的。
小木森因为这事儿休了半年学,那半年没有课桌和老师讲课声的陪伴,小木森的睡眠质量差的一塌糊涂。
打他那货下场太可乐了,还没出院就直接坐着轮椅给送进了监狱,因为在查这人身份时发现他跟两起一直没破的强奸案有关,其中一个受害的姑娘她爹正好跟负责办这案的警察是铁哥们,在确定这货身份后立刻花钱走关系把他送进了监狱。
一蹲三年。
本来是要让他蹲个十年二十年的,但是监狱里的犯人都反应有点受不了这货,太骚了。
当时从医院送监狱时故意给这货耽误了治疗,他在监狱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没穿裤子,而且菊部地区疼的要命,下半身全是血。不过无论他怎样要求如何请求,狱警都对他置之不理,后来这货不知道怎么的就认命了,也不给自己治伤了,天天在监狱里和其他狱友过的那叫一个其乐融融,甚至有新的犯人进去时他都会撅着腚主动找人家去,没多久就成了有名的“监狱之花”。
后来狱花理所当然的得了不可描述的病,反正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再犯以前犯过的错误了,要再跟把他送进监狱的案子产生关系那他肯定才是受害者。
警察和当初被狱花侮辱过的受害者家属一商量,干脆放了得了,再这么下去都不知道该把他关在男监还是女监了。
狱花在监狱时他家人觉得丢人,都没去探过监,出狱之后狱花也没回家,直接带着在监狱里赚的一些钱远走高飞出了国,再也没回来。
后来听说村里有人在家看隔壁国的小电影时看到有个女一号长得跟狱花有几分相像,具体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狱花走了,小木森影响了狱花的一生,狱花当时挨的那顿打也对小木森造成了很大影响,首先有个最大的影响就是没人再敢打小木森了,从老师到同学,见了小木森都不敢大声说话。那次之后小木森也开始有点开窍了似的,他经常思考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样的,归根结底,他觉得最初的毛病就是出在自己那个很木讷的名字上。
之后初中毕业,小木森的学习成绩也只能上个野鸡大学,他爹妈看着这孩子也闹心的慌,碰巧在电线杆上看到了我们学校的小广告,于是直接把小木森从家里发了出来。
孤独的小木森拿着学费和换洗衣服就离开了故乡,留给爹妈的只有一面写着“见义勇为”的锦旗,那是当年被狱花祸害的姑娘的家人送的,那是小木森上学生涯中唯一的一幅奖状。
到达滨海城后小木森觉得自己很不想重复之前的生活,于是他擅自改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在办理身份证的时候也背着家人把自己的名字注册成了:修杰森。
这名字不光看着不木讷,还有几分外国人名字的感觉,修杰森同学对自己的品味很满意。
水能养木,亦能腐木,有些天生五行特殊的人是不能随便改名字的,尤其是改的名字里还加入了其他五行成份。
当初打着石膏跑去丰都特训时,那个给他治好胳膊的老中医在闲聊之下得知他的过往以后就劝过他把名字改回去。小杰森不服啊,他是那种没亲眼见过崔翠身体里的魂魄是吴天娇的话就根本不信世上有鬼的人。老中医怎么说他也不听,不改,老木匠和老中医研究了一下小杰森的八字,五行,命格,种种算法全试了一遍后当时就看出来小四如果不把名字改回去,过段时间肯定会发生点与水火有关的横祸,足以致命,但又肯定死不了。
在这种前提下,老木匠跟老中医俩人也是跟不听话的小四赌气,他不改名字就不改吧,反正回头倒霉受罪的是他。但是俩人又舍不得小四这块好材料,所以老中医早就准备好了烧伤药,在国宝爷爷给国宝算出来小国宝正在经历劫数的时候老金爷就给丰都六伯那边去了电话。因为老金爷知道小四国宝谁的我们都在一块,按老中医的推算,加上国宝爷爷的卜卦,老金爷明白十有八九我们这次会比较难,这也是老金爷允许大张哥和小风哥带重火力出门的原因。
“所以……一帮老头子根本就知道咱们昨晚会有那出?”小八问道,小七回答说:“听我姥爷的意思是这样的,起码小四这两天会出事这事儿,之前去丰都那会儿他们就知道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提前说声?要是提前告诉咱们不就没这些事了?那小四也就不会受伤了吧?”小五有些不乐意的问道,小七回答说:“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是告诉你你命中有一劫就能躲过去,那也太简单了,就拿小四说吧,人家都告诉过他,他不一样没躲过去?”小五说到:“那是因为他不信,他要信的话提前做好防范不就行了?”小七接着解释:“唉,怎么跟你说呢,你也是学过过风水堪舆的人咋这都不明白?就算他信了,他做好防范了,他只要不用正确的方式改掉这次注定的劫数那也肯定躲不过去。按六伯那边的说法,小四只要不改名字根本没有第二种办法能躲过去的。你听没听过那个比喻?就是一个人就算会时空穿越,他在得知这期的彩票号码后回到昨天去想买这张彩票,那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买到的。就跟《平天册》上那些东西的逻辑根本似的,冥冥中自有一种力量在牵制着世界的平衡,想强行破坏这种平衡的话搞不好还会反噬,就说小四,他要是精确的知道因为昨晚的事他会变成这样,因此就不用火焰喷射器,那最大的可能是咱们等上个把月然后全都死在那儿,这么说你明白了吧?而且你不知道,六伯不轻易给人算命的,他既然出手了,就不可能有错,知道人家为什么不轻易出手不?宝儿,跟大伙解释解释。”
国宝放下筷子说:“好的,天佑哥,就拿我爷爷说吧,他上次给我算命还是我小时候,真要给一个人算命,其实非常耗费自身修为。当然我说的是我爷爷这种算的准的,你看长途汽车站边上那帮一天能给二百人算命的骗子,他们要是能算准的话,就光算命一天的反噬就够他们全家死去活来好几次的,真正能算准的都不轻易出手,因为他们一出手就是在调整世界的平衡,等于是在给老天爷添乱。所以我昨晚说要谢谢金爷,要不是金爷逼我爷给我卜卦,他肯定舍不得浪费自己的修为,唉,知爷莫若孙子我啊……”
老大总结说:“行,国宝,好孙子。总之就是说,小四不改名字的话,无论如何他都逃不过这一劫是吧小七?”小七点点头说:“对,就这么个意思。”老大长舒了一口气说:“让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受多了。”小五说到:“世界之大真是太难参悟了,老七,有空你多跟我说说你知道的这些东西,我得多学学。”小七一笑说:“不用我,等下午那个丰都的老中医就到了,我也没见过那人,不过据说这高人的水平已经相当于半个神仙了,要不上次也不至于能把小四调理的那么好。”
小八有些不屑的说:“有那么玄吗?”小七说:“等下午见到就知道了,反正他一到,小四那边肯定就不用咱担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放心的吃饭,坐等高人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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