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个来钟头还是没找到那第三颗子弹头,天再次黑了下来,我和老二小四商量了下觉得既然这么难找,那要么已经被打扫的人拿走了,要么就是已经埋进土里再也不会被找到了。至于是谁把小巴车弄走的,老二觉得十有八九是第二天白天有过路的人报了警,警察安排拖车弄走的。
不管怎么样,那晚的痕迹都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看来我们不用担心这里还有遗留下什么对我们不利的‘后遗症’。想清楚这点老二也不执着于那颗消失的子弹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回了崔大爷家。
一进院发现院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仨听着动静走进客厅,进客厅一看,所有人都围着茶几后面的沙发站着。沙发上坐着个人,小风哥。
“小风哥,你醒了?”我们仨同时惊喜的喊道,老大扭头看着我们仨说:“来,听小风哥的康复感言。”我们仨往前挤挤,小风哥苦笑一声说:“啥感言啊?子春你真能闹。”老大解释道:“小风哥自从醒了就一直在说他当时是大意了,没想到对方有狙击手。”老二笑着安慰道:“没事小风哥,那个枪手肯定是挑他认为的我们这群人里最强的人下的手,所以才会选中你,要换了目标是我,我这会儿早死了。”我和小四爷忙着附和,看得出来,小风哥是觉得有点丢面子,我说到:“对啊小风哥,而且你看,你恢复的最快,小五跟小七还不省人事呢,这还是说明你最强啊。”
小风哥不置可否的笑笑说:“你们真会说话,给我整点吃的吧,饿了,也别围着我了,怪热的。”大伙连忙散开搬风扇的搬风扇烧开水的烧开水拿泡面的拿泡面,很快一碗充满爱心的红烧牛肉面就呈现在了小风哥面前,他也没讲究,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边吃边说:“照这样的再来五碗。”老大国宝答应一声就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一盆面出现在小风哥面前,小风哥狼吞虎咽地全吃下去以后又把汤喝了个底朝天再仰着脖子打了个长嗝,脸上的气色看起来才好了一些。
老大感慨的说:“啧啧啧,可给饿坏了吧?怎么样?有没有尝出我们对你的关爱?”吃饱饭的小风哥说:“有……有厕所吗?”老大一指外面院子角落说:“去吧,原汁原味的农家厕所。”小四踹了老大一脚说:“你能不这么恶心不?一会儿咱们还吃不吃饭了?”小风哥起身腆着肚子上厕所去了,我问老大:“小五小七还没动静?”老大说:“小七中间翻过一次身,小五一直啥动静都没有。”我说:“我去看看。”然后就自己走进了卧室。
天佐在站着陪床,出神的盯着床上小七的脸,看到我进来也毫无反应。我看着床上的小五小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才两三天时间,我觉得他俩似乎都瘦了,怪让人心疼的,唉……我看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就重新回到了客厅。大伙在客厅里闲聊着天,崔大爷家没电视,这两天倒是每天都从他们家超市买报纸,不过这也就是全部消遣了。而报纸上这两天的新闻很奇怪,总是大篇幅的在夸滨海城的经济多么多么好,GDP涨的多么疯狂,一片盛世景象,但是这些新闻在我们看来实在是有些无聊,而我们爱看的体育娱乐板块都压缩的只剩下那么一两页内容,越来越没看头。
过了好一会儿小风哥终于从厕所出来了,他回到屋里自顾自的找杯子倒水,完事坐在沙发上说道:“那天我中枪以后的事,你们跟我说说吧。”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那晚的经过以及这是哪里全都告诉了小风哥,小风哥听完后沉默半晌说:“天不亡咱们啊,你们说的师兄发的那条群发短信我刚才醒来时已经看过了,哎,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们面面相觑,老二说:“没什么想法,大张哥肯定是代表老金爷发的短信,这次咱们九死一生,说明滨海城里现在很危险,我们就算不听老金爷的非要回去,也未必能帮上忙,那还不如休养生息韬光养晦,等小五小七也都康复再说。”小风哥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也许……咱们还有途径可以帮爷办事,咱们独立行动做点事,你们有没有兴趣?”国宝问道:“小风哥,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小风哥说:“这样吧,大伙别懈怠,闲着也没事不是?给大家点任务吧?”小八感慨的说:“小风哥,您可真是精力充沛啊,这刚醒就要进入工作状态?”小风哥说:“不是工作状态,是战斗状态,怎么样?你们还能行不?”
我们互相看看,老大说:“小风哥,我爹说我们孝贤庄欠金爷大人情,只要是能帮到金爷,你只管开口就行。”老二说:“你看你这伤是吧,你说需要我干啥吧,全力配合。”小风哥说到:“我的伤没啥大事了啊,你强调它干啥?等我再运转一下周天内力,咔咔打通任督二脉,用不了两天就痊愈了。”老二连忙说:“那就好那就好。”
枪手是程家人这事,老二暂时不打算让挨枪子的三个人知道,我们其他人也明白虽然责任不在老二,但是非要追究起来的话起码会让老二很难做,所以我们也打算暂时帮着隐瞒,就当开枪的是吴天赐花钱雇的普通黑市枪手。
我们其他人也都表态,只要力所能及,当然好要继续干下去。
小风哥很满意的说:“很好,那这样,杰森,你之前学的那个十八层地狱,使劲练练,国宝,你坯子好,等下我把破鬼楼灵堂的法门传授给你,小龙从西藏回来之前就由你来代替他的作用吧,天佐跟天佑算一组,你们其他人……注意锻炼身体,保持饭量,保持好心情。”我和老大老二小八一起说:“是,保证完成任务!”然后我们四个就挤兑小四跟国宝,让他俩也跟小风哥下保证,这俩货无奈之下勉勉强强的也说保证能完成。
小风哥倒也没太计较口头上的事,他说自己吃饱了要回屋练练功,说完就回到他之前和小五小七那个卧室并且告诉大伙除非房子着火了,不然千万别打扰他,然后就关上了他们仨卧室的门。
大伙吃完晚饭的泡面后小四跟国宝两个人说为了练功必须住单间,俩人就一个南屋一个北屋的搬了进去,剩下我们其他人打地铺的打地铺,睡床的睡床。
一夜无话,只是今晚多了点动静,小四跟国宝俩人的房间时不时就响起一两声碰撞声或者喝喊声,还好声音都不是很大,不然估计我们都要跟着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从客厅的地铺上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小五,小七,天佐。
我一下坐了起来失声喊道:“小五小七,你俩醒了?”我的喊声惊动了其他人,大伙也都陆续醒了过来,刚醒过来时大伙都跟我差不多的反应,都挺惊喜。小五跟小七倒是很淡然,俩人云淡风轻的回应着我们,大伙聊了一阵闲话,又把他俩中枪后的事再次重复了一遍后我才注意到好像少了一个人,我问道:“小风哥呢?还没起床?”小七点点头说:“嗯,他昨晚累着了,让他多睡会儿吧。”老二问道:“你俩能醒过来……跟小风哥有关系?”
小五说到:“嗯,世界之大啊,神奇的事情多了去了。”
大伙下意识的安静了下来看向那扇关着的门,小八忽然说:“我去叫小四跟国宝,他俩好像还没起床。”
我说:“我也去。”我俩出门后一左一右叫国宝跟小四,我进的是国宝的房间,小胖子穿着个裤衩鼾声如雷,我连叫带推的半天才把他弄醒,告诉他小五跟小七已经醒了后国宝缓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连忙踉踉跄跄的起床穿衣服。我回客厅招呼老大帮忙给小五小七煮泡面,这俩人连忙强调要平时三倍的量,我和老大答应一声进了厨房。
面做好后小五跟小七两个人和小风哥昨天一样,也不嫌烫,风卷残云的把锅底都舔的干干净净的,看得我们一阵唏嘘。
让我们都特别惊喜又有些意外的是他们俩也和小风哥一样,没有伤到筋骨关节,吃东西时虽然动作多少有些不如以前顺畅,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我看着他俩的吃相小声问老二:“老二,看这意思程允祥对射击的准头掌握的挺可怕的。”老二也小声说:“以前在家里时我见过程允祥出手,新手枪不瞄准,拔出来瞬间射击,他从50米靶十米递进打到100米靶,全十环。”我问:“那你家军火挺多的啊?不想法给小五琢磨一把?”老二说:“拉倒吧,我家的枪支储备也很有限,而且据我所知我这一辈玩枪的只有程允祥一个人,别说我这外姓的了,就是大多数姓程的小子都没机会碰枪。”
正说着话已经把泡面消灭光的小五小七两个人也和小风哥昨天一样开始抢厕所,小五稍微落后了一点,在门外站的汗都下来了,老大拉住小五就往隔壁崔大爷住的院子里跑,不一会儿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他是把小五送进崔大爷那边的厕所里了。
这俩人也过了半个多钟头才出来,我们都坐在沙发或者地铺上等他俩,俩人一回来就瘫软在地铺上半天不起来。一直到缓过来以后,俩人出去洗漱收拾自己,天热,直接凉水澡洗了三遍才结束。
一切收拾妥当后这俩人进屋老大就把他俩身上的纱布拆了下来,看着已经结痂的伤口,老大感慨着自己包扎手艺好,老二小声感慨着程允祥打的准,小四感慨着崔大爷的药疗效好,小五小七却说最主要还是躺在床上还没醒来的小风哥的功劳。
虽然他俩人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是既然是贯穿伤,谁也不敢说里面就百分百已经没事了,所以大伙还是把他两当伤员来对待,老大也趁着神药不花钱又给他俩往伤口上抹了一些后全都贴上了纱布。完事老大似乎心有所悟,他叫上我和国宝进了小风哥的房间,老大给熟睡的小风哥把身上的纱布拆了下来,小风哥身上的伤口看上去竟然比小五小七严重的多。我和国宝协助着他给小风哥换药贴纱布,一套下来给我们仨都累的满头大汗,主要是紧张,这活儿太需要细心了。
弄完以后回到外面客厅,小五已经再次拿出了罗盘和纸笔,小七在他旁边坐着,其他人或坐或站陪在一边。我问道:“小五,这就开始接着研究了?不用再歇会儿?”小五说:“不歇着了,小风哥要我研究的东西我都研究透了,我也知道吴天赐到底想干嘛了。”
我问:“啊?他想干嘛?”小五说:“你们都坐,我得把我看出来的都告诉你们,这事儿确实比咱们之前以为的要大的多。”
看着小五挺严肃的表情,我们也都不由认真了起来,茶几不高,大伙有的坐板凳有的坐地铺上围住小五和小七,等他说话。
小五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外面,忽然压低声音说:“你们谁去把外面院子的大门关上吧?我怕隔墙有耳。”
“靠!老五,闹呢?你上外面大门站着,我在这儿唱首歌你看看你能不能听着。”小八怼道,小五说:“有备无患嘛,那小八你去吧。”小八摇摇头说:“我不去,我出去了你说我坏话咋办?”国宝站起来说:“我去。”说完就往外跑,我们一起冲小八说:“脏心烂肺啊你。”
国宝很快又跑了回来,他蹲下说到:“五哥,门插上了,你开讲吧。”
小五又抬头看看外面,这回大伙一起催了他几句他才说到:“国宝,屋门也关上。”小八说到:“靠!你还讲不讲了你?”国宝倒没不耐烦,他起身把屋门也关上并且插上插銷,同时把两边卧室门也关上才跑回来,小五刚把视线放在窗户那边,我们一起喊道:“你到底还讲不讲?”
小五举手指指小风哥的卧室示意大家小点声,然后特别小声的说:“你们谁去把外面那三条狗的耳朵给堵上,隔墙有……”
“冯京生!”大伙都被小五的罗嗦气到了,集体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再次送他回昏迷状态。
小五连忙举双手求饶道:“好好好,我错了我说就是了,这事儿太大,我想想啊……那就先从第一座鬼楼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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