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直接免提接通电话后扬声器里传出大张哥的声音:“喂,天佑,最近大伙怎么样?过得开心不?”
小七:“开心的不得了,我们真想后半辈子就这么过就行。”
大张哥:“那太好了,那你们就这么过吧,我挂了啊,拜拜。”
小七:“哎,别别,你打这电话啥意思?是不是我们能出关了?老金爷最近怎么样?小风哥跟你碰头没?”
大张哥:“嗯,爷跟小风他们都在校场,爷家里这段时间一直是空的,人都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们说,之前我一直让你们闭关,但是现在按正常来说已经到了学校放暑假的时间了,你们抽空跟家里打个电话吧,别让你们家人太惦记。”
小七:“……就这事?”
大张哥:“对,就这点事,儿行千里母担忧,都放暑假了,你们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怎么着也说不过去不是?”
小七:“那你知道我们在哪儿不?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你当时一条短信就把我们都抛弃了,够狠心的啊。”
大张哥:“你这话说的咋跟个怨妇似的?小风都跟我说了,你们那地方不错,先在那儿呆着吧,等你们可以离开时,我会亲自去接你们。”
小七:“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大张哥:“这一两天吧。”
我们集体:“啊?”
大张哥:“跟你们说个事,昨天在校场外面抓住个探子,因为张小明的背叛,所以咱们现在很多秘密对吴天赐来说都不是秘密。包括像校场的位置,吴天赐都已经完全掌握了,那个探子就是吴天赐的人,他说他已经把看见小风回校场的事告诉了吴天赐,吴天赐知道小风没死,就有可能怀疑到京生也没死,吴天赐在做的事情你们也都清楚,大概也是因为张小明叛变的原因,他明白被敌人掌握了自己这边的信息有多重要,毕竟京生能知道新的生脉的信息,这对吴天赐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小风这货做事从来不动脑子,要是他没私自跑回来也没这些事。但是既然事情已经成这样了,爷说他一直不是很对得起你们,所以决定直接把你们接到校场来保护你们,你们这些人,将会成为除了小宝他爷爷以外唯一一群不是门里人却被允许进入校场的人,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小激动?”
国宝:“啊?我爷爷也在校场?”
大张哥:“对啊,你爷爷非要去,他那人你还不了解?我们爷怎么能拗的过他?”
国宝:“也对,嘿嘿,能见到爷爷了……”
小七:“我听小风说过,校场里连电都没有,要不只把小五一个人带走行不行?或者只把我跟我们小五带过去,我俩那晚都中枪了,演戏演全套,我们其他兄弟不去受那罪。”
大张哥:“拉倒吧,吴天赐要是已经确定京生没死,肯定还会找你们,到时候要是找不到京生,就他那小心眼劲,肯定会把气撒在你其他兄弟头上,再说了,我们那叫亲近大自然,懂不?”
小七:“金爷爷也真是的,这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他不是早就知道张小明叛变了吗?怎么一直也不防备着点?”
大张哥:“人上了岁数有时脑子跟咱们年轻人不一样,爷确实早就知道了张小明的叛变,但是他直到现在都不肯正面面对这件事,大概这就是爱之深恨之切吧。张小明是爷一把屎一把尿亲手喂大的,一身本事也都是爷亲自教的,虽然说这中间肯定是吴天娇用了什么非常手段,但是毕竟他背叛爷是事实,爷现在根本就不让人提这事儿,一提就发脾气,他觉得责任全在吴天娇,张小明只是受害者。”
小八:“要从小就喂那玩意儿不叛变才怪呢。”
小七:“也是……那你快点来接我们吧。”
大张哥:“知道啦,你们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结束,老二说:“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程允祥的手机号。”小七问:“啥?”老二说:“开枪打你们仨那人啊,我之前不是都跟你们说过了吗?”
小七说:“不是,我是说你找他干啥?”老二说:“吴天赐不是想要确定你跟小五死没死吗?他十有八九会问到程允祥那儿,毕竟那次是他开的枪,我问问吴天赐找过他了没。”
小七问道:“你们家人知不知道他在外面干的事?他这样你们家里人不管?”老二说:“他哪样了?不是跟你们都说过嘛,程家人为了平天册啥事儿都可以干,别说他没打死人,就算他真把谁打死了,他只要说是为了平天册,那家族里那帮人也不会怪罪他,还会帮他善后,更何况他从小就是长辈们眼里的宝贝,啥事都优待着呢,我去打电话了先。”
说完老二拿着手机走出了院子,他走后小八问:“你们说,他那晚跟程允祥发生什么了?”老大说:“能发生啥?你没看他第二天脖子肿了一块嘛,那么远的距离,人家还一直瞄准着咱们,肯定老二还没跑到程允祥就准备好了,然后一击搞定。”小八说:“对,我去打电话。”
小七也说:“对,我姥爷之前早说了要杀回滨海城,这咋一直也没来,我得问问他。”
说完小八就回屋拿他那个被摔掉一块漆的三星手机和家里打电话去了,小七也拿着自己手机走开了,老大掏出手机看看,然后问我们没手机的人:“你们谁用?我就不打了,省下电话费给你们用,没事,你们尽管放心大胆的用,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小四不客气的拿过去说:“好的,谢谢啊。”
老大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保持着手机被夺走时的造型,双眼隐约有泪。
其实老大那个电话也就小四跟国宝能用,因为老大那个电话打不了跨省长途,而没有手机的我和小五老家都是省外。小五拿着小七手机给家里报平安,我本来想用老二的手机,谁知道大伙都打完电话了他还在打,我只好也用小七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毕竟跨省长途一分钟也不便宜,我就简单跟家里报了个平安告诉爹妈我暑假不回去了就算完事,没说太多别的。
终于老二的电话也打完了,他一回来小五就问:“怎么样?吴天赐问到程允祥那儿没?”老二有点犹豫的说:“问到了,程允祥说吴天赐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他没接。”小七说:“老二,你这话怎么说的怪没底气的?”老二说:“不是,我没有程允祥的手机号,说真的偌大一个程家,我就只有我爹妈还有几个直系舅舅和我姥爷的电话号码,其他人的都没有。我爹那人对我可严了,我一般有事都是找我妈或者我舅,这事儿我又不想跟我妈说太多,免得他担心,所以我是找的我舅,我问我舅要了程允祥的电话,然后程允祥是这么说的……”小七说:“那不就结了?怎么看你这么心虚似的?”老二说:“你们也知道,我跟程允祥没什么交情,他这次能假装已经杀了小五,这就已经很让我意外了,他还能帮咱们瞒着吴天赐……他没对我这么好过啊。”老大说:“毕竟亲兄弟心连心,砸断骨头还连着筋,他这估计就是既然帮你了那就一帮到底呗。”我说:“是啊老二,何况你不是也说,程允祥帮吴天赐做事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平天册》,那是不是要真的杀掉小五对他来说肯定不那么重要。”
在我们的宽慰下,老二也渐渐定下心来,他终于笑着说:“对,不管他。”
下午大伙收拾完并不多的行李后又对崔大爷的家进行了一次360度的大扫除,每个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我连狗笼子都仔细的打扫了一遍。天快黑时崔大爷又拿着一些家常菜过来了,一进院就吓了一跳,问我们这是怎么了,大伙告诉他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崔大爷又是一阵唏嘘,陪着我们聊了许久的闲天,他始终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最后把能聊的都聊完崔大爷还是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没说出口,老二看出了崔大爷的意思,安慰崔大爷说我们这些人以后还在滨海城,只有有机会再见到君子堂的人,一定告诉他们崔家沟有位崔大爷很想念他们。
崔大爷这才长叹一声回了自己院子。
第二天一早大伙就收拾利索等大张哥的电话,一直到过中午电话才打过来,小七接完电话后大伙去正式和崔大爷告别,之后我们一起走出了崔家沟,一上马路就看到一辆大金杯,又破又旧,我们一出来金杯的喇叭就响了两声,大伙走过去一看,是有些沧桑一脸胡子拉碴的大张哥。
“张小清同学,几天不见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啊?”小七调侃道,大张哥说:“就你话多,快,都先上车吧。”
大伙应声全都往车里钻,最胖的国宝很自觉的坐进了副驾驶,剩下的我们大伙陆续坐在后排。
车子发动,国宝问道:“大张哥,你这咋开这么破个车?”大张哥说:“你怎么也跟着他们叫我大张?这不是怕被有心人发现嘛,临时买的。”老大说:“大张哥就是有钱,随手就能买辆车。”
大张哥说:“买这辆车五千块,租一天一千块,这破车跑仨钟头就得换次轮胎,你们说租划算买划算?”老大说:“要这么说的话,换别的车最划算。”大张哥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接着和大伙说到:“接你们去校场呢,其实是爷的意思,爷对你们这帮孩子是很上心的,但是爷现在因为张小明的事一直精神头不是很好,我跟师弟师妹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现在很多事都要我们开口爷才会有反应,所以万一爷慢待了你们,你们可别挑理。”
大伙连忙说“不会,不会”,老大很认真的问道:“大张哥,还有……还有师妹啊?”坐在老大旁边的老二一个肘击把老大打的说不出话来,大张哥说:“有,不过你可别招惹那几个姑娘,不然你要死在校场我们还得给你收尸。”老二转移话题说:“大张哥,校场在哪儿啊?”大张哥沉默了一下才说:“这个你们到了自然就知道了,毕竟你们不是门里的人,关于校场的事我不能跟你们说太多,而且,之所以能让你们去校场,一是为你们安全考虑,二是因为照目前的情形看,校场很快就有必要搬迁了,所以被不是门里的人知道在哪儿也不是特别要紧的事。”
小五问道:“为什么要搬,是因为位置暴露了吗?”大张哥又停了一下才说到:“等到了校场再说吧。”
说完这句,大张哥明显是不想说话了,大伙也只好跟着一起沉默。想来这段时间大张哥他们肯定经历了不少事,而且……肯定是不好的事居多。
我们的车开了没多久就从大路转到了小路上,大张哥似乎是有意的,选的全是些几乎不能称之为路的路,这些路上都是连个路标都没有,也因此车时常开的非常慢,一直到日近黄昏才停在一所看起来很普通的学校外面。
大张哥下车后大伙也跟着陆续下车,看着这所学校大门口写着的“鼎华实验中学”几个字,小七问道:“这里就是金爷的校场?”大张哥说:“对啊,咋了?不满意?”小七说:“这咋一点古色古香的感觉都没有啊?光透着一股荒凉了。”大张哥说:“我也没说过这里是古色古香的啊。”
说着话从学校里出来个人,正是小风哥,大伙一起跟小风哥打招呼,小风哥边回应我们边走到大张哥面前叫了句“师兄”。大张哥点点头算做回答然后问道:“爷怎么样?”小风哥说:“不舒服,吃了点汤药先休息了。”大张哥说:“那就先不打扰爷休息了。”小风哥说:“那怎么着?直接带老弟们开始行动?”大张哥说:“不急,让他们先休息休息调整调整。”小七问:“啥行动?小清子小明子,你俩不会是又要坑我们吧?”
大张哥咂了下嘴说:“什么话?什么叫‘又’?”小七说:“你就明说你俩说的行动是啥吧,我看看要是我们有危险我就拒绝。”
大张哥说:“没什么,一点小事,不方便让门里的人出面,所以需要你们帮帮忙。”小七说:“甭管大事小事,你具体说是啥事?”
大张哥缓缓的说:“为了爷和校场的安危,张小明,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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