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我们进来,俩厨师忙埋怨到:“小风,你可算把粮食弄回来了,我俩饿一顿不要紧,这孩子们连着等于是饿了好几顿了,又不是哪个孩子都会辟谷,你瞅你干点活这个墨迹。”另一个厨师也跟着说:“就是,小风你这利索劲怎么一天不如一天?”小风哥也不生气,哈哈笑着解释说:“哈哈,二位师叔别生气,这不是这两天有人来砸场子耽误点事嘛。”先开口的那个厨师又补了一句:“多大事儿也不能耽误吃饭啊。”小风哥也不争辩,只是陪着笑说着客气话。
大伙放下东西准备回金杯车搬第二趟的时候,一出厨房门老大就问小风哥:“小风哥,您这俩师叔什么来头?打架时没帮忙,这怎么好像架子还挺大?”小风哥说:“师叔嘛,师叔你不懂啊?少打听,这是我们门里的事。”
认识小风哥这么久,大伙很明白每当他们说出“门里”这俩字时就等于进入了话题禁区,我们也就不再打听,只是闭上嘴陪着小风哥一趟趟把东西搬完。
小月没陪着搬,她下车后就直接上老金爷房间了,到我们搬完都还没出来。忙完以后小风哥直接说:“走,老弟们,跟我上爷屋里去,听听小月都打听到了什么。”老二问:“打听啥?负责打探消息的不是还没回来的大张哥吗?小月不是去帮你砍价的吗?”小风哥说:“小月这么好的人才用来砍价多浪费?她陪我出去主要是为了打电话,校场这边电话不是不通嘛。”
我们似懂非懂的跟着小风哥一路走到老金爷房间,门没关,小风哥带着我们直接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小月确实正站在老金爷面前像是在做什么汇报,小风哥问:“小月,说到哪儿了?要是说的不多那就从头再说一遍,给老弟们也听听。”小月有点无语的瞪了小风哥一眼,老金爷倒是点了点头说:“小月,听小风的,孩子们也有权知道的多一些。”
小月听到金爷的命令就不再坚持,点了下头说到:“是,爷,我打听了一下,在他们国“山田”是个非常常见的姓氏,常见到在他们街头随便杀十个人都最少有两三个是姓这个姓氏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我模仿了一下山田雪子的口音,一位朋友说她的发音有九州口音,九州当地确实有一个挺大的家族就姓山田,虽然他们所处的位置离他们的首都东京不近,不过据说东京时不时就会有高官去拜访当地的山田家族。但是除了知道他们势力庞大资金雄厚以外,暂时还没有任何其他相关信息被查到,他们那边同水平的家族一般都是年代很久远的贵族,往上查一定会有一个甚至多个名载史册的大人物,但是山田家没有,他家好像就是在最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的,所以也有人怀疑他们家族只是政府相关部门的一个傀儡,负责帮政府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大伙跟听天书一样听着小月的叙述,看到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小月继续说到:“八部众的基地没人知道在哪里,只知道他们和其他一些他们组织内部的成员出现最频繁的地点是东京,所以有人猜测八部众的据点就在东京,除了陪同山田雪子的梵天,也没有其他证据显示八部众和山田家族有什么直接关系。信息暂时只有这些,明天还能查到一些新的东西。”
老金爷点点头说:“好,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肯定也都累坏了,厨房一会儿做好饭你们吃完就早点休息,辛苦你们了。”我们还没说话,小风哥先说到:“爷您看您怎么总是这么客气?”老金爷冲小风哥温和的说到:“小风,滚。”小风哥立刻跳起来说:“好嘞,爷,蔡爷钱爷,我上厨房帮忙去,一会儿给您几位送饭。老弟们,没事儿就回屋等着吃饭吧。”
小风哥往外走,老金爷冲我们挥了挥手示意让我们也离开,国宝和小七天佐留下陪几位老人说话,大伙和老人家们打过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只有八张床,今天新到的小六趁着小七哥俩没来硬霸占了一张,我们七个人躺在床上都没人说话,这一天过的又累又饿外带惊心动魄,此刻觉得没有比床更亲近的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小风哥忽然一脚踹开门喊道:“起床吃饭啦!”大伙连忙起床去接饭,我想大伙都是饿坏了,连着打翻好几次蜡烛。小风哥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地样子说:“都使劲吃,我这就给你们拿新的,一定吃饱啊。”
不得不说,厨房里那俩挺负能量的厨子手艺倒是真不错,就这么会儿功夫,炒菜,馒头,米饭,甚至还有大包子,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我们离开厨房后有其他人去帮着做饭了。不过想到小风哥管他俩叫师叔又有些释然,能给小风哥他们当师叔,想必是有点过人本事的,也许他俩的超能力就是做饭也说不定。
这顿饭确实过瘾,我觉得我吃了至少得有平时一顿饭三倍的量,而小风哥最后给我们总结的是我们合计吃了差不多平时五倍的饭,老大打着饱嗝说:“有些事,还是做大哥的最拔尖。”
吃完饭没多大会儿小七天佐和国宝回来了,小七和小六抢了半天,最后决定用最科学的方式决定谁打地铺:猜拳。
结果是抢的最凶的小七和小六打地铺,国宝和天佐睡床。国宝笑得跟终于嫁出去的芙蓉姐姐似的,直到半夜还时不时发出一声笑。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一直睡到自然醒的,一醒过来就全身酸痛,像是头一天做过很剧烈的运动似的,仔细一想,不是像,压根就是。
屋里人不全,只有我和老二小四还有小七和天佐,其他人不知道哪儿去了。不过看这样子不像是有啥事,我也懒得想,静静的躺在床上缓解肌肉酸痛。
过了一会儿老二起床上厕所,从厕所回来看着空着的好几张床发了半天呆后自言自语的说:“哎?人呢?”小四打了个哈欠闭着眼说:“出去玩儿去了。”老二随口问:“玩什么?”小四说:“开心农场。”
我说:“四儿,睡傻了?这特么别说电脑了,连电都没有,玩个屁的开心农场啊?”四儿翻了个身仍旧没睁眼说到:“这边不是有真农场嘛,他们去那儿玩儿去了。”老二问道:“你醒了你怎么不去?”小四说:“我特们从小土里生土里长,不稀罕,老二,你这种没见识的城里孩子才该去那里玩。”
小四说的对,他一句话说完我就看到从小就没见过庄稼长什么样的老二两眼立刻有了光彩,但是忽然就黯淡下去了,他说到:“有什么好玩的?那天不是都去看过了吗?而且地里的庄家都还有毒,都不能靠近。”小四拿被子捂住头瓮声瓮气的说:“别问了,我还要睡觉,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们都去了。”
老二想了想,到底是没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过这货也没放过我,生拉硬拽的把我也扯了起来。
简单洗漱以后我俩一起下楼准备去农场,刚走出农场大门就听到好多孩子的嬉戏欢笑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片属于校场的庄稼地。只是此刻的庄稼地跟那天被下过毒后的一片凄凉完全不一样,庄稼地周围放着好多那种那天我们用来泡澡的大水缸,十多个孩子外带我们屋里那几个大孩子正在一人一个瓢不停地舀水互相泼着,大家全都光着膀子,有的还在互相追逐打闹,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老二老三!快过来啊!”老大扯着嗓子冲我俩喊道,我俩有些傻眼的看看这一幕再看看彼此,都有点发愣,这什么情况?愣了一下我俩还是往前走去,快走近时老大就冲我俩泼了飘水,老二问道:“你们这咋回事?泼水节啊?”老大说:“不是!我们这是在完成金爷交代的任务!”我问:“啥任务?集体湿身啊?”小八扔给我俩一人一个瓢说:“那不是前两天地里让人下了毒嘛,小月查出来了,是一种混合型农药,对人和动物毒性大,但是不伤农作物本身,而且持续力很低,这一两天就没药劲儿了,小风哥说让我们再用水冲冲这些农作物,防备有药物残留。”
老二指着那些陌生孩子说:“那这些孩子……”国宝正好跑到我们这边,他嘻嘻哈哈的说:“这些都是校场里的孩子啊,这任务本来是金爷爷交给他们的,我们是在大哥的带领下自告奋勇加入进来帮忙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哈哈啊!”
国宝还没笑完就被一个小孩儿泼了一脸水,小孩儿泼完就笑着跑开了,国宝连忙给自己续上一瓢弹药追了出去。
身后忽然传来小风哥的喊声:“哎!都注意脚下!别踩坏粮食!谁要是踩坏粮食三天不准吃饭啊!”我回头一看,小风哥正举着又一缸水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我和老二同时叫了声:“小风哥。”小风哥冲我俩咧嘴一笑说:“你俩也醒了?赶紧帮忙啊,泼庄稼蔬菜也行,泼人也行,别闲着,多不和谐。”
说着话小风哥就走过了我和老二身边蹲下把水缸稳稳的放在了地上,然后站起身打量着那些粮食和孩子。
老二忽然小声对我说:“老三,你看,这些孩子都不简单。”我同样小声的问:“什么意思?”老二说:“你看他们虽然看上去跑的很随意,但是一直都是在田埂上跑,反正自从我站到这里就没看见一个孩子踩到过庄稼,不说别的,光这份腿上功夫咱们这些比他们大的人就也比他们差的远呢。”
我看了看庄稼地疑惑的说:“老二你看错了吧?你看这不是有好多都已经被踩坏了吗?”老二说:“那不是还有老大跟小八嘛,基本都是他俩踩坏的。”
我再仔细看了会儿,确实如老二所说,这些孩子即使忽然调头,忽然加速减速,都没踩到过任何庄稼,反倒是小八跟老大,这俩人的腿就跟拖把似的,基本踩到哪儿哪儿的农作物就算倒了霉了。
“哎,小风哥,小五呢?”老二问道,小风哥端起一个已经差不多空了的水缸说:“在车上,他说他要研究点东西,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就躲车里了。”老二一听小风哥的话,冲我做了个开枪的手势,我立刻会意的点点头,小五十有八九是研究那把偷来的新枪去了。
“啊!”小风哥在走到我和老二身后时,忽然把他手里那个水缸里剩的水全泼到了我俩身上,一瞬间我俩就透心凉心飞扬,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虽然在这暑假时间泼上这么一缸凉水确实很舒服,但是这也太突然了。老二抹了把脸就往前跑,舀了一瓢水就冲一边大笑一边奔跑的小风哥泼了过去。只是老二刚一背过身就有个孩子从他背后泼向了他,我看着老二的狼狈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笑声还没结束,忽然不知道谁一瓢水泼在了我脸上,我还没侧过头就听到了小八的贱笑,接着是泼水声带着小八忽然变成尖叫的笑声,接着是老大的笑声……
我拿着手中用大葫芦做成的很纯天然的水瓢走到水缸边舀起一飘水,然后就冲小八追了出去……
临近正午的七月,天气晴好,你们都在,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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