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山田小姐,我是酒店的员工,我们经理知道您晚上没有在我们自助餐厅吃饭,因为晚餐的费用已经包含在房间费里了,所以经理让我来送些夜宵给您。”门外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紧张,我们的人都很紧张。我们虽然经常干一些出格的事,但是这是头一次干可以称之为“坏事”的事,难免有些心虚。而此刻山田无论回答什么,都有可能让我们这次的行动功亏一篑。
“服务员!干嘛呢?”门外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是小八!接着是服务员的答话:“您好先生,我是来给这个房间的客人送夜宵的。”小八的声音由远及近,他用一贯的嚣张语气问道:“送餐?”服务员说:“是的先生,这位客人晚上没有在我们自助餐厅吃饭,所有没在我们酒店吃晚饭的人我们都会额外赠送一份宵夜。”小八说到:“靠!你逗我呢?那我也没吃,你为什么不先给我送?我可是住楼下的!你们都不按楼层送的吗?”服务员说:“啊?先生您住楼下哪个房间?”小八胡搅蛮缠的说:“这话是你该问的吗?你这是在审问我吗?你们五星级酒店对待客人就这态度吗?”服务员连忙赔笑说:“不不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吧?“小八打断服务员的话呵斥到,服务员连忙道歉,小八不依不饶非要服务员先给自己的房间送餐。
就在大伙正听着外面的动静时,天佐忽然出手了,他一个健步窜到山田身边,在山田反应过来之前一下打掉了山田手里的枪,小七立刻一把捂住山田即将喊出声的嘴把她拖到了房间里的床上。天佐看着地上那把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危险。”
老大恍然大悟般的说:“对了吼,天佐能感觉到危险,不过……这什么节奏?天佐把这女人当自己人了?”
门外的声音已渐渐远去,被小七箍着脖子的山田一直在拼命挣扎,忽然小七叫了一声,然后一记手刀砍在了山田脖子上,山田立刻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靠,这女人属狗的,竟然咬我。”小七揉着手心说。老二说:“我得下去一趟,楼下房间的房卡在我这儿,小八开不开门,一会儿容易说不清。”大张哥说:“嗯,走消防通道,快去。”老大忽然说:“哎哎,我去吧,这事儿我就能干了。”接着老大拿过老二手里的房卡又说:“你们干别的。”说完就自顾自的出了门。
老二嘟囔了句:“靠,装的很勤快,还不是想偷嘴吃。”
大张哥看着晕过去的山田似乎有些无语,小七有点尴尬的挠挠头解释道:“她咬的太疼了,条件反射,条件反射。”大张哥摇摇头说:“没事天佑,我就是在想咱们怎么给她弄出去。”小七说:“要不给她两耳光?或者泼桶凉水?也许能把她弄醒。”我说:“要不就这么晕着弄出去?”老二说:“那不就被人发现了嘛。”大张哥说:“也许可行啊,乔装一下不就得了?”
我们看向大张哥,大张哥看看我们说:“这样,其实只要避开监控就行,咱们给山田换上男装,然后假装她是咱们一喝多了的朋友,直接搀出去就行,然后咱们再出一个人穿上她的皮衣,扮成女人走出去,正好她有戴鸭舌帽的习惯,监控又都是从上往下看的,戴上鸭舌帽正好能避开监控。”
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老二说:“那也不至于给她脱衣服,直接给披个男士外套不就得了?”我说:“那女装上哪儿找去?”小七说:“啊,那个简单,我刚才看见了,她衣柜里同款的皮衣有十多套呢。”小七这么一说我赶忙走向衣柜,打开一看,果然如小七所说的一样,衣柜里整整齐齐的挂着满满一排和她身上同款的皮衣,跟服装店似的。老二也凑上来说到:“哇,我说呢,我还以为这女人翻来覆去就这一件衣服呢。”我伸手摘下一套皮衣刚想说话,忽然发现透过我摘下皮衣的那个缝隙好像能看到有个什么东西,金属光泽,一闪而过。
我把还挂着的那些皮衣往旁边拨拉了一下往里一看,是个很小的保险箱。
长方形,差不多三四十公分见方,金属外壳,在箱子上有一个很传统的旋转密码锁。
“这是酒店给每个房间配的,用来给客人存放贵重物品用,其实好多酒店里这种保险箱都是成批量的从保险箱公司批发来的,所以款式一般都有点过时。”老二解释道。我把手里的皮衣递给老二说:“我掏出来看看,说不定有小惊喜呢。”老二接过皮衣边往床边走边说:“能有啥惊喜?最多就是钱或者贵重首饰呗,老三你别惦记那些东西,咱要是拿了人家这些东西这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你知道啥叫入室盗窃不?”
这保险箱真重,粗略估计一下也有个三四十斤,我使着大劲才把它搬了出来,放到地上后我说:“老二,我觉得这里面不一定是什么钱或者首饰,你忘了?给山田做事的吴天赐一直在做哪两件事?”老二一愣,然后表情震惊的抬头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你怀疑这里面是……”我点点头说:“纯粹猜的,你的事儿我一直都很上心啊,所以当大张哥说山田的房间从不允许人随便进入的时候我就猜她房间有猫腻,可是你们看,除了这个保险箱,这房间里还有哪儿看起来有特别的地方?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你拿走这保险箱里的东西,这就不叫入室盗窃,而是叫物归原主。”
大张哥疑惑的看着我和老二问:“你俩打什么哑谜呢?”我们宿舍的人都知道老二家里的事,而大张哥他们却是不知道的,这并不是我们在刻意隐瞒,而是老二始终也没个合适的机会说,这种事又不好随便说,所以大张哥他们反倒一直不知道老二的家事。老二没解释什么,小七先开口道:“大张哥,这保险箱咱们一块带走吧?”大张哥说:“随便,大活人都带走了,不差这个。”
老二有些颤抖的伸手碰了碰保险箱,又像是怕被电到一样连忙把手收了回去,小七笑着说:“哎,我先晃晃试试,别是空的。”说完就搬起来晃了晃,虽然不是很响,但是确实有声音,小七放下保险箱说:“呵,里面东西好像还不少。”老二吞了口口水说:“咱们……真给她都拿走?”我说:“那有啥?你不是擅长撬锁嘛,咱给她拿走你撬开看看,要是的话你就拿走,不是的话咱就送到派出所说是捡的。”老二似乎已经有些没了主心骨,他点点头说:“好,好。”
既然确定了要拿走这个保险箱,我们就帮着一起用一件皮衣把它包裹了起来,然后放进了一个行李箱里,这个行李箱应该是山田随身带的,很大,大到可以放进十几件皮衣,而此刻却是空的。
接下来就是给山田套男装的衣服和选人男扮女装,身材消瘦留着长发的天佐成了唯一合格的人选。小七说的对,天佐只是不会和人沟通,他对于周围正在发生什么完全一清二楚。因此天佐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任由我们脱下了他的休闲外套套在了山田身上,又把一件新的皮衣套在了他身上。
衣服穿好以后小七又把天佐的马尾辫松开弄成披肩发的样式,再给他戴上一顶鸭舌帽,几近完美。但是看着看着大伙都发现有点别扭,可是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别扭,看看床上已经套上宽松休闲装的山田,再看看天佐,小七一拍巴掌说:“明白了!你们等我一下啊。”
说完小七就奔了厕所,不一会儿拿着两卷卫生纸走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塞进了天佐衣服的胸口里,然后捏了半天给他塑形。
这回是真的完美了。
检查了一下房间里,大张哥又打开这个房间的小酒柜拿出两小瓶洋酒,一瓶给山田灌了进去,另一瓶含在自己嘴里后喷在了山田的脸上,这样一来,一靠近山田单凭气味就会让人觉得这是个刚喝多了的人。
“好了,老弟们,准备撤,天佑,我们先出去,五分钟后你带天佐出去。”大张哥指挥着,我们一起点头答应着。
行李箱由老二拖着,他的手一直有些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很激动。大张哥架着山田,就跟架一个醉汉一样。离开房间后大张哥就拨通了老大的电话,告诉他现在撤,在大门汇合。我们四个人进电梯。
到一楼后大张哥架着山田和老二先走出电梯,我继续乘坐电梯到副一层找小四小六他们。
到达停车场楼层,电梯门一打开,小四小六国宝三个人正站在电梯口,我说:“都搞定了?”小四说:“嗯,你们那边呢?”我说:“一切顺利,走吧,上大门口汇合。”
接着我们四个坐电梯回到一楼往酒店大厅外走去,到大门口四下没看到大张哥,不一会儿小七和女装的天佐走了出来,小四三个人看到天佐后眼睛都直了,我赶紧咳嗽两声说:“小心,别这么明显。”三人立刻若无其事的四下看着,小七问道:“大张哥呢?”我说:“不知道,我下去找四儿他们这也刚上来。”小七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来嗯啊了几下后挂掉电话说:“大张哥跟老二他们仨打车先走了,咱们也打车走。”国宝问:“大哥跟八哥呢?”小七拨通了老大的电话,却没人接,忽然身后传来老大那经典的手机铃声,我回头一看,俩人边走嘴里还边在嚼着,国宝感叹道:“大哥跟八哥真是干大事的人啊,这也太淡定了……”
走到我们身边后老大打了个嗝说:“老七你这电话一个又一个的催啥催?事儿不都办妥了吗?哟,天佐这扮相……嘿嘿,哈哈……”小七冲老大和小八竖起大拇指说:“牛,你俩真牛,咋没把你俩撑死?”小八也打了个嗝说:“你是没吃过五星级酒店的夜宵啊,好吃到能上天啊。”小七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赶紧撤,那个被小八忽悠走的送餐员一会儿可能还得上山田房间送餐,那咱们就有可能被发现,别耽误时间了,大张哥跟老二他们先打车走了,咱们也打车走,去毛竹公园那边汇合,然后再计划下一步。”
小七的话提醒了大伙,为了免于被跟踪,我们没直接叫在酒店门外靠活的出租车,而是走到大路上伸手拦过路车。这个时间点出租车基本都是空的,很快就挨着来了两辆,大伙分别上车后一路直奔离这里有点距离的毛竹公园。
这家公园是24小时免费对外开放,再加上身处灯红酒绿的市区,在这样有些闷热的夏夜几乎是整晚都有人在里面狂欢聚会,我们无论什么时间段来这里或者离开这里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出租车司机也丝毫不会怀疑我们是去干嘛。
大约二十分钟后出租车抵达毛竹公园门口,下车后就看到拖着行李箱的老二正在四处张望,看到我们下车后老二连忙冲我们这边打着招呼,大伙也都凑过去问他大张哥哪儿去了?老二指指公园里面,然后带着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在公园的一个角落里我们看到了和山田并排坐在一个长椅上的大张哥,山田耷拉着脑袋,明显是还没醒。
“大张哥,咱们赶紧回校场吧,你怎么想起拐到这里来了?”老大问道,小八也跟着说:“是啊大张哥,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动手吗?”大张哥抬起头看看我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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