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不？”

    “反正我觉得挺尴尬的。”

    “老五，别敲了，再敲下去桌子该碎了。”

    小五敲了半天桌子，还在睡觉的小四跟小六都快疯了，可小五依旧没有如愿以偿的用敲桌声召唤来他说的那个“听力神童”。

    “老五，到底行不行？你没吹牛吧？实在不行你就亲自去一趟得了，虽说这桌子不是咱花钱买的吧，你这么敲我也心疼啊。”老大是真有点心疼了，他的眼神中都透出了真诚。

    小五有点尴尬的说：“那个小孩儿真的听力挺厉害的，可能是因为我跟他还不够熟没啥默契吧，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他房间叫他。”

    说完小五就起身走出了我们房间，我试探着拧了拧那个密码转轮，每转动一点点就会有一下很轻微的齿轮转动声，我说：“就是这个声音有区别的时候就是转到位了是吧？”老二说：“应该是吧？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嘛？”我闭上眼来回转了两圈，没听出哪一下响声和其他响声有什么区别。老大和老二也试了试，同样没听出任何不同。

    不一会儿小五带着个睡眼惺忪的小孩儿进来了，十来岁上下年纪，只穿着裤衩拖鞋，光着上身，挺瘦。看到一屋子陌生人他也不露怯，只是两眼好奇的挨个打量着我们。小五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一样说到：“原来是这孩子还没睡醒，要不然刚才他听到我在咱们屋按那样三长一短的方式敲桌子，早就过来了，对吧？小蜻蜓。”“啊？”被小五称为‘小蜻蜓’的孩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冯助教，您在说什么？您让我上这里来到底是要干嘛啊？”小五又略微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那什么，没什么，额……给你进行一次考试。”小蜻蜓问：“啥叫考试？”小五又想了想说：“就是检测一下你耳朵的练习成果，哎，别问了，我给你听个东西，你看你能不能听出有什么问题。”

    说完小五就把小蜻蜓拉到了保险箱前，我和老二连忙闪到一旁看着这孩子，小五指着保险箱说：“小蜻蜓，你看那个转轮，它每转一下就会响一下，你试试看哪一下转的声音和其他声音不一样。”小蜻蜓蹲下好奇的打量着保险箱，然后伸手去转那个转轮，转了几下后小蜻蜓抬起头说：“有差别，但是差别很小，你们别出声。”老大说：“我们没出声啊。”小蜻蜓说：“也别喘气儿，吵得慌。”老大愣了一下说：“那我上外面等着去吧。”小蜻蜓说：“那倒不用，你呼吸的时候平稳一点就行。”

    小五忙帮腔到：“都听他的都听他的。”大伙都对这种天才孩子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所以也都很配合的把呼吸调成静音平缓模式，小蜻蜓开始正式拧那个转盘，大概也就过了五分钟，小蜻蜓站起来说：“好了冯助教，一共是三个位置，全对应上了。”老二连忙蹲下，三重转盘对应着三个数字：614。老二看着数字忽然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614？怎么会是614？”我看着他的样子感觉有点奇怪，于是问道：“怎么了老二？这数字有什么特殊意义？”老二摇摇头说：“应该只是巧合吧？肯定是我想多了，肯定是，那你们等下，要是密码对了的话我拿铁丝撬一下就能打开。”

    老二说完就起身上一旁的柜子里摸出了他的专用异形铁丝，小五赶紧把一脸好奇的小蜻蜓领出了房间，不让他看这不太健康的画面。

    老二把铁丝伸保险箱的锁眼一通捣腾，不一会儿只听“咔哒”一声，大伙立刻兴奋了起来，小八更是直接喊了两声“开了！”。把小蜻蜓送回去的小五也赶了回来，听他喘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跑着回来的，看来他也很好奇这保险箱里的东西。老二用手抓住保险箱的把手，刚要拉开，又停下动作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保险箱的口对着没人的方向说：“有备无患，万一有啥机关毒箭啥的。”老大说：“老二，你是没少看电视啊。”老二没理会他，专心的缓缓打开了保险箱的门。

    没有什么机关，等了一会儿大伙凑到正面看保险箱里的东西，小八相当马后炮的说：“你看，我就说没机关吧？你们还不信。”只有老大配合的说道：“对，你说的都对。”

    保险箱里分上下两层，下面一层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上面一层则放着一个造型古朴的木头小盒子，大小和形状就和用来放玉镯的那种首饰盒差不多。除了这两样东西，保险箱里别无他物。

    老二咽了口口水，我看到他额头都出汗了，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小五指着那个文件袋说：“老二，那里面十有八九就是了，快拿出来看看呗。”老大说：“我们用不用回避一下？毕竟……是吧？”老二忙说：“不用不用，我不吃程家人那一套，你们也是知道的。”老大说：“好，那我就心安理得了。”老二“嗯”了一声缓缓伸出手拿出了那个文件袋。

    文件袋似乎很沉，老二拿在手里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大伙就直接蹲在地上看着老二拆文件袋，小八则是直接坐在了保险箱上面。

    一块写满字的兽皮，一片写满字的暗黄色丝绸，几页用订书机订在一起的A4纸，还有一张光盘。

    “这怎么还啥材料的都有？”小八问道，老二说：“正常，《平天册》每一篇的内容有多有少，我记得听我家里人说过，之前把《平天册》的内容分散开的时候是用这种丝绸来记载的，但是这东西本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保存，布坏了就换个材料抄一份。这些年程家收回来的残本被记录在任何材料上面的都有，甚至有被纹在人皮上的，毕竟这东西最主要的是内容，用什么材料来记载并不重要。”小五问道：“这都是繁体字啊？老二，这些字你都认识吗？”老二说：“这是隋唐时期的汉字，用的书写方法也是属于比较冷门的一种书法，不过只要是对古汉语稍微下点苦功夫都能研究出来这些字的含义，只是其中有些内容用了隐喻的手法，外人即使得到了《平天册》，没有程家人的帮忙也很难破解这些隐喻。”

    老大说到：“这么说，我爹还挺有文化？”老二说：“你爹跟我说过，他破解这些隐喻是在梦中，是当年续命篇的原主人，一个被称作程四爷的人托梦告诉你爹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说我不怪你爹当年拿走续命篇的原因，程家人都认可你爹的行为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大一甩自己的中分头，在雪花般的头皮屑中自豪的说到：“那是，我就知道我爹是个好人。”

    小五问：“哎，老二，那这四份都是啥内容，你跟咱们说说呗。”小八说：“小五你咋这样？这是人家老二家的隐私好不好？”小五说：“我又没说想知道细节，我就是好奇这四份残卷都有什么作用，你敢说你不好奇？”小八说：“我不敢。”老二手还有些微微颤抖，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我跟你们说说吧。”

    接着老二站起身把四份残卷一字排开放到桌子上挨个说起：“这张兽皮上记载的是‘巨力篇’，就是教人如何快速拥有巨大的力量，代价是活不过五十岁，身体会在四十岁前后开始严重钙化，用不了几年连心脏都会变得跟石头一样，非常痛苦；这块布上记载的是‘神目篇’，除了能让人看的远，能在夜里正常看东西以外还能让人看到一些超自然的事，有点类似于阴阳眼之类，代价是需要定期吃某种特定人类的眼睛来维持，如果忽然停止吃人眼那就会被反噬，双眼会瞎掉，而且根据之前吃的人眼的多少反噬的程度也会不同，据说最惨的是眼里长出蛆虫，一点点的把眼珠子全吃掉以后还会吃掉他的大脑；这两个算是普通的，这几张纸上记载的就比较厉害了，这是一种操纵天气的办法，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降雨或者把雨天变成晴天，代价是被改变天气的地区会在三到五年之间重新遭受一次三倍以上的相应天灾，比如你给一个干旱的地方求了一次连绵一个礼拜的雨，那么三到五年后这片地方就会再次出现持续三到五周更剧烈的干旱，当然这时还可以再次求雨，但是代价是相同的，这种术的施术人多半死于非命，还没听说有善终的；至于这张光盘，上面这三个字是‘鸢船篇’，这算是这四份残卷里最厉害的了，鸢这个字在古时候是风筝的意思，所以你们应该明白了，这张光盘里的内容是教人如何制造飞船的，是咱们中国的老祖宗研究出来的办法噢，牛吧？古人啊，这种飞船全身都是采用木质结构，据说每次可以在空中飞翔一个时辰左右，因为这一篇的内容曾经被人拿来制作武器，你想啊，全世界就你这一艘飞船，那来个空对地攻击，想攻城略地还不跟玩儿似的？你这儿还在守城门呢，人家都飞到你城里了，这就是那时期的核武器啊。和对付核武器一样，当有人把这种飞船当作武器以后那时还是分裂状态的中国各个小国也弄了个条约，哪个国家都不准首先使用这种飞船，不然的话就其他所有国家联合起来对付他一个。造这种飞船会有什么报应还不知道，因为那个年代，为了不被还没能力造出飞船的国家偷走制作飞船的方法，所以好多工匠都被灭了口，也就没人知道他们是不是晚年也会遭受什么报应。”

    老二的话说完了，大伙全都张大着嘴半天没缓过来，连本来还在睡觉的小四小六也被吸引了过来盯着那四份《平天册》残卷目不转睛的看着。最先反应过来的小五说：“老二，你的意思是，这光盘里的内容就是教人如何制作飞船的？而且是古人的制作方法？不用电？不用汽油？只用木头就行？”老二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劝你还是别瞎寻思了，造这种飞船可不是什么木头都行的，而且这些年自然环境恶化的这么厉害，据我姥爷说，国外不敢保证，咱们国内可以用来给这种飞船提供木材的目前只有一棵树，在神农架那边，但是你就算是把那颗树拿来照着这上面的方法做了，充其量也就能整个单人飞行器，而且……这东西可能只能在校场这种地方才能用，在外面的世界可能根本飞不起来，当然这个是我猜的。”

    听完老二的话小五表情略有一丝失望，老大则安慰他说：“老五，别惦记了，说真的，你看，得个阴阳眼都那么大报应，你得个飞船能有好事儿嘛。”小四说：“阴阳眼就一定没好报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老大伸手摸着小四的一头银发说：“是啊，看你都好到头了。”老二说：“这个因人而异，四儿你那是天赋异禀外带机缘好，你得到阴阳眼的方式并不适合所有人，但是《平天册》上面这些内容，是没有门槛的，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照着学。当然这代价却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小八问：“老二，你是故意给我们强调代价的吗？干嘛？怕我们抢你家的宝贝啊？”老二说：“这个真不是，说真的，我也就看了这四份残卷上面的标题而已，我跟你们说的那些内容都是我从小听到大的，在这四份残卷上其实根本就没写代价的细节，只是说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使用《平天册》的相应代价是被单独记录的，只有程家人才知道，所以你们以为为什么有的人会去修炼这上面的本事？因为好多人压根不知道会有那么激烈的报应啊。”老大有点担心的说：“那我爹……”老二说到：“哦，大爹的事你不用担心，他有你这么个弱智儿子就是续命篇的报应。”老大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研究完了几份《平天册》残本，小五说到：“哎，老二，你看看那个首饰盒里是啥呗？有没有可能也跟你家有关。”老二说到：“还看不？你们要不看我就先把这些都收起来了。”大伙都是一边眼馋的看着那些残卷一边说：“不看了不看了。”老二笑了下说：“那先跟这儿放着了，我看看那个首饰盒，估计是山田的贵重物品，不过既然能跟《平天册》放在一起，想必也不是一般的贵重。”

    说完老二就回到保险箱前拿出了那个小小的首饰盒，首饰盒没锁，老二拿起来就直接打开了。不是玉镯，里面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玉制印章，四方柱形，通体雪白雕刻暗纹，只在印章底部有些印泥留下的红色痕迹。老二取出印章拿在手里说：“我还以为啥呢，这应该是那个山田的私人印章吧？估计她要签什么重要文件都会用到这个印章，难怪保存的这么珍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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