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伙都懂,这事儿跟吴天娇脱不了干系。
小六问:“那咱啥时候走?老大,信上说具体见面时间了吗?”老大说:“落款写的是明晚十二点见。”小六说:“那咱今儿就走吧,杀他个措手不及。”老大说到:“杀什么杀?这还不是咱们先……那什么,叔叔大爷爷爷们,我们小辈们出去聊两句可以吗?”小七姥爷和老二爹互相看一眼,小七姥爷点点头,老二爹冲我们说到:“去吧。”
我们和大张哥一起离开房间走到操场里,想了想又走到校场外,大张哥问:“子春,干嘛还背着屋里的人?没外人啊。”老大说:“我不喜欢程允祥,那啥,大张哥,上次在海上皇宫那具干尸后来怎么处理的啊?”大张哥说:“哦,拍照后留了部分切片做标本,然后就火化了。”老二问:“别的也没留下啥?”大张哥说:“是啊,刚才在屋里我不好意思问,你们咋想的?回去看看?”小五说:“要我说的话应该回去看看,看这意思这可能真是那具干尸的后人留下的。”老二说:“我……虽然信上落款的‘成’不是程家的‘程’,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事儿跟程家有关系,那什么,要不我把我爹跟我小舅叫出来?”
因为各种原因,我们都觉得在这件事上该是老大来做主,即使那次最初出现问题的是老二,他也不由自主的问向老大。老大犹豫了一下说:“行,老二,绝对不是见外啊,不过那什么,有些事……暂时先别说太透吧?等都解决彻底了再跟大伙说不迟。”老二很郑重的点点头然后跑回楼上叫人。
过了一会儿只有他爹跟着下来了,老二连他舅都没叫。两个人下来以后大张哥忽然说:“我先回避,没别的意思,马叔,子春,你们定好事情后跟我说就成,有需要大张哥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起说了声:“谢谢大张哥。”大张哥淡淡一笑返回了楼上。
大张哥走后老二爹说到:“小清这是舍不得你们在这个节骨眼离开校场,可又不想校场成为你们的羁绊,好孩子啊,难为他了。”老大说:“是,大张哥的意思我懂,但是这事儿……老二,你跟咱爹说吧。”老二点点头,然后把那天在海上皇宫的事选择性的说了一遍,重点是说他自己和海上皇宫的奇怪感应,还有那具干尸因为把老大当成了别人才攻击了我们,一直到解剖时那干尸的一些奇怪状态。全说完以后老二爹问道:“小非,子春他爹手里的‘续命篇’你没拿回来?”
老二看向他爹,老大看向老二,我们其他人看着他们三个人。
老二爹接着说:“哦,我猜的,这样吧小非,校场有我和你两个舅舅在你放心就行,带上程允祥,你们这就走,早去早回。”说完他爹转身就要回去,老二赶忙叫住他说:“哎,爹,带他干嘛?”老二爹的表情像是揭穿了小孩子的小把戏似的笑笑说:“程允祥对你光明磊落,你还有一份残卷也别藏着掖着,显得咱们姓马的小气似的,就明着跟他比,怎么了?我马洪山的儿子会不如他程家的种?”老二说:“爹,你不会是对程家家长的位置有兴趣吧?”他爹说:“爹当年看上的是你娘,跟她是不是程家人毫无关系,我只是有时候会想,程家冷不丁冒出一个外姓家主,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说完老二爹哈哈一笑上楼去了,小八看着老二爹的背影感慨的说:“老二,你爹真特么帅。”老二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爹。”老大说:“那怎么整?咱们等程允祥下来一块去?”老二说:“一块就一块呗,多他一个好歹算是个助力,哎,这次吉凶难测,老三,小五,小八,还有小七你们哥俩,你们就别去了吧。”小八立刻跳脚道:“凭什么?你特么敢不敢跟我赛跑?我让你十米,你赢了我就不去!”小五说:“上次我说下去找秘道你们就不让我去,我这惦记了半年了都,你要不让我去,我让你十米,然后我开枪打你,你有子弹快我就不去。”我说:“让你十五米,我放狗,咬不死你算我输。”小七说:“我就不让你了,我就问你,上次就没带我,这次你特么凭什么不让我去?”
老二尴尬一笑说:“咱人太多……怎么去啊?”
“哗啦啦……”程允祥摇着一串车钥匙下来了,他看到我们就说:“小非,你爹说你太怂,让我给你帮帮忙,你这算欠我个人情啊,你们都谁会开车?”老大说:“报告,我已经能跑直线了,是我们当中最优秀的。”
程允祥:“……我去拿我家伙什,你们在这儿等我。”
大伙答应一声原地待命,不一会儿程允祥背着他的吉他盒子再次下来,老大问道:“哎,程允祥,车在哪儿?啥车?能放下我们这么多人不?”程允祥说:“不知道,那个张小清说能放下,走吧,咱们找车去。”小五忽然问:“哎,你这枪能带进城?”程允祥说:“能啊,怎么了?”小五问:“不怕被查啊?”程允祥把吉他背包递给小五说:“你查。”小五疑惑的接过那个吉他盒子,过手的一瞬间明显往下一沉,小五把盒子放到地上一打开,里面只有一把木质吉他,把吉他拿出来,别无他物。小五抬头迷茫的看向程允祥,程允祥解释说:“不知道啥叫夹层啊?枪是需要保养的,平时不用的时候一定要拆开存放,明白不?枪不只是杀人工具,它是有灵魂的,你对枪好点,枪会回馈你的,听说过古时候有些法器会认主的事不?”
小五没说话,小四跟小六一起点头说:“听说过。”程允祥看了小四小六一眼,然后目光就放在他俩的鬼玺镯和降魔杵上离不开了。小五则若有所思的把吉他放回盒子里重新关好郑重的还给程允祥说:“谢谢,那什么,夹层里还能再放一把手枪不?”程允祥收回目光一笑说:“已经有了,走吧。”说完就把吉他盒重新背回身上带着大伙一起走出了校场。
一路上程允祥毫不掩饰对小四和小六那两件法器的好奇,时不时的就会问上一两句,但是小四跟小六一直对他爱答不理的,程允祥也不觉得尴尬,一个人说的有问有答的还挺热闹。和他错开两步的老大感慨的说:“哎,程允祥平时这活儿干的是寂寞啊,自己跟自己都能聊的这么嗨,他不会有人格分裂吧?”我说:“谁知道,他别忽然分裂出一个叛徒人格别的都好说。”
终于走到了那片小村子的边缘,程允祥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一直到一户人家门外他忽然停下说:“就这儿了。”然后咣咣敲了几下门,门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谁啊?”程允祥说:“老乡,我是旁边学校的音乐老师,来送钱的。”里面回答道:“啊,等一下。”
过了一会一个看上去忠厚朴实的农家汉子打开了门,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吓了一跳,程允祥连忙说:“老乡,是张老师让我来的。”老乡说到:“再穷不能穷教育。”程允祥说:“生男生女都一样。”老乡立刻收起了警惕的面孔热情的和程允祥握手说到:“哎呀,现在这老师咋都这么年轻啊?真是年轻有为啊,是不是要用车?”
我们集体黑线,老大说:“这特么是对暗号啊?有着功夫大张哥直接送咱们过来不好吗?”
程允祥说:“是啊,用一天,明儿给您送回来。”老乡说:“哎,尽管用,车本来就是学校出钱买的嘛,回来加满油就中,来,我领你们去车库。”
热情的老乡把我们带到了一旁的车库,所谓车库就是一圈柱栅栏围起来的一圈地,一扇用木头条自制的大门,一打开,真壮观,羊,狗,牛,还有唯一的一辆机动车……是辆小型卡车。
“你们有钥匙是吧?自己来吧。”老乡热情的说。
……
“老二!为什么是老大坐副驾驶!就不能轮流坐吗?”
坐在卡车车兜里,小八扯着嗓子喊道。老二说:“不知道!少说话!当心风大咬了自己舌头!”小七说:“我们为什么不坐长途大巴车进城?我特么自费还不行?”老二说:“是程允祥主动争取的!他说想跟我们来同一辆车!感受一下我们团结有爱的气氛!”我说:“那他倒是出来感受啊?”老二说:“他出来你去开车啊?”我:“……”老二有点无奈的说:“行了!都老实呆着吧!再忍会儿就到了!这起码比车里凉快啊!”
大伙同时骂道:“神经病啊!”
一路颠簸,站会儿累了坐下,坐会儿累了蹲下,蹲会儿累了再站起来。
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们拖着颤抖的双腿从车上下来环顾四周才发现,程允祥找的这个停车的位置距离海上皇宫还有十万八千里。
“程允祥,你是嫌我们对你爹态度不好想借机公报私仇是吧?”小八问道,一脸悠闲的程允祥看着我们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一旁的老大也跟着说:“是啊,怎么了你们是?”我们一起冲老大说:“你闭嘴。”老二又问:“程允祥,你这停的什么破地方?你知道海上皇宫在哪儿吗?”程允祥说:“知道啊,何况路上子春还跟我专门说过了,不过这种车不让进市区的,咱们只能把它停在这儿,走,咱们打车前进。”
老二揉着腿说:“早特么干什么去了?”
离开停车场大伙分乘三辆出租车一路直奔海上皇宫,这车坐着舒服太多了。
黄昏时分,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海上皇宫显得格外多了一份凄凉。
这个季节有一些海鸟在近海捕食,给周围平添了一道风景。
“老规矩,找地方吃饭,天黑后进去。”老二说到。老大说:“走,国宝带路,除了拉面啥都行。”
就近简单吃了点东西后我们返回海上皇宫附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巨型建筑停止营业的时间太久导致没有什么生气,亦或者是因为这海上皇宫的阴气仍旧太重,晚上在这附近散步的人特别少。
这样也好,给了我们很大便利。
“你们说,给咱们写信的人是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还是也要等到了信上那个时间才会过来?”老二问道,老大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如约来了。”程允祥忽然叹了口气说:“哎,我这么成熟稳重的人也被你们带跑偏了,都没想想万一对方带了几万人在这里等着包咱们饺子可怎么办。”老大说:“那就再去买点馅,把咱们都剁了也不够几万人吃的啊。”
小五说:“走吧,四处溜达溜达,看这架势等接近零点时这里肯定就没啥人了,那时咱们再过来。”
大伙响应一声,然后一起上旁边沙滩撒起欢来。
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大伙愿意玩水的都下海了,剩下我们几个不愿意下水的就在岸边帮他们看着衣服什么的。
玩玩停停,加上吃饭时顺道买的一些零食,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大约十一点时老二冲海里的老大小八谁的喊了几声把他们叫上沙滩,大伙简单收拾一下直奔不远处的海上皇宫。
似乎还没尽兴的老大跟小八一路边走边吵吵嚷嚷的各种笑闹,一直走到海上皇宫门口时大伙才安静下来,月色下,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正面对着海上皇宫的大门,背对我们站立着。
我看了一下四周,只有他一个人。
大伙走近一些,老大冲那人说道:“哎,我就是韩子春,是你给我们写的那封信吗?”
那人转过身冲我们客气的一笑然后轻轻一鞠躬说:“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还来了这么多人。怎么样诸位?上次在我们这里的用餐体验还算愉快吧?”
一瞬间,我确定我见过他,他就是我们第一次来海上皇宫时碰见的那个很会来事儿的餐厅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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