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的字迹很好看,是打印出来的方方正正的小楷,通篇没有一点手写的痕迹,没办法确认吴天赐是不是真的发信人。
“强调了半天民族大义什么的,想来吴天赐是希望和我们联手对付山田家族。”小七姥爷说到。老金爷现在意识一直是清醒的,也能说话,但是华神医不让他说,华神医的意思是让老金爷有啥话都憋着别说,这样有助于刺激大脑思考,加快恢复,所以一般就还是小七姥爷在主持。
老二爹说:“那看来第一吴天赐还不知道山田家族的真实身份,第二他不知道校场里已经有了我们这些和山田家有关系的程家人。”老二说:“但是他干嘛要和我们联手对付山田家族的人呢?我光知道吴天娇野心大,难道已经大到要吃下整个山田家族的地步了?”不常说话的老二小舅说:“山田家族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吴天娇光凭野心就能吃的下的,他们毕竟是老薛家的底子。”老二爹也说:“是啊,也许这就是吴天赐想和我们联手的原因,他们姐弟俩吃不下,而且通过以往的种种迹象,吴天赐十有八九以为我们就是为了对抗隔壁国才和他作对的,他自然会觉得我们这边的人都是只要能联合一致对外,就会答应和任何力量合作,甚至是他们。”
小七说:“想把咱们当枪使,然后先干掉山田家族再干掉咱们?”连小八都点头说到:“百分百是这样,吴天赐这种当代汉奸还在乎什么国仇家恨?我呸!”
连小八都能想到,我们其他人自然也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大伙的态度都很统一:绝不跟这种人合作。何况鉴于我们已经知道了山田家族的真实身份,所以压根就没想过一定要跟他们兵戎相见,如果山田家派出大家长,程家方面也派出大家长,两方面坐下吃吃火锅喝喝小酒聊聊小天,最后握手言和冰释前嫌,再联手把吴家姐弟抓起来大卸八块,那才是我们想要的。
老二爹说到:“那现在还是两个问题,第一就是这些乡民的事,他们的身体越早恢复越好,拖不得;第二呢,我是在想吴天赐有这么傻吗?虽然现在他算是在他姐姐之下,但是他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没点脑子是万万做不到的,向我们求和?他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答应?”老二说:“人质啊,那些乡民就是他的人质呗,你看他信里那意思,咱们要不答应他肯定会放任那些乡民不管,四十多植物人,别说咱们校场了,就是放到个小一点的医院都照顾不过来。”
老二说完这些,小七说到:“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从他们的傀儡师操纵乡民们开始,一直到今天这封信的到来,这才是他们这次完整的计划?”老二爹说:“应该说这是是一环套一环的计划,从那个西瓜炸弹开始,他们就给自己的所有行动都留了后手,西瓜不炸,他们就找乡民来校场自相残杀,然后闹事,现在什么事都没闹起来,那就说明咱们知道了他们在做什么,那下一步就是找人偶,最后才出现现在这个局面。其实要是这么说的话,要是咱们不答应,他们也许还有别的后手。”
六伯说:“应该不会,到这个地步,这些乡民本身已经是个不小的麻烦了,他们现在只要让这些乡民保持现状都有可能会对校场产生毁灭性打击。”小四有点不耐烦的说:“绕了一大圈,说到底不还是要抓那个傀儡师吗?那别废话了,咱们赶紧出发抓人得了。”
小四的话得到了我们这帮年轻人的一致响应,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干脆把那个傀儡师抓来就是了,理这封信干嘛?几位老人家没表态,但是也都是一副默许的态度,老二爹说到:“事已至此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不然这些乡民始终是个问题,不过你们要去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一点要特别注意,那就是从那个西瓜到这些人偶,两次都出现了炸弹,我怀疑那剩下的宋氏三鬼中除了一个傀儡师,还有一个精通火药的,这个你们要注意,一旦发现有可能爆炸的东西,一定要以自己安全为第一位。”
小七姥爷补充说到:“你们还是一起行动?那好,林老汉家的车别用了,我给你们钱你们坐大巴转公交进市里吧。”
我们:“……”
小七抱怨着说:“姥爷,你在滨海城就没个能借来车的朋友吗?我们这维护世界和平天天坐公交来回,你不嫌孙子我给您丢脸啊?”小七姥爷面无表其的说:“我多给你们一倍钱,坐空调公交,这样档次不就上去了?”国宝问他爷爷:“爷爷……”他爷爷立刻抬起手制止住他的话头说:“我同意老钱的观点,绿色出行,节能减排。”
“抠死了……”
……
一番商量下还是我们原班人马出发去抓那个傀儡师,除了老大跟小五不去外,多了个十三舅。小风哥也不去,他们留下来免得被吴天赐的人闯了空门。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带上程允祥,但是六伯明确说不该带,一是校场还需要这么个带报警功能的摄像头,二是这次不光不需要闹出人命,而且还要注意一定要保护那个傀儡师的安全。
因为这种傀儡术的病根是在傀儡师身上,傀儡术的被施术者与傀儡师的生死之间经常是三种关系,一是傀儡师如果忽然死了,被施术者也会同时死掉;二是傀儡师死了,被施术者会继续保持目前的状态直到自然死亡;第三种可能性最小,就是傀儡师一死,被施术者就会自动解锁。
虽然可能性是三种,但是出现最后一种状态的概率可不是三分之一,恐怕别说三分之一了,很可能连百分之一都达不到。道理很简单,人家辛辛苦苦做这么大个阵势,最后我们把程允祥派过去‘啪’一枪把傀儡师干掉然后这些乡民就全都恢复健康了,那这人头送的也太容易了。
所以这次重点是三个字:抓活人。
出发前大伙特意去和小五还有大张哥告了个别,虽然知道他俩现在听不到,但是我们都觉得有这个必要,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和他俩道别很有仪式感。
老大没再从韩敬秋嘴里问出什么更多的信息,甚至连我们推断的宋氏三鬼中有人擅长火药都没办法从韩敬秋嘴里得到证实,只知道吴天赐给他们哥儿四个的出场费比给韩敬秋的多的多。
大家仍像之前一样分散着前进,只是这次分的更散,老二和他十三舅先走,剩下我们再三三两两的走。
小月也跟着出了门,不过她不是要跟我们走,而是要去村里通知一下所有的乡民,告诉他们之前来免费理发的那些人是骗子,目的是用乡亲们的头发做成一种病毒,叫‘黑流感’。如果乡亲们再发现有人来免费理发的话,第一不要让他们给理,第二一定要扣住那人,只要他们扣住那人就行,学校的人瞬间就会赶到。
小月的本事我们知道,她肯定能说服那些乡民。
大伙再次聚集到一起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新世纪写字楼下灯火通明,按之前的消息吴天赐就在这楼上,至于宋氏三鬼在不在,只能先找找看。
我们碰头以后就再次分散开,小八跟我一组,我俩四处溜达着找流浪狗。按我的想法就是随便找几条流浪狗,和它们熟悉一下,然后就把从校场随身带过来的艾草给它们闻,闻过后就让它们进楼里去找人,但是当我接连找到三条流浪狗后就发现个之前忽略的问题。
之前在校场外的村子里看到的那些农户家的狼狗或者土狗身上虽然都不大干净,但是和周围的环境很协调,野外嘛,脏点很正常。但是现在是在市区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写字楼本身就不让没有主人的狗随意进出,再加上这些流浪狗身上和写字楼相比较而言都是脏兮兮的,就冲这卖相门口的保安也不可能放任这些狗随意进入。
怎么办?临时买条狗?或者给这些流浪狗临时洗个澡?时间上来不及,而且就算是干净的狗,没有主人带着恐怕也进不去。
我有点沮丧的让小八给老二打电话问问他有什么招没,小八拿的是老二的手机,他拨通了十三舅的电话,接通后小八把手机递给了我。我和老二说了这边的情况后老二一下子也想不出办法,用狗去确定傀儡师是不是在楼里是今天计划的第一步,要是这一步就卡住了那就干脆不用想接下来的事了。
一下没了主意,我和老二约定在写字楼后面的小巷子里碰头商量一下。不多时大伙都聚集在了昏暗的小巷里,一个正在吐酒的男人把整个小巷都搞得臭气熏天,一对正在亲密的野鸳鸯看到我们这么一大帮人的到来立刻离开了小巷。大伙没管那个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酒鬼,我把情况又说了一遍后小四说:“这是个问题,但是还有另一个问题,我跟国宝刚才试了试,这边写字楼出入好像都要门卡,不光你的狗进不去,咱们人也不让随便进啊。”
为了防备小四的一头银发和天佐的长发太过扎眼,所以临出门时给他俩都戴上了鸭舌帽,这一来可以掩饰一下自己那辨识度很高的头发,二来还可以起到挡住高处摄像头的作用,只要他俩自己再注意一下,摄像头就拍不下他俩的脸。也因此,小四负责冲在前面和保安门卫一类的人打交道。
老二有点郁闷地问他舅说:“十三舅,现在写字楼都这么严了?咱家那边的写字楼也这样了吗?”十三舅点点头说:“早就跟这边一样了。”小八有点诧异的说:“那十三舅您怎么不提前说声啊?”十三舅说:“又没人问我,再说了,也没人告诉我今天要来写字楼啊。”
大伙不好意思对长辈不礼貌,只得集体批斗了老二几句,老二也是一脸苦瓜相的说:“唉,真没想到这个环节,十三舅,有啥想法没?”十三舅在老二的提问下说出了让我们感觉形势更紧张的几句话:“需要门卡,说明这里是纯粹的写字楼,不是商住两用楼。那这种楼的话是有关门时间的,在这个季节一般是晚上十点清楼关大门,那时这楼里除了巡逻的保安以外基本就没别人了,吴天赐要是在这里办公,那最迟到那时他也会离开。”
小八一脸失望的说:“啊?怎么会这样?咱这算跑偏了吗?那吴天赐会去哪儿啊?”小六说:“那你问谁?谁知道他住哪儿,就是他在这地方办公不还是人家程允祥告诉咱们的?”老二说:“可不是,今天开会也忘了叫他下来一块了,我都没想到这茬。”小七说:“吴天赐会不会已经走了?会不会也是去山田之前住的那个酒店?”老二看了眼手机想了想说:“这样,咱们现在做两个假设,一是吴天赐和他的人已经离开这大厦了,那咱们就撤,找地方休息明天一早来蹲点;二是吴天赐还没走,那老三,你现在就赶紧招呼附近所有的野狗,让它们上几个停车场出口盯着,刚才我转了一下看了看,应该是四个出口,让你的狗跟着味儿走,咱们有枣没枣先打他三杆子。”
我答应一声叫上小六和小八陪着一起绕大楼转了一圈,回来时身后已经跟了七条品种各异的野狗。这些狗有纯种的有混血的,共同点是浑身脏兮兮的,眼神有点怕人,骨瘦如柴。我看着这些狗忽然一阵心疼说:“你们说完事我把这些狗都带回校场养着合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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