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别试了,除非有炸弹,不然这门用蛮力肯定破不开。话说回来,小四小六你俩挺猛啊,你俩知道这玩意怎么开吗就敢独自过来?”小七问道,小四说:“以前的锁魂灵堂好多都是小六破的啊,这个无非就是个头大点嘛,再说上次那个囚魂墓不也是小六破的嘛?”小六也挠挠头说:“是啊,我觉得我能行。”
老二有点无奈的说:“哎,六儿,你装啥蒜?上次那是你的力量嘛?真能逞能。”
小六抬头看房顶,假装没听到。
小四说:“反正我是这么想的,这回,这里的所有戾气我要一毛钱不剩的全吸收了。”老大白了他一眼说:“别撑死你。”小风哥说:“要我们怎么配合?”小四说:“本来没计划你们的事,既然来了,那你们就上外面守门去吧,这次有我跟小六俩人就能搞定,当然最主要是有鬼玺镯的力量。”小七说:“我跟天佐留下吧,天佐的本事你也知道。”小四摇摇头说:“不用……我得全吸收给鬼玺镯,留我跟小六就行。”
小四的态度很坚决,再加上有上次的经验,大伙便没太勉强,一起上外面等他俩。
担心还是有的,所以我们只是上到第一层地下室便不再继续往上,免得万一……不会,不会有万一的。
不多时,下面传出了颂经声,是小六的声音,接着是若有若无的光华,很快,颂经声戛然而止,接着是接连的金属碰撞声,就像是有两个拿着重兵器的人在对砍。
一阵嗡鸣,之后是极短暂的安静。
“小七!让你弟把入口封起来!”
小四喊声刚落,天佐竟然不用小七提醒,主动拔出自己的桃木剑,一剑挑起刚才被小六戳出一个洞的那块木板,又严丝合缝的把木板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接着就是一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剑花,随着天佐的舞动,我隐约感觉脚下的地板开始微微颤动,像是级别不高的地震一般。
舞剑完毕,天佐咬破自己左手中指,在桃木剑上用中指血画了个画风奇特的符,猛一看就跟古天乐的签名似的。
签完名……不是,画完符以后,天佐直接把桃木剑插进了木板上的那个洞口,之后自己盘腿坐在那块木板上,闭上双眼,五心朝天开始轻声诵经。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好像……就好像脚下踩着龙卷风一样,我这样的旁观者都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留在上面的牛头马面则是一声接一声的哀嚎,仿佛正在被人屠宰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感觉就像刚刚进了一个没有时间的空间一样。
终于周围开始渐渐平静下来,牛头马面的哀嚎声也渐渐平息,大伙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小七上前去叫天佐,叫了一声,没反应,拍了他肩膀一下,没反应,又摇了他肩膀一下,天佐随即向后倒去,小七连忙接住他,试了试鼻息后才放下心说到:“看来只是累到了。”
国宝上前和小七一起把天佐抬到一旁,接着老二走到那块木板上面趴下听了听,又用手敲门一样叩了几下,下面没有任何回应。
老二拽住桃木剑柄,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一拔。
剑被拔了出来,但是木板仍旧停留在原地,同时一阵尖利的风声响起,刺得人耳膜生疼。
我捂着耳朵寻找声音的源头,仔细一看,正是木板上那个刚才插着桃木剑的小洞。
正有空气疯狂的往那孔洞里面灌,就仿佛里面原本是个空气被抽干的真空环境一样。
不多时,木板似乎是承受不住来自空气的压力了,吱呀呀几声过后,咔嚓嚓裂成碎片被吸了下去。
洞口大开后气流变得更加明显,好处是没有那么刺耳的空气摩擦声了。
这样过了大概十几秒就再次安静了下来,风停了,地下一片漆黑,刚才留在下面的那个灯泡不知道是是被震碎了,还是连接它的电线被那块木板给夹断了。
“四儿,六儿,死了没?”老大很客气的冲洞口喊道。
没有回应,但是有隐约的脚步声和拖拽声。
忽然,小六从洞口里飞了出来,是真的飞了出来,他是直接从洞口里腾空出来的,只是飞出来以后落地时……直接趴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靠,四儿!是你把小六扔上来的?”老大再次喊道。
仍旧没人答话,我跑去看小六,给他翻过身稍微检查后冲大伙说到:“六儿晕了!跟在海上皇宫那次一个德行。”老二说:“哦,那他是进步了,这次都不用他的子孙帮忙了。”
忽然一下沉闷的声音响起,说不清是什么声音,随着声音从那个洞口跳上来一个人,一个看起来挺像小四的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人五官都在流血,眼珠子更是跟两粒糖葫芦似的,血红发亮。
老大凑上去小心翼翼的问:“你好,看这眼神……您老是小白兔成精吗?”红眼小四没说话,老大掏出纸巾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小四仍旧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擦着。
终于擦的差不多了,老大再次问道:“这咋还流这么多血呢?”小四像是终于缓过神来了,眼睛里的血色也淡下去一些,他打了个悠长的嗝,这个嗝把地下室的空气染的一阵腥臭,我们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小八更是嚷道:“四儿!你吃死孩子了?”
小四则是在打完嗝后说到:“太特么丰盛了,差点把老子撑死。”
小四的声音很特别,听起来像是他喉咙里还有另外一个,或者说一些人在和他同时说话一样,是那种发音有重叠的感觉。
说完这句小四抬起手腕看着自己的鬼玺镯,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老二忽然说到:“四儿,你的事情搞定了吧?搞定了咱们赶紧撤吧,这都半天了,人家派出援兵来好不好打都是个麻烦。”小四点点头,接着小风哥背起小六,国宝背起天佐,大伙一起返回地面。
牛头马面很听话,没我的命令它俩没敢乱吃地上的人,我们走出新海上皇宫才发现,不知何时天空竟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大海的尽头隐隐有雷鸣电闪。
大伙一路跑回小卡车的位置,神奇的是沿途竟然仍旧一路坦途,没有受到任何阻挠。
上车走人,后半夜下着雨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路上没有行人,难得的是连一辆车都没有。
小风哥一路把车开的飞快,我们坐的露天后车厢几度都被颠的腾空而起。
从新海上皇宫所处的旧城区回校场,要先经过新城区的居民区,然后是郊区,再然后上高速才能到。在离开新城区没多久后,路上渐渐开始有了一些车辆。本来就是后半夜,路上车也少,没可能堵车,所以虽然时不时有车和我们擦肩而过,但都很安静,没有任何喇叭响。
清凉的小雨给我带来一丝困意,昏昏欲睡中忽然听到老二说:“兄弟们!不对劲!”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问道:“老二,咋了?”老二小声说:“刚才经过咱们的车差不多有20来辆,其中有四分之三都是警车,有点不对劲。”
“警车?”我问道,老二说:“对,警车,全都黑着来的,没闪警灯,也没响警铃,还有几辆干脆连车前灯都没亮,这是要出大活儿的节奏。”
说到这里老二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猛的用拳头砸了几下驾驶室的后窗玻璃,小风哥急忙把车靠路边停下,然后走出驾驶室问道:“怎么了?”老二说:“小风哥,你注意到刚才路过的车没?”小风哥说:“来来回回好多呢,咋了?”老二说:“最少有十辆警车是朝着郊外的方向去的,我怀疑是冲咱们来的。”小八说:“不能吧?谁知道咱们这会儿出来了?”老二说:“你们想啊,刚才一切不是有点太顺利了吗?现在新的鬼楼阵等于也已经被咱们给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能这么简单完结?不可能,我怀疑吴天赐另有埋伏,也许这些警车就是。”
说着话又一辆警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但是刚超出我们的车十多米就停了下来,接着就开始慢慢的倒车,明显是冲我们方向来的。
我小声说到:“牛头马面,趴下!”两条狗听话的趴在了车厢里,小风哥小声说:“就说咱们是外来务工人员,刚结完工资,组团回老家。”
小风哥话音刚落,还由不得我们说话,那辆警车已经返回到了我们的车旁。
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从车里下来来到我们面前,其中一个走到小风哥面前很随意的敬了个礼说:“你好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小风哥从兜里掏身份证的档口,那警察扫了一眼车上的我们。
接过小风哥的身份证看了看,警察又说到:“还有驾驶证,麻烦出示一下。”小风哥回车里拿驾驶证。
看完驾驶证警察问道:“你们这大半夜的是要干什么?”小风哥说:“哦,回家,我们都不是本地人,组团回家,夜里清净。”警察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们这票人,忽然视线停留在了小四的银发上,小四无所谓的甩了一下,警察冲小四说到:“拿你身份证看看。”小四很自然的说:“未成年,没有身份证。”
警察眯起眼睛一脸怀疑的问:“未成年就出来工作?你们是哪个工地的?”不知道是不是跟小四小学时的那段经历有关,他对警察表现的没什么好感,听到警察的问话便答道:“我怎么就特么还非得在工地干活了?未成年我就不能上中科院了?”
这警察身旁他的同事忽然大喝到:“跟谁说话呢?还特么说脏话?活腻了你?给老子滚下来!下来!”
小四要动,老二连忙按住了他,那警察再次嚷道:“让你下来你特么没听见?聋了?你妈生你时没给你生耳朵?给老子滚下来!”
嚷完这句这警察竟然从自己腰间掏出了一把枪,直指着小四。随着他的掏枪动作,从那辆警车的后座上又下来三个警察,一个个横眉立目的,和我们揍过的那些小混混身上的气质如出一辙。
小四仍旧没动,那后来出来的警察也跟着叫嚣让小四下车,老二忽然冲他们问道:“警察叔叔,你们的相关证件能不能给我们看一下?我们都是守法良民,咱们有事说事好不好?”
拿枪的那个警察冷不防一枪托砸在老二脑袋上喊道:“操你妈的!活腻歪了是吧?跟老子要证件?你他妈什么东西?兄弟们,给我把这俩小崽子拖下来!”
老二的眼镜被砸的差点掉在地上,我们都没说话,集体站了起来,一起从车上跳到地上,牛头马面跟在我身旁,露出森森白牙,嘴里发出含义不明的呜噜声。
小风哥忽然伸手一把扯开一个警察的上衣,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小风哥回头冲我们说到:“有纹身,是假警察,打。”话音刚落,他一头撞向那个被他揪着衣服的假警察的下巴,一条鲜血飞溅而出,混合着几颗黑黄的牙齿。
出手的除了小四只有我的两条狗,电光火石间,几个假警察全躺在了地上。
老二这才好整以暇的揉着脑袋从车上下来说:“靠,真下的去手。”老大冲那个带头的警察问道:“你们到底谁啊?大半夜出来装警察玩儿?”带头那人说到:“我真是警察。”老大看看我们,退后两步小声说:“这事儿还麻烦了,你们看,起码那警车是真的吧?”
小四忽然说道:“我来,新本事给你们开开眼。”
小四的十八层地狱在我们面前展示过的总共还没几招,他还有什么本事还真难说。大伙也全都好奇的看着刚给鬼玺镯充过电的小四,期待他能搞出什么好玩的新花样。
小四走向地上躺着的那个警察,揪着他的脖领一把拽起后把他抵在卡车车旁,然后在和那人对视了一会儿后,又用刚才他刚从地下出来时那种带着胸腔共鸣的声音说到:“你是谁?今晚是出来做什么的?”
那警察眼神一呆,然后便老老实实的交代到:“我叫王中,是滨海城的一名警察,今晚奉命执行特殊任务,上城郊308国道出口拦截十个左右的可疑出城人员。”
“地上那几个人是什么人?是不是警察?”
“那是我领导的朋友给安排的帮手,不是警察,是社会闲散人员。”
“你们要拦截什么人?有什么特征?”
“都是年轻人,其中有一个一头银发,有一个光头,有一对双胞胎,只要符合这些特征我们就要拦。”
“你们出动了多少人?什么时候开始拦截的?到什么时候截止?”
“总数不知道,我们分局出动警察二十人,每人安排三到五名社会人员陪同,命令是四十分钟前发布的,堵在所有能出城的路口,没有截止时间,抓到为止。”
小四回头看看我们问道:“大伙儿还有什么想问的没?”老大忙说:“问问他们局长今年贪污了多少钱?再问问钱都藏哪儿了?”老二踹了老大一脚说:“没个正型,四儿,问问他命令是谁发布的?为什么发布这条命令?”小四答应一声向那警察问道,警察答道:“是我们局长发布的,命令来自更高层,拦截原因是有证据显示这伙人在危害公共安全。”
小四再次回头看看我们,大伙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小风哥忽然说到:“就这样吧,别再问了,一会儿肯定还有警车路过,杰森,能让他忘了我们吧?”小四点点头冲那警察说:“继续执行你的任务,但是今晚见到谁都不许抓,也不许你这几个陪同人员抓,你从没见过我们,记住。”
说完小四就松开了这警察,警察迷茫的往车里走,我们连忙把那几个晕倒的假警察给塞回车里。
全塞进去后关上车门,警车立刻发动起来,扬长而去。
老大好奇的问小四:“哎,四儿,你这招叫什么?也是催眠?”
小四深呼了一口气,擦擦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液体说到:“不是催眠,第四层,孽镜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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