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却怜惜的看着苏如意摇摇头。
“云夫人大寿,必定会有一些官家夫人前去,届时,我也好好替你选选,挑的一个好夫婿才是。”苏老太太慈爱的看着苏如意笑道。
苏如意听苏老太太这般一说,心里却是闪过一丝欣喜可是脸上仍旧是担心。
“可是如意担心您的身子只怕……”
苏老太太笑着摇摇头,从袖中拿出一把精巧的小钥匙,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带着锁的匣子道。
“去吧,将匣子打开。”
苏如意好奇的看着手中的小钥匙,半信半疑的打开了匣子,却只是看到了一些玉瓶子。苏如意拿着匣子走到苏老太太面前。
“奶奶,这些都是什么?”既然能让苏老太太如此宝贝的,定是价值连城之物。
苏老太太却只是勾起嘴角笑笑,拿起其中的而一个瓶子,将里面最后一颗药丸倒了出来,自行服下。
“这些都是傅锦兮的娘在她在世之时送与傅穆的,而我却让傅穆全部给了我,现如今倒是只剩下这两三颗了,不仅有解毒之效,还有延年益寿之功。”苏老太太躺在床上沉沉道。
苏如意却是蹙起眉。
“锦兮的娘亲会制药?”她在傅府这么久为何从未听说过。
“嗯,而且她的医术,绝不会在宫里御医之下,因为,她本就是前朝御医之首的嫡长女,却是后来为了嫁给傅穆,被逐出族谱,所以,她便隐藏了身份,从未与人提过她会医术之事。”苏老太太淡薄的说道。
苏如意却是蹙起眉头。
“难道她的家人便再也没有与她联系过,亦或是他们还偷偷的在联系她现在的女儿。”苏如意怀疑道,她有理由怀疑,因为傅锦兮的变化越来越大了,若是没有人再后面指点,她怎么会如此的聪慧。
苏老太太却是坚定的摇摇头。
“没有,她的家人是前朝余孽,新帝登记后,便将她家全部流放边疆,终身不得返京,只留下被逐出族谱的她。”
苏如意还是不肯相信,因为傅锦兮的变化实在是太大。
“那她有没有可能教授傅锦兮医术,她的医术如此高明,应当不会让它断了才是。”苏如意蹙眉道。
“呵呵,那更加没有可能,傅锦兮从下顽劣,而姿鸢自从家族被流放之后,没过几年边抑郁而死,若是傅锦兮会医术,除非她重活一世,得了她娘的真传,否则,她是不可能会的,便是女经她也未曾通读过,大字不识几斗,何来会医术之说。”苏老太太精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好了,将这匣子收好,你也早些回去歇着,看好弘儿,只要我们等到傅穆回来,一切就会好转了,到时候便是傅锦兮再能闹,傅穆终究是会站在我这边的,我们总能出了这些日子来受的气,不急于这一时。”苏老太太看着苏如意笑道。
苏如意微微颔首,这才起身,替苏老太太掖好被角,才转身走出了养荣院,而她刚刚出养荣院,一个躬着背的身影却快速的穿过养荣院的门,焦急的往外而去。
几日的天气算不得好,却是出了太阳,院子里的雪还是很厚,积攒着似乎要白了这冬天。平日里总是积着厚厚乌云的天空今日也出了太阳,似乎今日真的就是个好天气,因为今日也是云母大寿。
一大早,傅锦兮便已经穿戴整齐了,李姨娘备好了马车,三人一起坐上的一辆华丽的大马车倒也是还有空余,傅锦兮安静的坐在一旁,眼眸微闭,压根连看也不愿意看苏老太太那张脸,前日陈妈妈过来说了苏老太太和苏如意的谈话她才知道,原来当年娘亲的死是因为族人被流放,但是她想,也一定与苏老太太过来傅府,而傅穆又纳了李姨娘有关系,只要是个女人,在大度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夫君有别的女人,更何况她还为了傅穆放弃的家族。
想到这里,傅锦兮心中忽然又有些恨起傅穆来,如果不是他愚昧的听从苏老太太摆布,也许娘亲不会那么早就抑郁而死,也许,她的人生会是另一番的样子。
苏老太太自从用过那些药丸之后,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也没了那般的苍白虚弱,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苏如意瞧着眼眸紧闭的傅锦兮,眉心微蹙,却也未再多说些什么,三人一路都是无话,只等着马车到了云府门前,才下了马车来。
傅锦兮没有带上容花和荷儿,这云府不是傅府,更多时候出了问题她会无法控制,所以,今日只有她一个人来也就够了。
“骠骑将军府到——”门口接待的小厮瞧着傅锦兮一人,连忙朝着府内喊道,旋即便有人过来收了礼品,接待傅锦兮一行人进了门,不过傅锦兮一进门,脸上便扬起了一丝笑意。
这云府夫人大寿,果真是气派豪华,只是如此办这寿宴,云府的那点底子只怕是都要被掏空了,前一世,这云府的开销便全部用的是她的嫁妆银子,现在,他们只怕是也指望着等自己嫁过来,再恬不知耻的用她的银钱吧。
傅锦兮往前走去,便看到了一身大红寿服的云母和站在一旁衣冠楚楚的云子傲,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笑语晏晏的夫人,傅锦兮认得那人,那边是三品大员的夫人谭氏,而她最让傅锦兮影响深刻的就是她那张刻薄的嘴脸和他前世死于花柳病的儿子谭云方。
“瞧瞧,这标致的闺秀是那家的小姐?”谭氏瞧着傅锦兮过来连忙打趣道,可是傅锦兮却明显的看到云母脸上的笑意冷却了一半。
“是锦兮来了。”云母看着傅锦兮淡淡笑道。
“锦兮给云夫人祝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傅锦兮淡淡福身道,却是从头到尾未曾看过站在一旁的云子傲一眼。
云子傲此时眼里也没有傅锦兮,他的心思全部落在了站在傅锦兮身后娇美可人的苏如意身上。
“如意给云夫人祝寿,祝您身体健康,大富大贵。”苏如意浅笑道。
“嗳,好好好,都快坐下吧,好久没瞧见你们了,倒是想念的紧。”云母看到苏如意后,脸上也是笑意大盛急忙招呼着让人安排座位,而苏老太太则是一早便坐在了云母的旁边跟着那些夫人开始闲谈了起来。
傅锦兮淡淡的看了一圈,出了这个谭氏是个三品夫人,其余的大多都是些无名小官的夫人家眷,亦或是一些商贾家室,并无更大的官员过来。傅锦兮嘴角微勾,云府的男主人在世时,也不过是个从二品的官员,去世这么些年,这些小官都还能来参加这个已经败落的云夫人的寿宴,大半,只怕都是看着傅穆这个战功赫赫的二品将军来的。
傅锦兮才坐下,便有一些官家小姐过来搭话,只不过她们所说的都是些大家闺秀常谈之事,例如针工刺绣,琴棋书画,花鸟鱼茶。
苏如意却被冷落在一旁,近日来傅府闹出的事京城里这些关注的傅府风向的人自然是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自然也就没人再去搭理苏如意,倒是谭氏却对苏如意似乎十分感兴趣。
“这位便是苏家小姐把,果然生的标致,天生的美人呢。”谭氏说的哈哈笑了起来,苏老太太见状也自是乐得高兴,两人便也交谈起了关于两家儿女之事,却是苏如意,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云子傲一直在一旁看着她,而她,却不想抬头接上他的眼神。
傅锦兮在一旁,看着云子傲痴缠的眼神,嘴角讽刺的勾起,起身,却道是外出走走,也瞧瞧云府的风景,便走开了,本有几个官家小姐瞧着也想跟着傅锦兮,却被傅锦兮全部拒绝,她不需要什么知心的闺中好友。
傅锦兮一个人走在云府的后院,她没让人跟着,因为云府,这个屈辱的活了几年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处草每一处灰她都认得。
看着面前的一处院子,傅锦兮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她还记得在前世,这院子的前面该是还有一处药田的,是她为了讨好云母,特意出去寻了大夫学的,可是却被云子傲训斥她不顾妇德,随意往外面跑,丢了她的脸面。她委屈,去跟云母诉苦,可是云母却只是淡淡的告诉她,云子傲在官场上有多累,让她体谅。
呵,她是体谅了,可是体谅的结果换来的却是云子傲无情的抛弃和背叛。
不愿再看,傅锦兮转身往外而去,她记得这个院子的后面有一丛高高的草堆,草堆穿过去却是一处隐僻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清凉的小湖和芬芳的野花,当初她每次受了委屈又不愿意去跟傅穆说的时候便会独自一人来这里。
傅锦兮熟门熟路的穿过草丛,才过来便看到了出小湖,因为是雪天,湖面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莹透亮,倒是漂亮的紧。
傅锦兮感受着湖面吹过来的凉风钻过自己的脖子,享受着这一刻的冰寒,可是迎风而来的却还有一点不对劲的声音。
傅锦兮微闭的眸子蓦地一下睁开,转过身,眉头蹙了一下,可还是往声音的来源走了过去。
傅锦兮眉头微蹙着,走到一处草从前,听到声音是从里面传来,傅锦兮小心的拨开,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丑奴?”傅锦兮唤道。
也许是察觉到什么,丑奴也回过了头,却是脸色苍白,一脸的痛苦,嘴唇还泛着不正常的黑紫色。
傅锦兮这才看清原来丑奴的手中正抓着一只鸡,而鸡身上满是鲜血,已经奄奄一息,丑奴坐在地上,露出的脚踝却变成了黑紫色。
傅锦兮眉头微蹙,上前一把扯起丑奴的裤腿,却清晰的看到她腿上的那两个鲜红的点。
“你被蛇咬了。”傅锦兮淡淡道,却旋即想起来丑奴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不过却没有在意,前世容月死了,容花被她赶走后,便是丑奴在伺候自己,当初她还嫌她长得丑还又聋又哑,现在却很庆幸,当初是丑奴一直在没有丝毫抱怨的伺候着自己,听着自己吐出的苦水。
傅锦兮从衣袖中摸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在丑奴被蛇咬伤的地方迅速的划开一道十字形的口子,再用自己不多的内力,将毒血逼了出来,还好她来的早,不然这毒液若是入骨,便是她再想救丑奴也是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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