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速速断了这个案子吧,也好叫已逝之人安息。”
黄朗清也是皱着眉头,看着一边脸色黑沉的傅穆和一脸云淡风轻的东方淳衍,却是转过头看着丑奴。
“你可还有话要说?”
丑奴却是咧开了嘴。
“自然是有的,不然怎么叫大将军不再怀疑呢。”丑奴淡笑,却是抬头看着黄朗清。
“大人,只怕是还要传唤一个人上堂来给云裳作证才好哩。”
黄朗清倒是疑惑了,难不成杀了人还要有证人证明是自己杀的。
“是何人,此时在哪?”
“此人便是云裳的嫡弟云子傲,此时,怕是就在府衙门口看着呢,大人去请就是了。”
黄朗清半信半疑,却也还是叫人去传唤云子傲,傅锦兮看着丑奴,她是知道丑奴和云府之间的恩怨的,只是却不知丑奴今日上公堂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子傲却是很快便被请上堂来,看着苏如意满是悔恨,是他错怪了如意,还让她遭了这些罪。云子傲一进来,便是跪下行礼。
“草民云子傲见过众位大人。”
“嗯,云子傲,你可认得你身旁跪着的女子?”黄朗清问道。
云子傲愤恨的颔首。
“自是认得,此人便是从小卖身云府的丫环丑奴!”
丑奴却是嘴角勾起。
“还不止呢,我还是你的亲姐姐云裳,只怕,你云夫人也从未跟提过我或是我母亲吧。”丑奴淡笑着道。
云子傲却是厌恶的看着丑奴。
“一派胡言,我何时还多了一个姐姐,你莫要在胡说!”
丑奴轻声笑着,却也不急。
“你可以去翻云家的族谱,虽然我是庶出,可也是入了族谱的,不过却是记着我已经亡故,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却一直苟且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也未知。”
云子傲也开始有些不确定,他只知道自己一出生,云府便已经没落,只有自己和母亲,没有其他的亲人。
丑奴见云子傲不说话,也是无所谓,接着道。
“你知道我为何要杀你母亲吗,还要将她的遗体扔进蛇窟,任万蛇噬咬?”
云子傲听到丑奴的话,只想扑上去杀了她。苏如意在一旁看到丑奴如是说,心中已经确定当天打晕自己的定就是这丑奴,只是她不能让云子傲承认了,若是云子傲承认了,那她就真的满盘皆输了。
“子傲,不是她杀的,是我杀的,你亲眼看到我杀的对不对!”苏如意看着云子傲道。
云子傲转过眼歉意的看着苏如意。
“如意,对不起,当天是我误会了你,母亲,确实不是你杀的,是丑奴,这个贱人杀了我母亲!”云子傲恨得错牙。
苏如意却是癫狂起来。
“不,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快说是我杀的,是我杀了云夫人那个老不死的,你快说啊!”苏如意上前扑打在云子傲身上,如同市井的妇人般粗鲁。
“来人,将苏如意给我押起来!”黄朗清皱眉吩咐道,看着苏如意疯魔的样子,却是对云子傲道。
“云公子,你确定这个名唤丑奴的女子便是杀害云夫人的凶手吗?”黄朗清无心去听云府以前的恩怨,却是眼前的事情要紧。
丑奴却是不满的看着黄朗清。
“我叫云裳,是云霄之女,是云府后嗣!”
“回大人,正是此女子害了我母亲,还请大人明察!”云子傲看着丑奴,已经目眦欲裂,只恨不得上去将她千刀万剐才好。
丑奴看着云子傲的样子,不怒反笑。
“子傲,我的好弟弟,今天,便是全京城的人都该知道你母亲当年做了多么龌龊的事,她亲手将我娘亲丢入蛇窟,将我赶出云府,最后还四处追杀。我告诉你,你母亲有今天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哈哈哈哈哈哈!”丑奴也形似癫狂的大笑了起来,云子傲几度想上去就这般杀了她,却被身后的衙役拉住。
“来人,将犯人丑奴拖下去,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黄朗清惊堂木一拍定案。
“苏氏苏如意,刻意诋毁傅府嫡女,罪行恶劣,故收押牢房三年已做警示。傅府姨娘秋霜,刻意污蔑,判收押牢房三年。”
秋霜已经是瘫坐在了地上,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歉意的看着傅锦兮,可是傅锦兮却还是再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苏如意大喊大叫着还是被托了下去,却是丑奴也淡然的被衙役押着站了起来,走过傅锦兮身边之时,傅锦兮看着丑奴。
“云裳,你何苦如此?”她本可以永远的躲开这一切,可是她还是选择了站出来,交出了自己这条命。
丑奴转眼看着傅锦兮,轻轻一笑,却是如寒梅绽放。
“小姐,还记得云母大寿那一日吗,你救了我,那一次,是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还有人会在乎我的命,便是我自己也不曾在乎了。”
傅锦兮看着丑奴的笑,忽然觉得有点飘渺,可是等反应过来之时,丑奴已经是嘴边溢出了黑色的血,带着笑意,瘫软在了地上,彻底没了呼吸。
到收敛了丑奴尸体的时候,傅锦兮才看到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却是一脸的落寞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收敛着丑奴的尸体,眼里全部都是疼惜的爱意,虽然他面貌平常,衣着也只是普通,可是傅锦兮却觉得,若是有这么一个人心中记挂着丑奴,那丑奴的心也该是暖的,可是看样子,丑奴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晚上,傅锦兮窝在东方淳衍的怀里,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头眷恋的往他怀里拱着。
东方淳衍看着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玩自己怀里钻的傅锦兮,嘴角微扬。
“兮儿,云裳这般走了也许是好的。”东方淳衍看着傅锦兮从回来开始便是一直有一些过于沉静,今夜也似乎变得脆弱了,不似往常的她,那般冷静坚强,将自己完整的包裹在自己的壳里,不让任何人真正的触碰到她的心。
傅锦兮觉得鼻子也有些塞塞的,将脸埋在东方淳衍怀里。
“淳衍,你觉得云裳如何?”傅锦兮小心翼翼的问着,她忽然对丑奴有一种不同的强烈的同情,或许是因为她跟自己很像,两个人都是被人背叛,满心的仇恨蚀骨,唯一的不同就是还好自己身边出现了东方,他没有嫌恶自己满心的仇恨,给她黑暗的生命的照进了光亮,他是她的救命草,可惜云裳,明明有疼惜她之人,可是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仍旧不知道世间还有一个疼惜她的人在,而自己不过是无意之举,她却拿了命来还。
东方淳衍总觉得傅锦兮还有心事,可是听着她话语里的微微的试探和怯意,知道她是害怕了,却是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别的女子我哪里有时间去看,不过我的兮儿却是极好的,不管怎么看都好,只要是你,便是你邋遢不修边幅成苏如意那般,我还是愿意每夜拥你入眠。”东方淳衍搂着怀里娇小的身子轻轻道。
傅锦兮听着东方淳衍的话,突然就觉得眼眶一湿,抱着东方淳衍哇哇的就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何今天眼泪就出来了,又为何哭得像个孩子一般不能控制,就是很想哭,很想将心里压着的那些仇恨一下子全部宣泄出来,狠狠的哭一场。
东方淳衍也有些被傅锦兮吓到了,却是听着她一边抽噎着一边说着。
“我不想哭,是眼泪自己跑出来的,我都控制不住了,你不能笑我,呜……”傅锦兮一边抽噎着一边道。
东方淳衍却是温暖的勾起嘴角,让傅锦兮在怀里抽噎着。慢慢拍着她的背,像哄着小孩子一般,慢慢哄着她睡觉。
傅锦兮如此将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心思也松了,哭得累了,便是眼睛一闭就睡着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依赖着东方淳衍,她祈求老天,但愿这一世,她没有选错。
黑夜中,苏如意已经是奄奄一息了,看着站在面前的这双锦靴,手指颤抖着去抓住他的主人。
“云方,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她因为先前服用毒药过多已经毒深入骨,已经是没了解救的方法。
“信我已经送给了你说的那个姨娘,该收买的人我也替你收买了,也算是还了我欠你的债吧。”谭云方看着地上趴着的苏如意淡淡道。
“不,云方,你不是爱慕我吗,我求你,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不管是什么事都可以的。”苏如意乞怜的哀求着谭云方道。
谭云方却是任由苏如意扯着自己的衣摆,眼神依旧淡漠。
“我已经帮了你,已经是我的极限,爱慕,也不过是那人给我来接近你的借口罢了。”
“你背后还有人,你不爱我吗,云方。”苏如意看着谭云方,她不相信原来这个跟自己缠绵在榻的男子也不过是利用自己罢了。
谭云方垂眼看着苏如意。
“对啊,是有人指使我接近你的,至于与你交欢,也不过是因为我身上的病罢了。”谭云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
“病,你身上有病,你是因为有病所以才与我交合?”苏如意忽然定定看着谭云方,明明那副画画的那般精细,明明在榻上缠绵之时他那般温柔。
“对,我有花柳病。”谭云方自嘲的道,却是低头看着猛然松开了自己衣服的苏如意。
“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你我从今以后两不相欠。”谭云方说完,嘴角是苦涩的笑意,冷然转身便离开了。
直到牢房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听着锁链的声音将门锁好,苏如意已经僵化了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表情,旋即却似癫狂的大笑了起来,花柳病,这般肮脏的病居然在她身上,可笑,可笑之极!
苏如意想着想着便是哭了起来,却是这时守着外面的衙役却淫笑着走了过来。
“哟,小娘子,怎么了,晚上是不是心痒难耐了,要不要陪哥儿几个玩玩?”那衙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大牢的门,另外跟着的衙役也走了进来,几人看着苏如意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几人上前便是抓住苏如意,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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