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看得快眼花了,吩咐她坐下来吧,春儿嗯了一声坐在那也不说话,含情脉脉看着陆绍,生怕他飞走了。
丈母娘在座,陆绍摆出老实本份小子的架势,眼观鼻、鼻观心,对美人的情意装作视而不见。
晋王殿下在宫里也没顾得吃东西,回来后三人边吃边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家宴呢。
“宫里原则上同意你的方案。陆绍,本王就奇怪了,你怎么肯定宫里会认同你的战略。”
“唉。早就被老道士给盯上了,不然我也不会见到您二位了嘛。”
“原来是这样。不早说,害得我们两个白白为你担心。”谢尚书有些娇嗔地瞪了陆绍一眼,看得晋王心头一荡。
陆绍需要骆马湖练习兵将的水性水战,因此提出来希望能够担任管辖宿州地区的参将,他也希望把骆马湖的水军暂时划归自己麾下帮着训练,驻守宿迁还有一个好处,既可以震慑北军又能练兵,一举两得,一旦徐州前线有战事,陆绍麾下千骑营骑军不出一天就能赶到前方增援。
有陆绍带领麾下镇守二线,北军想要开战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除了骑军,陆绍只需要招募两个步军千户,这点人马对于朝廷来说能接受,宫里也能够放心,晋王原则上表示同意。
不过陆绍报出的肉食粮秣让晋王和谢尚书变了脸色,陆绍解释说这是初期需要,自己还可以养殖一些、去北地掳掠一些,后期不需要那么多,请谢尚书支持。
“晋王殿下。谢尚书。总不能既要马儿跑又不给吃草吧,朝廷与其供养庞大的防守军队节节抵抗,不如减少兵力训练精锐,至少精锐能够捞到作战缴获,也能让北军忌惮三分。”
“陆绍。军方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谢尚书替晋王答话。
“陆绍。只要你带领兵将在南线打出威风,朝廷就有了整顿军方的底气。”晋王暗示陆绍可以牵制兵部,这让他宽心不少,只要有实力有利用价值,到时候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三人商谈了近一个多时辰才离开,此时应天府已经开始宵禁,谢尚书出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况且陆绍在场也不好意思留宿,最后晋王只得吩咐王府护卫送行,拿着晋王府的通行令牌才回到太平门谢府。
钱凤书已经通知了徐业明和颜辅廷,三人一直在外院客房等候陆绍,亥时二刻,四人总算会面了,陆绍接下来还得在应天府呆上几天等候晋王的回音,因此与他俩简单聊了几句,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直等在客房的还有杜鹃和小桂花,杜鹃这会儿连朱麽麽也顾不上了,就那么傻傻的守着地儿,帮陆绍准备洗澡水的时候,眉梢都带着笑意。
完事了也不回去,就拉着小桂花在厢房的佣人房睡下,一大早又起了床,为陆绍准备了丰富的早点,海参汤,昨天陆绍离开之后就已经炖上了,看得徐业明几个羡慕不已。
颜辅廷如今每逢休沐以及每周三、五的晚上在谢府学习,其余时间呆在国子监温习,消化功课,有两位新锐官员为他辅导,课业突飞猛进。
才跟了两位老师两个月,颜辅廷的整个气质渐渐起了变化,言行举止一板一眼,相比国子监正牌学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徐业明与他常见了的,也说颜辅廷有朝廷官员的味道。
徐业明接了陆绍吩咐的差事,有钱有后台,在应天府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闲来在小营路陆府与学子学妹聊天,应天府以及朝廷的动向源源不断收集到手,遇上特殊事情就出去约人喝茶喝酒。
有钱能使鬼推磨,陆绍成为应天府街坊心目中的大英雄,徐业明的助推功不可没。
还有那个张二张有财,拿着钱财混迹市井,专门打听小道消息,才来一个月就已经让京城的混混们称呼张二哥,陆绍吩咐徐业明,让张二招揽些鸡鸣狗盗之徒,没事打探消息,有事人尽其才。
陆绍告诉三人,朝廷已经同意自己升任管辖宿迁地区的参将,他决定认命孟可均为从六品的镇抚负责军法军纪、协管后勤,钱凤书为正七品画赞军务,负责军务文书、出谋划策这类,徐业明为正八品参赞军务,负责情报收集分析,田管事为九品记室,负责后勤辎重。
考虑到钱凤书的工作繁杂而且重要,陆绍决定招大弟子黄成业前来协助,同样给予九品记室的官职。
“陆绍兄。要不是遇到你,我徐业明的理想就是在县衙混个书办之类的角色,现在当上八品官身,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这会儿却一点儿也不激动,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陆绍摆摆手:“我没你们想像的那么厉害,咱们都是互相帮扶、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不说这些客套话。”
“陆绍兄。你改变了我们的命运,改变了我们的理想和信念,谢谢!”说到动情处一向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徐业明竟然留下了眼泪。
陆绍把三人的手放在一起:“要不是你和辅廷兄、可均兄、秋元兄还有学铨兄伸出援手,陆绍说不定已经死在分司衙门了,还有凤书兄,把军务安排的井井有条,让我没有后顾之忧能够专心考虑作战。”
“陆绍兄。事后想想,我总觉得即便你被逮进分司衙门,也有办法大摇大摆从那衙门里走出来。”颜辅廷微微一笑说道。
“嗯。我也有同感。”
“你俩就贫吧。”陆绍摇摇头看着他俩不回答。
组建镇守一方的参将衙门,陆绍需要人手,这会儿结交学子、送颜孟两人去国子监的好处体现出来了,四个角色让杜鹃去准备酒菜,他们边吃边谈。
陆绍首先想到了苏州府钓鱼学社的学子,他需要几个书吏帮着钱凤书他们处理军务、军法军功、后勤来往进出。
在陆参将衙门当书吏,只要踏实做事,往后分点军功转吏升官的可能性非常大,钱凤书笑着说陆绍要是把消息发布出去,恐怕所有的国子监游学学子都会涌上门来,即便是正则班学子,也有人会心动。
陆绍需要十来个书吏,想了一会觉得才学与忠心都需要,陆绍决定在苏州府招五人,国子监招五人,考虑到颜辅廷还得为官身努力,陆绍把这件美差交给他主导,有颜辅廷和徐业明两人负责,苏州府那边就交给韩学铨负责,有他和梅梓、陈淑蓉他们去确定。
自己升官发财,除了家人首先得给一起努力的弟兄们好处不是。
还有亲兵营,陆绍第一个就想到了自己亲手组建的临湖镇钓鱼队,正好交给大毛负责,内卫警戒交给家乡子弟兵,一百个放心。
有钓鱼队想到了临湖镇,钱凤书觉得既然内卫主要有钓鱼队负责,那么随着陆绍地位以及知名度的上升,肯定有人会把目光瞄向临湖镇,他建议陆绍提前运作,安排好下一任的临湖镇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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