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穆青一句话，似乎能绕开这个程序。
“谁啊。”高雄抬头问。
颜穆青说：“就是穿牛仔，买西瓜的那个人——他买了一个一个西瓜，然后敲碎了一半丢在工地旁边，差不多就是那儿的，你还记得吗？”
“你说的是那个奇葩？”
高雄一拍头也豁然想起来了。
他还反复的跟颜穆青说他多傻，不知道分给别人或者留着吃，直接摔了一半多浪费钱，没想到只记得走正常的程序，却忽略了记忆。
“没错。就是少了他。”颜穆青言辞凿凿。
说话间，眼睛就有些发肿的望向张紫枫，似乎就要找到她母亲的凶手了，感激之情溢于脸庞。
颜穆青长得本来就很好，在乡村跟黑土地钻出来的金凤凰似的，现在穿着一身便装，细密的汗水顺着鬓角留下，脸颊也微微发红，看上去，真的就是宅男最为想望的邻家姐姐。
这时，高雄注意到应该是颜穆青和张紫枫独立的空间，自己退避道：“那我也加派人手寻找那个男的，他肯定是躲起来了。”
“不！”
张紫枫的回答却很果断。
“不？”颜穆青大惑不解。
张紫枫点点头，说：“扩大范围，整个修水县的汽车站，高速公路，国道，都必须设置关卡，凡是跨城市的人，必须有身份证，否则一律不予通过。”
“女的也要？”
“不能否定他不会男扮女装离开，就必须要。”
“那我现在就去申请。”高雄赶紧离开。
同时，高雄感觉肩头责任无比巨大。
一般的民警，封锁高速、车站这种工作，他的确是从来没有遇到过。
今天是第一次，恐怕以后也不会遇到很多次。
高雄匆忙离开，颜穆青依旧有些迷茫：“我们难道打草惊蛇了吗？现在才多久时间，那个人怎么可能出逃到县城范围内？”
“因为你们卖瓜了。”
张紫枫道。
“卖瓜？”
“不错。一个真正的卖瓜人跟用卖瓜做掩护的人，永远都是两类人。他们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个人怎么可能有你厉害。”
“别得意太早。”
张紫枫说着走向一边。
颜穆青追过来道：“你去哪儿？”
“没看到包冠辉已经被找到了吗？”张紫枫指着前面道。
好快的思绪！
颜穆青有一点跟不上张紫枫脑子的感觉，只能迈步追上来。
眼前，张德贵拉着包冠辉走过来。包冠辉灰头土脸，一看就是从哪个缝隙里钻出来的。并且，他的膝盖还有一些湿漉漉的印子，头部有不少的泥灰。
“藏下水道了。”张紫枫摇摇头道。
颜穆青迷惑不已，“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管知道他藏下水道了，还知道他肯定赶紧去就被抓出来了。”张紫枫说着走向前去。
“不可能！”
颜穆青质疑万分。
正在这时，张德贵叫道：“首长，这混蛋可真够贼的，一个总包头，居然想到藏下水道，不过我也经常藏钢筋到里面，所以第一时间去下水道找。他才进去半个鬼头，就叫我拉着腿拽了出来，请您指示。”
“难道我遇到的是神探？”颜穆青惊骇而又惊喜，“妈，你在天有灵等着，我马上就能抓到凶手，为您报仇雪恨了。”
妈蛋，看我下次不在下水道里放兽夹！
包冠辉心里狠道。
“我说了我不是首长，以后最多叫我张哥。回去吧。”
张紫枫瞥了眼张德贵。
张德贵连连摇头。
“怎么，你一定要逼我动手？”张紫枫以为是张德贵还要叫他首长，略带一点威逼的意思说。
张德贵赶紧说：“不是，张哥，我听他说那个建筑工地是您的朋友要承包，所以，我把工地给他们。只希望……只希望能跟你做个朋友。”
“做朋友？”
“我张德贵的确偷鸡摸狗，欺负小寡妇，但剩下来就这一副脾气，可我也敬佩有本事的人，我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虾米，但请允许我巴结巴结您这条巨龙。还有，其实做工地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会，我一开始就想着偷点料，后面延误工期烂尾。但您的朋友不会。”
“既然这样，那我就接受了。总包头你看行吗？”
张紫枫询问。
包冠辉吓得不敢说话，径直点头。
上次外界传闻张紫枫是首长他还不相信，猥琐曾诗芬被打以后，怀疑张紫枫的确是当兵的。可刚才，张紫枫先是手提黑胖猪，然后脚踢，然后威胁八个混子的气势……一点一点将包冠辉吓得六神无主，这会儿，就算张紫枫要他到粪坑游泳，他也不敢摇头。
只希望张紫枫能“从轻处罚”。
“既然可以，那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现在说说，你们工地58个外地工人的情况吧，说说为什么之前的调查你们只说29个？”张紫枫询问。
包冠辉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工地的确有58个外地的，可因为警察上门调查就说上次的杀人案，怀疑对象还是外地工人，这叫我们工地人心惶惶，都不敢跟外地人住一起，工作一起，搅得工地没办法正常开工。所以，这一次你们调查外地工人，我就少报了一些，一方面是稳定员工情绪，一方面少报一些人，你们也不会觉得我们工地少了外地员工。”
“真的是这样？”
张紫枫继续逼问。
“绝对是这样，我要是撒谎了，你就打我。”包冠辉说。
“不不不……”张紫枫摇摇头，“先去看看你们工地少的是那个外地工人，还有他的表现，你要是说了一句假话，我保证会叫你比被我打一顿还要惨。”
“我说了假话把我怎么办啊。”包冠辉很悲催的问。
张紫枫点头道：“张德贵家里的大母猪，你肯定不会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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