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埋伏:秦始皇陵重大考古发现之谜-宫观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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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态各异的百戏俑

    铠甲坑的不解之谜尚未得到全面破译,新的发现就接踵而至了。

    1998年11月28日晚饭后,秦始皇陵考古队驻工地副队长段清波和钻探专家丁保乾兴致勃勃地谈论着秦陵的考古工作,展望着未来的前景。当段清波问下一步秦陵钻探工作将打算如何展开,从哪里下手会有大的收获时,丁保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今年4月中旬,下陈村队长刘建良来这里反映情况,说是约一年前该村村民在村东取土时,在距地面深3米多的一条土壕内发现有红烧土,他们感到有些异常就向秦陵工作站站长张占民作了汇报。当时张占民的工作很忙,又缺少经费,只让我去看了看,没有展开探查。”

    “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段清波问道。

    “就在我们发掘的铠甲坑以南三五十米的一处现代取土壕周围。”丁保乾答。

    “这么近,这个地方和铠甲坑有没有关联会不会像兵马俑坑那样,几个坑组成一个整体”段清波听罢,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将这个地方同兵马俑坑作了联系。

    丁保乾轻微地摇摇头:“有没有关系不好说,但在那样的地方发现情况,如果是陪葬坑,规格应该不一般。”

    “是这样,你明天一早就去找下陈村队长,然后带几个人开始钻探。”段清波觉得事关重大,不能迟缓,当场作出了如上的决定。

    第二天早上9点,丁保乾骑摩托车来到下陈村队长刘建良家,说明了情况,然后率领几个探工来到发现红烧土的土壕处,对地形作了简单的考察。此处位于骊山北侧的冲积扇地形之上,地貌基本走势为南高北低,多年的山洪冲积,使这里地下普遍分布有较厚的冲积砂石层。因近现代平整土地等原因,大片地表较为平坦,只有一条冲积沟为不规则的半圆形,自西向东呈缓坡状向远处盘绕延伸。冲积沟的高差为2米左右,红烧土就是当地村民在沟底掘土时发现的。沿着这个目标,丁保乾带领探工在沟底认为合适的位置,一字形排列分布了4个探孔开始钻探。经过几个月断断续续的工作,基本确认此处是一座陪葬坑遗址。

    从钻探的情况来看,这是一座平面略呈凸字形、总面积约800平方米的地下坑道式土木结构陪葬坑,坑体东西长40米,西端宽16米,东端宽12.3米,东、西两端分别有一条长短不同的斜坡门道。为了对这座陪葬坑的性质、内涵以及建筑结构等一系列问题作进一步的了解,在钻探工作的基础上,段清波等考古人员于1999年5月8日至6月15日,在陪葬坑中部布设了一条4米宽、17米长的南北向探沟,对其进行了抢救性试掘,基本弄清了其性质、内涵及建筑结构等问题,对秦始皇帝陵园陪葬坑的类型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陪葬坑内分布有三条东西向的过洞,考古人员将它们由南至北依次编为一、二、三号。根据秦始皇陵考古队的试掘情况可知:一号过洞宽3.3米,试掘区域东西长2.6米。过洞底部为夯土地基,距地表约5米。在夯土地基上平铺有铺地木,由于铺地木曾遭到火焚而成炭迹。考古人员发现,过洞内从夯土隔墙顶部至底部均为红烧土,而且越接近底部红烧土的土质越硬,火候越高。在过洞的西南角,红烧土已向上漫延至距现地表1米处的坑口。这个现象一度引起考古人员的重视,研究表明,陪葬坑在遭到火焚时,火势已达到了坑口,即秦代的地表。如此大而迅猛的火势,说明当时在过洞内应具有相当充足的燃料和氧气。这个条件反过来又可说明,一号过洞在埋藏后较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焚毁并坍塌。在过洞的底部,考古人员仅发现有大量已破碎为小块的陶器残片,因残破严重,已无法分辨出原来的器型了。

    二号过洞位于陪葬坑的中部,宽4米,试掘部分为东西长2.6米,考古人员在棚木上的填土中发现有绳纹板瓦残块等遗物,随后在过洞西南角的棚木上部,出土了一件重达212公斤的青铜鼎。由于坑体被焚,铜鼎鼎口朝上呈南高北低的倾斜状,被塌陷的黄土所掩埋。发掘时,考古人员在距现地表2.9米深处,先是发现了铜鼎的一只附耳,再是发现了鼎口,鼎口内的填土与陪葬坑填土的土质、土色完全吻合。当考古人员把填土挖掉,最后将鼎整体提取出来时,发现在鼎的底部有南北向分布的棚木遗迹。

    清理后的铜鼎通体呈横椭圆形,通高61厘米,外口径71厘米,耳宽18厘米、高22.5厘米,足高24.6厘米。这是秦陵考古近30年来所发现的体积、重量最大的一件铜鼎,整个造型大气磅礴,恢弘壮丽,当为国之宗庙重器。

    在陪葬坑的第二过洞内,除青铜鼎之外还出土了4件铜质马蹄套及1件石质马缰饰。由于发掘面积有限,清理工作也只限于一个阶段,关于这些器物以及过洞的文化内涵,考古人员正在进一步研究。要真正解开湮没了2000余年的谜团,尚需等待时日。

    试掘中,让考古人员感到格外惊喜和兴奋的是陪葬坑的第三个过洞。就在这个过洞中,在试掘的一小块范围内,发现了11个形状不同的陶俑。这些陶俑出土时已残破为大小不一、数量不等的陶俑残块,并散落在铺地木之上,部分陶俑残块还出现了明显的移位现象,且这些现象显然是人为扰动的结果。如在第三过洞西南角的铺地木之上,考古人员发现了后来被编为一号的陶俑。出土时,陶俑脚西头东俯身倒卧,俑体残破为50余块,只有俑腿、脚部保存得比较完整。俑体腰部残块上有腰带及带花,陶俑的裙摆处尚有残留的黑色生漆底层和白色彩绘层,在彩绘层上绘有云纹、菱格纹等组合图案。令考古人员感到奇怪的是,发掘中只出土了有俑头的螺旋椎状发髻及后脑等残片,未发现完整或半完整的俑头。因俑头已残失,修复后通高只有152厘米含脚踏板 ,其造型特点是,上身赤裸挺拔,腹部微微隆起,下身着喇叭状裙,双腿直立,通体纤细瘦削,肌肉匀称,双臂交叠于前腹部,左手手掌平伸,拇指上挑成90度,右手扼住左腕,似在做一个动作。在陶俑的左上臂外侧,有一些椭圆形穿孔横穿至俑的躯干内,孔的下部竖行刻有“咸阳亲”的陶文,其刻写方式和秦兵马俑上发现的陶文极其相似。兵马俑身上所刻陶文,多数专家认为是当时雕塑陶俑的工匠来源地和姓名。既然兵马俑的陶文如此,那么这个陪葬坑中陶俑的陶文亦应相同,看来这个“咸阳亲”同样应为工匠的来源地和姓名姓或名 。

    在陪葬坑一号俑的西北侧,考古人员发现了被编为二号的陶俑,俑体残破为10余块。和一号俑不同的是,二号俑的左臂和左腿已残失,而头部尚在。修复后,俑的面部五官端正,表情肃穆,留有“八”字形短须。其穿戴和一号俑基本相同,但动作却别具特色。颇有意味的是,不仅一、二号陶俑有差异,整个第三过洞后来出土的陶俑,都是姿态各异,风格、服饰、装束等诸方面都与兵马俑截然不同。据考古人员分析研究,认为这批陶俑可能是象征着秦代宫廷娱乐活动的百戏俑。

    从出土的百戏俑来看,有一个被编为五号的陶俑,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在左臂与身体间有一约10厘米的空隙,推测原来可能是垂直插置有竿状的物体,或许是秦代顶撞大力士的形象再现。而被编为三号的陶俑,扭胯鼓腹,右臂上举,尽管因手臂残失,所举之物已难以推断,但从姿态来看,似是正在挺举一件重物,可能就是秦代扛鼎大力士的形象再现。那个在第二过洞内出土的大铜鼎,会不会就是这位大力士表演的真实道具,考古人员曾作过这方面的联系,但多数学者认为这种可能性较小。或许,这一切又成为难解之谜了。

    尽管这个陪葬坑再度给世人留下了不少难解之谜,但百戏俑的首次面世,以鲜活的证据,揭示了秦代陶俑新的类别和秦代丰富多彩的杂技艺术,以及被普通百姓认为神秘的宫廷娱乐文化。这种早已湮没于历史尘埃中的文化,再度以独特的形式、生动的形象、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可以预见的是,随着这座百戏俑坑的全面发掘,许多历史之谜将得以破译,久已消失的远古文化将再度放出璀璨的光芒。

    秦陵惊现文官俑

    2001年9月22日,新华社对外发布了这样一条关于秦陵考古的消息:

    秦陵创古墓葬出宝之最

    秦俑六号坑出土文官俑的消息在社会上引起轰动

    新华社陕西电记者从有关部门获悉,截至目前,考古工作者在秦始皇陵园内外的地下共发现了各种类别的陪葬坑170余个,在秦陵的地宫之外布设数以百计、内容丰富的陪葬坑是秦始皇陵园陵寝制度的一大创新,如此大规模的陪葬坑分布现象非常罕见。在这些陪葬坑中,面积超过1万平方米的就有2座,专家称,如此巨大的陪葬坑当属世界古代墓葬文化之最。

    根据已发掘的资料,秦始皇陵陪葬坑的文化内涵非常丰富,较大程度地再现了帝国皇帝生前的生活方式,举凡车马出行、中央厩苑、兵库武备、整装军旅等样样具备。

    每一次重大的发现都令考古工作者兴奋不已……最近发现的秦俑六号坑则首次发现了文职陶俑,并第一次发现了秦代的首脑机关……

    如果说秦俑六号坑出土文官俑的消息在社会上引起了局部轰动的话,那么这则消息的播发,使整个秦陵考古工作在更广泛的空间内引起了震动。

    据说,早在二十年前,程学华率领的秦陵钻探小分队就钻到过此坑,但由于当时人手不够,并未发掘。事隔二十年,当新组建的秦始皇陵考古队对这座当年侥幸漏网的陪葬坑进一步勘探后,其透射出的文化内涵和信息,使青年考古学家段清波等眼前为之一亮的同时,也陷入了沉思。自1974年兵马俑坑发现之后,考古人员已在秦始皇陵周围发现了大小各异、内容不同的陪葬坑179座,在对这些陪葬坑实施勘探、试掘、发掘中,考古人员发现,只要面积稍大一点的坑几乎全部遭到了大火的焚烧,如已发掘的兵马俑坑、铜车马坑、石质铠甲坑、百戏俑坑、曲尺形马厩坑,陵园外的府藏坑等,均被大火焚烧过,其状惨不忍睹。而这次勘探的六号坑却有些意外,钻探人员没有发现其他陪葬坑常见的红烧土、木炭迹象,这意味着此坑没有遭到焚烧,这个奇特的现象不禁使考古人员发出这样的疑问:它为什么没有遭到焚烧是否在此坑建成很短的时间内就被盗扰才幸免焚烧的劫难关于其他那些陪葬坑被焚烧的原因,学术界一直存在着多种说法,那么这个没有被焚烧的陪葬坑,其原因又作何解释是否可为被焚烧的陪葬坑的研究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反证资料这座陪葬坑距原封土南边沿仅为20米,其位置非同一般。如此显赫的位置,为什么要安排一座马厩坑凡陶俑与马骨共同出土,是否就意味着全部是马厩坑,而当时搞那么多的马厩坑究竟意义何在?如果此处是马厩坑,秦始皇陵园陪葬坑的整体内容是否过于简单、呆板如果不是马厩坑,那又是什么面对过去形成的简单的逻辑推理结果,秦始皇陵考古队带着诸多疑问,决定对六号陪葬坑实施全面的发掘。

    2000年7月12日,秦始皇陵考古队部分人员在副队长段清波的带领下,顶着酷暑,来到陵园南部的封土旁开始发掘。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发现并确认这座陪葬坑的建筑形制与此前在陵园内发现的石铠甲坑、百戏俑坑基本相同,均为地下坑道式土木结构。从陪葬坑的底层迹象看,那破碎倾倒的陶俑、凌乱的盖弓帽、马骨区域的俑头、极少的马具等,无不向考古人员叙说着此处曾遭到过外来力量的扰动。令人为之振奋的是,根据种种迹象和实物资料,判断出这座俑、马同出的陪葬坑并不是以往学术界认为的马厩坑,所出陶俑也不再是专门司马的圉人,而是一批地位显赫的文职官员,其陪葬坑则是以文职官员为主的官府机构。

    2000年8月初,秦始皇陵考古队于陪葬坑前后室之间部位发现了一尊陶俑的头部,当时所能看到的仅是头顶的单板长冠,泥土中是否还埋有另一板长冠,尚需清理后才知晓。但就这一点,已让在现场的段清波等考古学家眼睛为之一亮。根据过去所掌握的资料,凡着双板长冠的陶俑则具有较高的身份,就军阶而言仅低于将军。如果这个陪葬坑是马厩坑,那么这些陶俑当是养马人或养马人的管理者,但一个养马之人或管理者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身份和地位,这座坑的性质和陶俑的身份将另有所属。带着这样的念头,段清波率领考古人员加快了发掘进度,至8月24日,已发现了11尊陶俑。虽然这些陶俑无一例外地呈破碎状,倒卧在地,但一眼即可分辨出不是跽坐俑而全是立式俑。这批陶俑自身的形态决定了其身份非同一般,俑坑的性质和文化内涵决非是马厩坑所能涵盖的了。随后不久,又发现了一尊立式陶俑,至此,整个陪葬坑陶俑的总数已达到了12件。

    随着清理工作的不断深入,考古人员发现这12尊陶俑均戴有长冠,有的陶俑腰带上还佩挂着环首陶削,以及长条扁平状的小囊。为进一步搞清这一陪葬坑的性质,从9月下旬到12月中旬,在文物保护专家的帮助下,考古人员开始提取陶俑并进行修复。随着工作的进展,发现在12尊陶俑中,有8尊头戴长冠、腰挂陶削的袖手立俑,有4尊头戴长冠双手向前的驭手俑。面对如此独特的组合形式,结合封门之内的木车遗迹全盘考察,考古人员感到该陪葬坑的级别要远远高于所谓的马厩坑。更为明显的是,8尊袖手立俑全戴双板长冠,左臂与胸腔间还有一处椭圆形的小孔。据秦代的爵位等级制度分析,该陪葬坑所发现的戴双板长冠陶俑的爵位等级,至少在八级左右,属于秦之上爵。尽管秦代陶俑身上悬挂削及砥石的现象尚属首次发现,但削应为刮削简牍用的书刀,砥石为磨刀之具,它们应属文具无疑。依此推断,陶俑腔臂间的孔可能是夹持成册简牍所用。种种迹象和实物表明,陪葬坑出土的陶俑,既不能归属于军事性质,也不能简单地认定其为养马人,8尊立式袖手陶俑应属一定级别的文职官员。

    2000年12月底,秦始皇陵考古队主要人员对这座由8尊文官俑和4尊驭手俑及大量马骨组成的陪葬坑,结合汉阳陵周围从葬坑出土的印章,经反复讨论达成共识:这个被编为六号的陪葬坑,应是代表秦代某一官府的高级机构,而秦始皇陵园内外的陪葬坑也可能均代表了不同的官署及下属机构。

    秦始皇陵陪葬坑文官俑的亮相,在秦代考古中属首次发现,是秦始皇陵考古工作一个划时代的里程碑,是秦始皇陵考古钻探、发掘近30年来最重大的收获之一。因为此前发现的以马兵俑为主体的庞大俑群,仍不足以代表大秦帝国当年的政治、经济、文化体制和风貌,而对司马迁在《史记》中所记述的关于秦始皇陵“宫观百官”等现象,由于缺乏具体的参照物,也让研究者绞尽脑汁而得不到合理的解释。秦始皇陵六号坑的重大发现以及对其性质的判断,使整个中国学界为之震动。许多秦文化研究者认为,这个陪葬坑极有可能是秦帝国中央政权三公九卿中的一个官署在地下的模拟,坑内出土的8名文职官员可能是主管监狱与司法的廷尉。那匀称的形体,优美的装束,祥和恭谨的面容,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神态,无不透视出大秦帝国鼎盛时期文职官员意气风发、聪慧睿智的精神风貌。随着这批文官俑的面世,使人们对司马迁所记载的“宫观百官”这一历史史实的解读豁然开朗。可以想象的是,类似六号陪葬坑这样的地下官署和文职官员陶俑,应该遍布于秦始皇陵地宫的四周。正是由于这些地下官署和文职官员陶俑的存在,才形成了“宫观百官”的壮丽景观。这一景观以它独特的、迷人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魅力,赋予人们无限的遐想,并为秦始皇陵及秦文化的研究做不断的深层次的探索。

    仙鹤从坑中飞出

    当人们还未从秦始皇陵发现文官俑的喜悦中摆脱时,另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又从秦始皇陵园传出。2000年11月17日,新华社陕西分社以《秦始皇陵陪葬坑“飞出”青铜仙鹤》为标题,作了这样的报道:

    日前,由陕西省考古所和秦俑博物馆组成的联合考古队,在秦始皇陵发现一神秘陪葬坑,目前共出土10余件青铜制禽类动物,据悉这在秦始皇陵考古史上属首次发现。

    据了解,该陪葬坑位于秦陵外城东北角。目前被命名为秦陵七号坑,试掘了该坑的一小部分共24平方米,发现了13件青铜制的禽类动物,5件青铜制云纹踏板。

    据介绍,在13件青铜禽类动物中有两件为青铜仙鹤,其余则锈蚀严重,较难辨认。青铜仙鹤位于陪葬坑的中部,其中一只躯干残长68厘米,宽21厘米,脖颈裂为数块,残长43厘米;另一只呈饮水状,躯干残长62.5厘米,宽20厘米,高9厘米,颈残长20厘米,体表似有彩绘残迹。据推测,现在发掘的这一小部分曾经可能为水池,青铜禽类原都立于踏板之上。有关专家表示,秦陵陪葬坑是千古之谜,其文化内涵一直在不断增新之中,秦陵七号坑的发现为人们研究秦始皇陵的形制又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

    这一“飞出”青铜仙鹤的陪葬坑,于2001年8月8日由秦始皇陵考古队开始发掘,通过发掘推断,这一陪葬坑属于地下坑道式土木结构建筑,其过洞两侧以夯土构筑放置器物的平台,并以方木铺垫,过洞南北两侧以板木构成厢板,顶部则以双层棚木封闭坑体。考古人员在发掘清理中,发现了双层棚木、厢板与立柱及厢板间的榫卯结构,这是秦始皇陵园陪葬坑考古发掘中惟一保存完整的重要迹象。在坑底两侧构筑夯土台放置器物这种奇特的结构和方式,也为首次发现。这些建筑结构的新发现,对进一步深入了解始皇陵园陪葬坑的形制结构有着重要的意义。至于在陪葬坑内出土的10余件原大的青铜禽类文物,因坑内遭到明显的火焚使大部分已受到严重破坏,且锈蚀严重,铜胎已基本无存。但从清理后的状况来看,这些青铜禽类文物其个体大小不同,动作姿态也多种多样。

    据此,有的秦文化研究者不同意把这些青铜禽类定为“仙鹤”的说法,而是根据史料和实物特征,推断出这就是班固所说的“凫雁”。着名史学家班固在《汉书·刘向传》中说到秦始皇的陵墓时,曾有“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的语句。这里记载的凫雁当是一种水鸟,这种水鸟的俗名称“野鸭子”,形状像鸭子,雄的头部为绿色,背部呈黑褐色,雌的全身为黑褐色。其生活特性是常群游于湖泊之中,也能近距离飞翔。从考古人员对秦陵七号陪葬坑发掘的“一小部分曾经可能为水池”的推测看,这样的环境正好适合于凫雁的生存和栖居,而对仙鹤则不一定适应。如果这一推测被日后的研究成果所证实,无疑是对关于秦始皇陵文献记载的又一次成功破译。或许,随着秦陵考古工作的不断进展,一个个重大历史之谜会尽数揭开。只是,现在尚需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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