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也听到了,羽飞早就原谅你了。还有,明日本皇开皇榜为她招驸马。”
那道人影没有出声,转眼就从书房消失。
公主府,羽飞迷迷糊糊的睡着,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慢慢靠近,那手心的温暖轻轻抚着自己的双颊,还有那低沉的叹息。
“独孤绝,是你么?”羽飞猛的睁开眼,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妙曼的纱帘在面前来回拂动着。
还真是奇怪了。明明感觉到有人的。羽飞闭上眼再次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独孤绝的身影。
没想到第二日慕容辰天还真的开了皇榜,为羽飞招驸马,十八至三十岁的健康未婚英才俊年,不限地区国家,不限背景身份,能打动长平公主的心。
独孤绝看到那道皇榜的时候,太阳穴不断地跳动着,慕容辰天绝对是故意的!他今年三十二岁根本不在范围之内!
慕容辰天皇榜上的条件看似宽泛,实际相当严格,那个年龄段的未婚英才俊年根本是少之又少!最后一条能打动长平公主的心完全是无稽之谈!偏偏自己还没有办法,真的跑去报名招驸马。
虽然条件严格,可皇榜一出,报名招驸马的还是有很多,虽然不乏有鱼目混珠之辈。
经过层层筛选,最终依旧有二十多名未婚英才俊进入了最后的选拔。
羽飞知道要自己来面试这些所谓的驸马候选人时,整个人如雷击中,目瞪口呆。直到添香给她换上衣服前往慕容辰天的选秀女用的储秀殿的时候,看到下面站着的一群人她这才回过神来。
“参见长平公主!”这些人见到羽飞到来,连忙跪下行礼。
台上的羽飞想死的心都有,却偏偏还要硬着头皮上前,漂亮的凤眸扫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第一排那眉清目秀的的小伙身上,这不是木木么?他居然来选驸马?!
“你怎么来了?!”羽飞连忙走到木木面前,好看的眉峰紧紧皱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参见长平公主,草民林岳峰,今年十八岁,来参加选驸马。”木木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带着沉稳,并没有因为和羽飞相识而露出半点零星的喜悦。
“别胡闹!赶紧回去听见没?”羽飞只觉得头大,自己都二十四岁了,和十八岁的木木一起不是老牛是嫩草么。
木木依旧不动声色,抿了抿唇,再次拱手道:“草民附和选驸马的所有条件。”
羽飞有种想吐血就地身亡的感觉,抚了抚额头,不再理会木木,反倒在这些驸马人选中走动起来。
羽飞每走到一人面前,都会自报家门。一圈下来,这二十多个人里面还真是包含了各色各样的男人,邪魅狷狂型的、冷艳高贵型的、风流倜傥型的、温文儒雅型的……
羽飞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建立后宫!脚步停在最后,只见这男子黑衣华服,浑身带着冷漠,身形高大俊猛,只是脸上竟然带着玉面具?!是现在他身上流转着,隐约从他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就像独孤绝身上的那种特有的气息。羽飞绽放出一抹轻笑,恍若芙蓉花开,倾国倾城,声音却带着几分冰冷:“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草民容貌不佳,怕侮了公主的眼。”他的声音也醇厚低沉,带着丝丝冷漠,偏偏却又不是独孤绝的声音,羽飞不由得有些失望,却依旧道:“摘下面具,本公主要看你的真容。”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那高大的男子慢慢的从脸上摘下玉面具,平凡无奇的一张脸,只是右脸有些痕瘤。羽飞皱了皱眉望向着男子的眼眸,他却微微闪烁着躲过:“公主恕罪,草民侮了公主的眼。”
“确实侮了本公主的眼。”羽飞轻笑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隐在袖中的赤练猛然出鞘,剑身泛着隐隐的红光,指着这人的喉头冷漠道,“本公主让你以真面目示人,你却带了玉面具,面具之后还易了容,你当本公主没张眼睛是不是?!”
羽飞一字一句冷声说着,声如银瓶炸破,冷而有力,让这二十来号人不由得寒颤起来。这长平公主虽然貌美,可是她又如此的冷傲,而且还会武艺,恐怕不是好应付,弄不好小命就丢了。有些人竟然开始在心底打起了退堂鼓。而木木眼中却带着几丝不悦,羽毛竟然对别的男子特别留意。
“公主好眼力。”这高大的黑衣男子并未因为羽飞拿剑指着喉头而有露出害怕,反而相当镇定,慢慢的从脸上接下一层人皮面具,没想到这平凡的脸面之后竟然会如此的俊俏,眉眼分明,自带一股威严。和独孤绝那张脸一点边都打不上。
“名字。”羽飞收了赤练,看向这人,眼中竟然带着失落。
“草民赫连决。”
羽飞突然失了兴致,缓缓的走上台阶,挥手道:“都退下吧,本公主已有了决断。”
羽飞的想法是让这群人全部出宫,一个都不要。可不知怎么的,最后慕容辰天给她留下了两人,正是木木和赫连决。
羽飞一觉醒来竟然看到自己房间多了两名男子,连忙摸出枕头下的赤练,待看清楚两人之后,不由得惊诧:“你们、你们两人怎么会在这里。”
赫连决身形高大威猛,眉眼深邃,浑身散发的气场不容人忽视,羽飞第一道视线还是落在了他身上。其实木木也不差,生得眉清目秀,面容姣好,整个人看起来沉稳而冷静,只是那张脸上依旧带着些许未退去的稚嫩。
“回公主,是皇上让草民留下伺候公主的。”木木慢悠悠的说着,目光却冷然的扫过身侧站立的带着面具的赫连决。羽毛竟然先看了他!
哥哥到底在搞什么啊。羽飞在心里默默的诽谤着慕容辰天,挥了挥手:“你两下去,我不需要你们伺候!”最后两字羽飞一说出来,竟闹了个脸红。
“回公主,要是不伺候你,皇上会惩罚我们的。”木木挑眉应答着,脚步却已经走到了床边将羽飞扶起来,附在羽飞耳边低声道,“羽毛,你真漂亮。”
“木木,你找抽呢?!”羽飞美眸一瞪,咬牙切齿的回应着,臭小子,居然敢调戏老娘。羽飞一伸手,拽着木木的衣襟,磨牙低沉道:“你死小子跑来这里,疾风堂呢?!”
“我都安排好了。”木木嘴角勾出一抹浅笑,朝着羽飞眨了眨眼。
两人在眼前打情骂俏,赫连决深邃的瞳眸猛的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羽飞一惊,竟然有种捉奸在床的错觉,连忙推开木木,转头望了过去,赫连决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木桩子般。
“公主,草民给你挑服饰。”木木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站着没动的赫连决,去架上取过一条浅紫色的镂空的轻丝月牙裙,上面绣着大片的紫藤萝,又拿过一条大领对襟的绛紫色长袍。
羽飞看着一脸认真的木木,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站着一直不出声又不动的赫连决,脸上的玉面具似乎泛着一层冷光。
干嘛要注意他的反应?!羽飞暗自懊恼,伸开双臂任由木木给自己穿衣。不得不说木木的眼光相当好,外面的长袍奔放而华贵,里面的月牙裙精致而细腻,穿在羽飞身上有股特别的韵味,搭配着紫色,印着羽飞绝美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妖异的魅惑。
“公主穿软底的绣花鞋还是长靴?”木木又扶着羽飞坐下,指着地上的一排鞋子。
“这双水色的绣鞋不错。”一直都不动声色的赫连决突然开口出声,虽然语调硬邦邦的,可是他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双水红色的绣鞋,上面绣着翩翩起舞的彩蝶,栩栩如生。
“鬼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破鞋,公主凭什么要穿你的!”木木总觉得赫连决是个很危险的人物,见他慢慢的走过来,带着极具压迫的气息不由得将羽飞挡在了身后。
赫连决绕过木木,慢慢的蹲下身子,将绣鞋放到地上,拾起羽飞的脚丫。除了独孤绝,自己的脚几乎没有被人碰过,羽飞不由得想缩回来,却不料赫连决圈着她的脚踝不让她躲避。
羽飞的脚丫踩在他厚实的掌心,即便隔着罗袜,依旧有股灼热慢慢的顺着脚心蔓延,这种悸动竟然让羽飞红了脸,小心翼翼的低头瞅着赫连决,可惜那玉面具挡住看不清他的脸色。
穿一双鞋而已,没想到羽飞会有种很煎熬的感觉,可是当他穿好了鞋放开自己的双脚,却又隐隐的有种失落。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羽飞不由得暗自懊恼。
一旁的木木几乎要上前将赫连决揍一顿!羽毛竟然用那种温柔而情深的模样看着他!
“公主的头发很漂亮,又黑又密。”赫连决转身到羽飞身后,指缝慢慢的从她发丝间疏落,他深邃的眼眸中竟然带上了别样的色彩。
“你会挽发?”羽飞轻问出声,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期许。这个看起来冰冷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细腻的一面。羽飞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水红色绣鞋,虽然她从来都是穿长靴,这样鞋子不容易掉,可是这次她却破天荒的觉得绣鞋其实也很不错,小巧精致。
赫连决并没有回答羽飞的问题,反而跟着于飞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象牙梳子慢慢的为她梳发,那动作温柔而轻缓,那双大手慢慢的拾起羽飞的头发细腻的辫了起来。
羽飞竟然不知男人的手也可以如此的灵巧!赫连决变花样似得,在羽飞头顶挽出了一道风云髻,最后从发尾各留有一束垂到胸前,又拿起梳妆台上的烟冠将羽飞满头发丝固定住,用一朵海棠珠花掩盖住最后的发结。
没有太多的发饰修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羽飞对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看了又看,这发髻让自己显得很飘逸。
赫连决走到羽飞面前,找个一块弯玉月,放在羽飞额际,又拿起眉笔,大手轻轻捏着她的下颌。两人各得如此静,羽飞身子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问到他身上的味道。只是他脸上那玉面具挡住了所有的情愫,只剩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眸露在外面。
木木看着两人,沉稳的脸上怒火腾升!竟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插足不进去!仿佛他俩是伉俪情深的夫妻,丈夫执笔为妻子画眉。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
赫连决并未替羽飞画眉,只是在她右眼下方花了一朵小巧的牡丹花。牡丹花华丽富贵,可是那朵花随着羽飞眼眸的流转仿佛活了一般。
“公主,草民告辞。”赫连决落笔,突然敛去了一身的柔情,放下画笔大步离开。
羽飞本还沉浸其中,他冷漠的声音突然插入,顿时从中醒来,却只见到他飘决的衣角和离开的身影,顿时升起一股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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