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悦和完全不为所动，只道，“两个选择，一是让她也搧你一耳光，二是好好地跟她道个歉，她要是原谅你了呢，那就算了。”
曾夫人头一昂，尖声道，“你知道她害得我有多惨吗？”
郑悦和淡淡地道，“是她手把手教你背叛老公玩出轨的？还是她给你订的房间约的人？”
郑若凝呆住了。
这大侄子哪点像是脑子坏了？这番反击简直快准狠！
曾夫人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眼看这男人表情极为不善，语气便软了几分，但尚不服气，“要不是她，我老公怎么会和我提离婚？还停掉了我所有的信用卡和银行卡！”
郑悦和道，“想好了再说话。”他声调不高，但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却清晰又慎重。
曾夫人目光撞上郑悦和的，不由自主微打个寒噤，立刻转向郑若凝道，“对不起，郑小姐，是我太冲动了……十分抱歉！”
郑悦和看向郑若凝，“你可以选择不原谅她。”
郑若凝赶紧道，“好了好了，没事。”用目光示意郑悦和松开手，“曾夫人，请坐。”
郑悦和紧紧地看着郑若凝，确信她是真的要自己松开手，这才将手一松。
曾夫人跌坐在椅子上，突然就汩汩落下泪来。
郑若凝呆了一会。
卧槽。被打的人是她好不好，这打人的人哭个毛啊哭。
可还是得按捺下性子，吩咐郑悦和，“悦和，去给曾夫人倒杯水。”
郑悦和有点不情愿，但还是顺从地走向了茶水间。
小甲和小乙嗷地一声，齐齐跟在了郑悦和的身后。
“哇，小郑，刚才你好帅啊！”
“凝姐姐还说你……那什么什么……让我们多关照你呢……你这样哪用得着我们关照啊。”
“是啊是啊，小郑，以后你要多多关照我们俩啊。”
“我就说嘛，小郑长的那么帅，怎么可能脑子有问题。”
“我看是凝姐姐的脑子有问题。”
“凝姐姐真幸福啊，有这么一个帅帅的大侄子。哎，咱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小甲。”
“我叫小乙。”
“哎，小郑，你有女朋友吗？”
“应该不会那么早就有女朋友吧！年轻人就该先打拼事业再谈爱情啊！”
郑悦和回过头来，很诚实地道，“我姑姑不让我和别的女人说话。”很认真地补充道，“她会很生气很生气。”
小甲和小乙对视一眼，“……噢。”
“凝姐姐也是为你好。”
“但我们不是别的女人。”
小甲和小乙很努力地道。
郑悦和很严肃，“我姑姑说，除了她以外，其他女人都是别的女人。”
小甲和小乙倒吸口冷气。
“凝姐姐真是太霸道了。”
“太不可理喻了。”
郑悦和低垂着眼脸，听着身后两个女孩的嘀咕声，嘴角不由微微翘了起来。
“我给你多买了一份汤。”郑悦和将水杯搁到了郑若凝的桌上，开始将饭盒一一打开，分发给办公室的甲乙丙丁。
小甲小声道，“就只有凝姐姐有汤喝啊。”
小乙道，“谁叫你没大侄子的。”
小丙接上话来，自告奋勇，“小甲你要喝汤吗？我可以去给你买。”
小甲丢过去一个白眼，“谁要喝你买的汤了。”
小丁幸灾乐祸，“就是，你又没大侄子长的帅！”
郑若凝扬声叫道，“小丙，把纸巾给拿过来。”
小丙痛快地应一声，跳过去拿纸巾。
郑若凝将纸巾递给依旧在哭哭滴滴的曾夫人，实在忍耐不住，说道，“曾夫人……”
曾夫人抬起一张泪脸，“……郑小姐，你不知道……”欲言又止。
郑若凝想了一会，说道，“曾夫人，说实话，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你怪罪于我，我也很委屈。”
曾夫人咬咬牙，低声道，“郑小姐，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郑若凝稍一犹豫，郑悦和已经抢先道，“不行。”
既然他都说不行了，郑若凝不忍拂逆他意思，于是闭口不语，表示默认了他的回答。
曾夫人恳求道，“就一小会。”看一眼郑悦和，“我不会伤害她！”
郑悦和看也不看她，但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曾夫人想了一会，说道，“这样，郑小姐，我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嗯？
郑若凝眨了一下眼睛。
曾夫人打开包，取出一沓钞票，搁在桌上，“我先预交部分费用。”
郑若凝蓦地精神一振，顿时眉开眼笑，“……这样啊。”
看一眼郑悦和，“既然曾夫人成为了我们的客户，那当然得尽心习力地为曾夫人提供服务。”
眼看郑悦和的表情渐渐有点不快，立刻紧接着道，“这位是我的助手，他负责给我们俩做谈话记录。”
曾夫人再次看了一眼郑悦和，同意了，“行。”
于是半小时后，三人来到了某咖啡厅。
咖啡厅位于万象城附近，自落地窗户看过去，就是万象城硕大的广告牌。
看郑若凝打量着窗外，郑悦和也跟着看过去。
郑若凝解释道，“刘老板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把工作室搬到华润大厦。就万象城紧挨着的那个……”
曾夫人招手叫服务员，笑笑地道，“那是烧钱的地，一般人凑不了那热闹。”
其实曾夫人长得颇为美貌，要不是因为她刚刚掌掴过自己一巴掌，郑若凝还真不得不承认，她和曾大咖，还真有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可就算她长得貌比天仙，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就给老公戴绿帽子吧。
“曾夫人，您想找的人是谁？”郑若凝言归正传。
曾夫人掉头看向窗外，默然半晌，才道，“一个男人。”她回过头来，镇静地迎接着郑若凝的注视，“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爱着的男人。”
郑若凝怔了一下，“啊……”
这似乎有点太荒诞了吧。一个嫁了男人的女人，背着老公和别的男人开房的女人，她有资格说什么爱吗？还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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