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不可能。
“但是未免太过巧合了，你和沈子臻长的这么像……”郑若凝喃喃地道。
郑悦和道，“你说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他了。”
郑若凝低下头，良久才抬起头来，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算了，管你是谁呢。”
她主动地紧了紧与他相握的手，“反正现在……”
郑悦和看着她，温和地道，“现在我是你的。”
郑若凝心潮翻涌，这个人，随随便便地一句话，她一颗心就悸动不已。
“……你是我的。”郑若凝重复着道。
突然间，她微俯下头，将手腕抬起，毫不犹豫地就在郑悦和手上咬了下去。
她并未用力，但郑悦和也感觉到了微微刺痛。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咬着。
“悦和，等以后你恢复记忆了，今天的这些，还会记得吗？你认识我的这些事，会不会被忘掉？”郑若凝终于松开嘴，抬起头，担忧地看着郑悦和。
郑悦和建议道，“再咬一次吧，重一点，狠一点，留一个疤最好。万一我忘掉了，看见这个疤，就会想起来。”
郑若凝想了一会，笑了，“算了。要是你忘了，就算了。”
郑悦和认真起来，“我不会忘。我向你保证。”
郑若凝微微仰头与他对视，目光里难以掩藏那难以言说的难过，“也许从前的你也曾经这样向别的人保证过……但你没做到。你看你现在，都忘了。”
郑悦和伸出手，温柔地拨了拨她额旁的碎发，温柔而笃定地道，“凝儿，你放心，你的……所有关于你的，我都不会忘。一定不会。永远不会。”
这样的话也不能让郑若凝开心，但她不愿意让郑悦和看出来，于是很努力地露出一个笑容，“嗯，好。”
郑悦和听出来了她语气里的敷衍，只道，“咱们走着瞧好了。”
呵。
这小子。
这句话说过好几次了吧。
行，那咱们就走着瞧好了。
郑悦和订的是个套间。
郑若凝有点好奇，郑悦和是怎么订到的。据她所知，一对男发要订这样的房，是需要出示结婚证的。
郑悦和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很淡定地解释道，“多给了一点小费。”
他的表情就说得更明白了，没有钱搞不定的事。钱能搞定的，就不是事。
半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
郑若凝被迅猛的雨声惊醒，一颗心砰砰狂跳。
她自忖向来不是个胆小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路边就把血淋淋的郑悦和拣回家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到雷雨天，尤其是深夜，她就有一种莫名的……连呼吸都有点困难的恐惧感。
她从前也曾尝试过分析自己的这个状态，结论是缺爱。从小到大，她没有试过被爱的感觉，长期的缺爱让她缺乏安全感，尤其是在雨夜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条件下。
郑若凝摸索着找到台灯开关，摁亮台灯。
外面房间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似乎是郑悦和在和人打电话。
郑若凝睡眼惺忪地看一眼手机，凌晨两点。
这么晚了，他在跟谁打电话。
郑若凝趿上拖鞋，打开门，叫一声，“悦和。”
郑悦和立刻走近来，柔声道，“吵醒你了吗？”
他很自然地将她抱在怀里，她顺从地靠着他，闷声问道，“你在跟谁打电话？”
郑悦和犹豫了一下，“金老板。”
郑若凝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哪个金老板？”
问完了才想起来，顿时一怔，“他找你干嘛？什么事？还这么晚？是谁出事了？林老师还是蒋小小？”
郑悦和无声一笑，赞道，“反应还蛮快嘛。”
郑若凝小小地骄傲了一下，“当然！”
“不是找我。是找你。电话是打给你的，我接了。”郑悦和道。
“啊？谁让你擅自接我电话的！”郑若凝瞪了他一眼，“说什么了？”
“说林老师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了。他很担心。”郑悦和道。
郑若凝皱起眉来，“但为什么挑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刚才他想要强行打开门，但林老师说，如果他真的这么做，她就会死在他面前。”
郑若凝大吃一惊，“我的天！”她急起来，“她想干嘛？”
“她拒绝与金老板一块生活，要和他彻底分手，老死不复相见。”郑悦和道。
“金老板当然不可能答应她。”郑若凝道，“蒋小小呢？”
“蒋小小离婚后自己租房住，还开了一家小公司。”
郑若凝吃惊地扬了扬眉，“哟，这么厉害！”
“蒋小小这样的人，生命力顽强得很，一个金老板，怎么可能让她退缩！照我看，她应该是那种越挫越强的类型！”
“可能这让林老师不安了。”郑若凝道，“因此她迫切地需要金老板拿出一个态度来，证明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为了她，他什么事都可以做，包括……”
她闭上嘴。
郑悦和接口道，“处理蒋小小？处理得越干净利落，就越可能得到林老师的原谅。”
郑若凝点点头。
“金老板想让我们干什么？”郑若凝问道。
“希望我们可以找林老师聊聊，帮她解开心结，让他们的生活恢复到从前的模样。”郑悦和道。
“那也要林老师肯才行啊，她不愿意聊，咱们摁着她聊？”郑若凝不以为然地道，“这男人也真是，太天真了吧。现在蒋小小离婚了，知道男人对她并无几分情意，她应该无所顾忌了吧，她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就离开金老板吧……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呗。受到了伤害的女人，不都这样嘛。现在这情况，金老板还以为只要找林老师聊聊，生活就能恢复从前的模样？”
郑悦和加重一点语气，“小姑姑，对于我们来说，这只是一桩生意。”
郑若凝被他提醒，心头忿忿，怒道，“那就回绝他，说这单生意我们不接。”
郑悦和温和地道，“别孩子气。很多钱呢。咱们要买房子的。”
郑若凝心里不快，伸手要将他推开一点。
郑悦和哪里肯，手上一紧，将她更贴近自己一点，低声道，“买一个你喜欢的房子，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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