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周妈妈的面,郑若凝与郑悦和也不敢多问,周小念没开车,两人给周小念叫了辆车,又帮忙着把周妈妈扶上出租车。
郑若凝有些担心,“你一个人能行吗?”
周小念道,“别担心,有一个阿姨跟我妈妈一块来的。一个一直照顾我妈妈的阿姨。挺能干的。”
郑悦和插了句嘴,“给她多付点工钱。”
周小念抬起头来,看到郑悦和的目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有人能够无怨无悔地长久地照顾一个人。
如果想要人家尽心尽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多给钱。
钱给的足够,大多数事情就能解决。
“好。我明白了。我回去就立马给她涨工资。”周小念答道,“好了。走了。谢谢了。”
出租车很快驶走。
不一会儿,周小念发了条短信过来。
“郑悦和不错。好好地哈。”
郑若凝把短信拿给郑悦和看。
郑悦和眉毛一挑,吁口气,“要得到周小姐的认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郑若凝笑道,“你别看她这时候认可你了,可要是你以后对我不好,她立马能同你翻脸。”
郑悦和道,“凝儿。”
“嗯?”
“我向你保证,看在她这么维护你的份上,我一定不会跟她计较。”
看郑悦和很认真的样子,郑若凝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
“说什么啊。”郑若凝踮起脚,十分努力地伸手去摸他脑袋。
两人找到公车站,等候坐公车回家。
秦岭的电话来,“小念怎么样?”
“挺好的,现在回家去了。应该没事。别担心。”郑若凝道。
秦岭松口气,“那就好。”
“周周睡了吗?”
“玩累了,睡了。”
“没想到啊,秦公子,你哄小孩子还蛮有一套的。”
“哪里,我最讨厌小孩子。全天下没有比他们更烦人的了。”
郑若凝诧异起来,“啊?”
“但是周周不一样。周周跟他们不一样。”秦岭严肃地道。
噢,爱屋及乌。
我懂。
郑若凝点点头,问道,“对了,秦公子,我还不知道,你做哪一行的?”
“车行。你要是想买车就找我。”
郑若凝道,“呃,我这有个项目挺好的,不知道秦公子你感不感兴趣。”
“嗯?”秦岭表示疑惑。
“我有个朋友,想开个美容店……”
秦岭立刻明白过来,“有有有有,我有兴趣。”他脑子立刻活络起来,“这样,我出资金,你们出管理和技术,股份各占一半,怎么样?”
“……秦公子,你真果断。”郑若凝有点发呆,喃喃道。
“看什么时候合适,咱们把协议签一下。”
“门面嘛,让我想想。噢,我想起来了,我这边正好有一间地段不错的,距离我的车行不远……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秦岭道。
郑若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么狂热的追求者,普天之下大概也没几个吧。
郑悦和大约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哼一声,“人和人不一样,有些人讲究的是低调内敛,细水长流。有些人呢,一团火似的,却保不准什么时候就烧成了灰烬……”
郑若凝一笑,立刻附和道,“也是。”
两人上了公车,挺晚了,公车上人少。
两人刚找了位置下,郑若凝无意中向窗外看去,突然间看到一个身影迅速地从路边窜出,冲到了一辆车前,车子猝不及防,丝毫未减速,顿时砰地一声,将人影狠狠撞了出去。
四下里一片惊叫声,那人在空中翻腾一下,瞬间跌落地面。
郑若凝尖叫一声,不敢再看,倏地转身扑到郑悦和肩头,一颗心紧紧地,似乎要奔跳出来。
公车霍地停了下车。
车上乘客全涌到窗边看究竟。
郑悦和的大手掌轻抚着郑若凝的背,“别怕。”
郑若凝紧闭着双眼,头有点眩晕。
这一幕如此熟悉,似乎在从前的某一个时刻,她也曾亲眼目睹过这样的一场惨剧发生。
一辆车将一个人狠狠地撞飞至空中,又跌下。
半空里飞溅的都是鲜血。
车子堵了很久,有乘客上前去跟司机商量,能不能打开车门,让乘客在这里下车。
交涉了很久,车门终于打开。
郑悦和半抱起郑若凝,“走吧,我们下车。走过这一段路,过了路口,我们打车回去。”
因为这场事故,这一地段的交通完全处于停滞状态。
郑若凝腿脚绵软无力,几乎任由郑悦和半抱着自己向前走。
郑悦和也觉得了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郑若凝低声喃喃道,“……心疼。”
郑悦和没听清楚,微微俯下头来,再问了一次,“什么?哪儿不舒服?”
郑若凝难受到了极点,小声道,“悦和。”
郑悦和伸手摸摸她额头,只觉一片冰凉,心里暗暗一惊,当机立断,“来,我背你。”
他不由分说地躬下身来,将郑若凝背在背上,大踏步走。
急急忙忙地走到路中,招手叫车。
“别担心,我们马上去医院。”上了出租车,郑悦和让郑若凝躺在了自己膝上。
郑若凝闭着双眼,低声喃喃道,“不要。”
郑悦和握住她的手,心疼地亲亲她手背,“很难受吗?”
“悦和,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回家。”郑若凝低低地道。
“可是……”
“我要回家。悦和。我要回家。”郑若凝小声而固执地道。
“好好好。我们回家。”郑悦和一迭声应道,“你睡一会,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这一晚,郑若凝发起了高烧。
后来听秦岭说,她闹腾了一晚上,而郑悦和,整整一晚上都没合眼。
一直到天蒙蒙亮,郑若凝终于跌入沉睡。
郑悦和伏在床头,手握着她的,睡意袭来,不敢睡得太沉,不时地就自行惊醒过来,看一眼郑若凝。
第二天中午,郑若凝醒来,奇迹般地退了烧,只觉得奇饿无比。
郑悦和弄了一桌子菜。
然后在饭桌上,秦岭把郑悦和一晚上的表现大说特说。
还特别加重了语气说道,“小样的,眼泪都来了。”
郑若凝心里一阵心疼,嗔道,“傻啊。就感冒而已。”
郑悦和面孔微微发红,轻咳一声,分辩道,“没有。你别听秦岭瞎说。”
秦岭兴致勃勃,“哎,我说,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还记得那时候,若凝她抱着狗狗哭,你也跟着哭……”
郑若凝一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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