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若凝愣了一下，“沈先生……”
沈子臻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抱歉，我还有个会要开，马上就得走。”
郑若凝留意到了他腕上的表，没忍住，冲口而出，“你的手表赎回来了吗？”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于是改口道，“你的手表，真的卖出去了吗？”
沈子臻看了她一眼，“除了没有告诉你我就是沈子臻，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郑若凝短促一笑，“沈先生，我送你出去。”
沈子臻微微晗道，不再多说，跟随着郑若凝走出了会议室。
郑若凝十分尽职尽责地将他送至电梯口。
一回到办公室，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小凝姐……”小甲轻咳一声。
郑若凝沉下脸，“太热衷八卦的建议转行去做娱记。”
看她脸色不对，所有人都垂下头去。
郑若凝转而给夏宁风发信息，“宁风，真是抱歉，我今晚临时有一个工作上的应酬，可能不能与你一块吃饭了。改天我们再约。”
夏宁风的回复很快抵达，“我等你。应酬结束可以给我打电话吗？”
郑若凝突然理解了周小念的感受，原来拒绝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可能要很晚。时间说不准。”郑若凝道。
“没关系。我等你。”
还能怎么样。
郑若凝只好道，“好吧。”
郑若凝再坐不住，把支票递给小甲，匆匆道，“我出去了。”
小甲接过支票，看一眼，倒吸口冷气，“噢。好。”
郑若凝匆匆打辆车回家。
抽屉里的照片全被翻了出来。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高中时的毕业照。
全班统共有五十二位同学，女同学二十四个。
郑若凝一一看去，猜测哪一个会是沈子臻寻找的女同学。
她跟同学们走得不近，二十四个女同学倒有一半她叫不上名字来。
她细细列了一张表格，把照片翻过来，所有名字都试着跟照片对了一下。
不一会，卫生间门响了一下，蓬头逅面的周小念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郑若凝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走了。”
周小念懒懒地走到她身边坐下，扶着头道，“头疼。”
郑若凝没好气地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倒跟我说来听听看。”
周小念呻吟一声，“别说了……”
“不会是勾引我们老板失败，去酒吧买醉吧？”郑若凝道。
周小念心虚地小声道，“也不是要买醉，我就是打算喝两杯。”
郑若凝点点头，“嗯，然后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醉了，然后仗着酒劲一瓶子敲破了人家脑袋！”
周小念叫起来，“那小子是流氓！”
“那种地方大部分都是流氓吧。至少都是想去做流氓的！你不知道吗？你跟人家横什么！要不是秦岭到的及时，小姐，你死在街头都没人知道好吗！”郑若凝恨铁不成钢地道。
周小念嗫嚅着不做声。
“秦岭怎么知道你在那的？”郑若凝又问道。
“他给我打电话，我顺口说的。”
“他对你够意思了，可是你呢，没一句好话，把人家给骂走了，你还记得吗？”郑若凝道。
周小念干咳两声。
“人家好歹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自己有自己的事业，人也长得一表人材，待人接物也不错，凭什么就天天让你作践啊，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好了。我看现在他也死心了。外头大把女孩等着他吧，他何必要吊死在你这棵树上！”郑若凝道。
周小念小声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了，下次我对他温柔点。我保证。我对刘景晖已经彻底死心了。他跟我说，他心里早就有喜欢的女人了。”
郑若凝叹息一声，“算了，我懒得管你。我自己还一团糟呢。”
周小念看看桌上的一堆旧照片，“你干嘛？”
郑若凝道，“沈子臻让我帮找一个人。”
周小念几乎没弹起来，“什么？”
她愤怒得笑起来，“丫还有脸去找你？什么时候的事？今天？娘的，咋没让老娘看见他，我两大耳刮子侍候他！”
“行了行了，不是说了男女之间分分合合很正常吗，干嘛反应那么激烈，人家会怎么想我？”郑若凝白了她一眼。
“……他要找谁？”周小念还是气呼呼的，“给多少钱？”
“说钱不是问题。”郑若凝道，“说找的那人跟我应该是同学。但具体叫什么长什么样他不太有印象了。”
“那他找人家干什么？”周小念道。
“我哪知道他找人家干什么。那又不是我的工作范围。”郑若凝道。
周小念脸上流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来，“……可怜的，还得三天两头地跟他打交道。”
郑若凝道，“所以啊，你要经常请我吃饭。吃饱了我才有力气见他。”
周小念立刻道，“小问题。天天请你吃。”
郑若凝搂住她肩膀，低声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
周小念道，“没事，小凝。你要是不开心，还有我陪你。你哭也好，闹也好，我都在。不用担心。”
郑若凝忍了大半天的泪，突然间就汩汩而下。
周小念也不劝她，任由她哭。
郑若凝哭了好一阵，哽咽着道，“不过还是有个好消息。”
周小念十分配合，“什么？”
“有个帅哥好像想追求我。”
“谁啊。我认识吗？”周小念顿时来了兴趣。
“夏宁风。”
周小念瞪大了眼睛，“啊？他啊。”
郑若凝道，“你觉得怎么样？”
周小念一拍大腿，“好极了好吗！这真是老天最好的安排了！气死沈子臻！”
“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郑若凝道。
周小念道，“甭管你是不是真的想多了，你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是好的。说气死沈子臻那毕竟是气话，自己开心最重要。”
郑若凝笑了笑，吸吸鼻子，“好了，我心里舒服多了。”
周小念重新倒在沙发上，“我再睡一会。”
“嗯。”
不一会，周小念喃喃道，“你说秦岭这一早上都没给我打电话，也没给我发信息，是不是真生我气了？”
郑若凝道，“可能他在忙。”
“男人只有对不喜欢的女人才会说忙。如果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永远都有空。”周小念道。
郑若凝道，“那好吧。可能你猜得对。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会真的再不会理我了吧。”
“你在乎吗？”
周小念一翻身，“咄，谁在乎啊！”
郑若凝踢踢她，“还有个事。”
“什么？”周小念嗡声嗡气地道。
“沈子臻现在住我们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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