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森皱着眉头,将这一张纸在手中翻来覆去翻看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明拍了拍手,手上满是炕洞里黑黑的煤灰,走近霍森看着这一串数字说道:“很有可能是某种密码,这数字若是我没想错,很有可能代表的是时间。”
“9月30日23点?”
霍森听大明说完,才恍然大悟过来,但他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个,还没有到来的时间段?
整个村子仅仅只剩下老太婆一户人家,若是廖钢曾经来过这个村子,那么也定是留宿在这里。这纸条上的数字,也很有可能是廖钢所留下来的。
霍森发现纸张明显从中被撕开两半,边缘留有锯齿般的纸痕,那么另一半也一定被藏到了其他的地方,并且那张才是关键。
霍森将纸叠好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重新在屋里转着圈地寻找着另一半的线索。大明也就只是对数字敏感了些,找东西推理这方面还是霍森可靠一些。
“我去外面洗洗手,顺便找点吃的。”大明说完,见霍森点头同意后,才走了出去。
整间屋子只留下霍森一人,除了炕洞,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痕迹,就连窗户后面都找了三回,也没找到另一半线索。霍森一头雾水,也不再多想,直接躺上了床,一夜的疲惫感,瞬间席卷而来,很快便让他入了睡。
“呜……呜……呜呜……”
睡梦中的霍森似乎听见了一种声音,他慢慢睁开眼,四周已经被黑暗淹没,什么也看不见。他没想到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从床上坐起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去,那声音好似又不见了。
他刚要准备重新躺下,那声音又突然出现了。
像是动物临死前的求生嚎叫,叫声撕心裂肺。
“大明?”霍森压低声音呼唤着大明,却无人回应。记得睡着前,大明出门寻找食物,难道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嚎叫声时断时续忽远忽近,但他可以肯定就在这四周。
霍森摸黑站起身子,半弯起腰,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反而暴露了动向。他记得那张桌就在距离炕不远的位置,往左边略微移动几步,手便摸到了桌子的边缘。桌上的蜡烛还剩下半根,凝固的蜡油黏了他一手。
霍森将兜里的火柴掏出,轻轻划亮一根,点燃半根蜡烛,屋内顿时亮了一片。他将烛台举在手中,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影稳稳站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
活像是一具死尸!
整张脸都半埋在黑暗之中,毫无表情,脸色也被烛光照的发白,霍森吓了一跳,一屁股坐上了桌子上,还蹭着桌面后退了几下。
“霍先生?”听声音好像是大明,霍森将手中的烛台靠近几分看去,果然是睡眼朦胧的大明,他揉了揉自己的眼角,一脸无辜地看着霍森。
“你在做什么呢?”大明看向坐在桌子上的霍森问道。
霍森咬了下嘴唇,从桌上跳了下来,真想冲过去照着他那张无辜表情的脸打上一下,让他清醒清醒,但忍了下来。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他闭着眼睛,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霍先生,你是不是饿了,你要不要吃点东……”大明看着霍森这动作,还以为是因为许久未进食,而饿了的表现,刚要转身去拿自己找到的一些果子,就立刻被霍森打断。
霍森瞪着眼睛看向大明,将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闭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大明眼珠向上左右滑动了几下,似乎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他被霍森拉了拉半弯起腰,两人的脑袋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仔细听着房子外面。除了屋外有低沉的几声虫鸣,就再也没其他声音了。
刚想摇一摇头,凄厉的动物惨叫又出现了,且越来越近。
“哦,我听见了。这是猪的叫声,一般乡下啊,都选择在晚上杀猪。杀猪的时候,猪都是这种叫声,特别刺耳。”大明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只不过是个猪叫,霍森站直身子,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整个古旺村除了老太婆她们一家,还有其他人居住?
他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深深思考着走到门前,刚将手放在门板上想要推开,另一边的窗外,就看见一个庞然大物的黑影,“嘭”一声撞到了木门之上,好在木门受到重击后纹丝未动。
大明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将霍森护在身后,要是木门垮了,估计大明就要被压在门下。
霍森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并没任何异常,他冲着大明点了点头,示意他打开门。
门被打开后,发现那是一只还未成年的猪崽子,此时一动不动躺在门口,大张着自己的拱嘴。
大明一步跨了出去,在外观察着四周,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霍森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起来,这猪的身体被人用刀子,画刻上了众多乱七八糟的符号,这符号有大有小,很像报纸中报道9.9火车剥尸案现场所留下的符号。猪的身下满是血迹,内脏也从不知从何处流了出来,那双眼睛死不瞑目地盯着一个方向。
它的四肢被麻绳紧紧捆住,麻绳上的编织手法,也是他们所在找寻的。它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霍森从地上收回目光看向大明,大明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这周围并没有能藏下一个人的地方,并且整个面积就巴掌大小,要是有什么人也应该会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发现。
霍森走到大明的身旁,看向自己所住西厢房的屋顶,对方就是从上面将猪扔了下来,而猪的致死原因,也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高空坠落,震碎了内脏,从其中一处符号伤口处爆浆而出。
“他是在威胁我们,让我们尽快离开?”大明不太懂对方所做事情的目的是什么,这样做其实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行踪,所以并不理解。
“可能不单单是威胁让我们离开这么简单。”霍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霍森抬头看了看房子的四周,发现在角落里放着一口底部朝上的大缸。他向着缸的位置走了过去,这缸足有一百六十厘米之高,缸口的直径有五六十厘米,虽上宽下窄,但缸底也只是窄了几厘米而已。他站在这口缸的一侧向上看去,因他们所居住的房顶是平的,所以踩着这口缸,刚好可以直接踏上房顶。
“你怀疑他是在这里上去的?”大明问道,一只幼年猪崽少说也有几十斤重,就算是成年男人也很难将其抬着并走上房顶。
霍森没有回答大明的问题,也一脚踩到了缸底上,再迈出一步便直接上了房顶。整栋房间虽说都是用黄土所制,但经常加固翻新的原因,房顶的位置已经变得十分厚实,能够轻松承受住几个人的体重。
大明跟在霍森的身后,见他在房顶环顾了一圈,竟然随处找了地方坐了下来,甚至还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示意大明也坐过来。
天上的弯月在黑云中半隐半藏,几点繁星闪烁着光芒,周围没有钢铁丛林般的高楼大厦挡住视线,顿时觉得有些心旷神怡的感觉。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两个男人并肩坐在一起,这画面确实有点暧昧。
“大明。”霍森的眼睛直视着天空问道。
“嗯?怎么了霍先生?”大明看向他的侧脸,这些几日的长途奔波,看着霍森觉得满面疲容,稀疏的青色胡渣,略显沧桑。
霍森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说道:“你觉得这案子查到现在,接下来要怎么继续查下去?”
大明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们一直在凭借着这三个案子唯一一个共同点,寻找着所有的线索。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我们甚至在这个村子发现了大量,与案发现场一样品质的麻绳。那么顺藤摸瓜下去,很有可能就会找到新的答案。”
“不错啊小伙子,这些年没白跟着我啊。”霍森知道这么做很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关于米浩的案子已经太久远,他甚至连案发现场都没有去过,更不可能再寻找到什么其他有用的线索。寥寥无几的一些官方资料上,除了表明了死者为自杀,唯一有用的线索就只有这根特殊编造的麻绳。
冥冥中霍森觉得米浩和前些日子发生过的火车剥尸案,可能两者间有很重要的关系。“事情往往没有这么简单。”他说完,看向不远处。
他们所坐的位置,虽说眼前的景象大多被前面那栋二层小楼挡住,但霍森还是能看见整栋住户院子外。
门外被月光照的昼亮的街,此时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动不动就站在那边。
霍森眼睛直直盯着对方,大明也发现了此人的存在,说道:“那是什么?稻草人吗?”
“不。村子里的稻草人大多都只是由两根木棍支撑成十字架的样式,然后再裹上一身破烂衣服,但这东西有头有手很有可能是一个人。而且我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那边根本没有什么稻草人。”霍森否定了大明的猜测。
“难道说是扔下猪崽子的凶手?”大明站起身,便直接从房顶爬下,顺着小径往院子外面跑去。
霍森目光转向了大明,他生怕这急急躁躁的大明,脚下一个没踩稳,很有可能就连滚带爬摔了下去。他见大明无事,才继续看向刚才黑影出现的地方!
却发现那边什么都没有了,霍森也站起身走到房顶的的边缘,仔细观察着整条街道。
大明快速跑到了院子门口,却也发现人不见了,又向前跑了一段距离,才重新返回了过来。
“人不见了!”大明跑了回来,站在房下,仰着头对霍森说道。
霍森点了点头,说道:“嗯,但我没看见他往哪边跑了。”说完,便小心翼翼从房顶爬了下来。
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蹭到的黄土,刚想回房继续睡觉。
“米娜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大明想到并不与他们住在一起的米娜,有些担心地问道。
“走,我们去看看!”霍森也停住脚步,瞬间想到这个问题。忙转过身子,朝着米娜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大明紧跟其后。
前院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月光洒在地面上,映衬得四周冷冷清清。除了他们二人的脚步声,也听不见第二个声音了,周遭是一片死寂,寂静的瘆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霍森看向主宅,屋内没有一丝光亮,这个时间点,难道老太她们已经睡了?
他没有多想,走到东厢房的门口,看了一眼身旁的大明。大明领会,抬手敲了敲木门,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他呼唤道:“米娜?米娜?”
大明敲了几下,屋内却没有人回应!
大明又扭头看向霍森。霍森点了点头,微微后退几步。大明牟足力气,刚抬起脚准备一脚踹下去,门就从内“嘭”地一声被大力打开。大明被吓得扑了个空,整个人都差点扑到米娜的身上。
“谁阿!干嘛啊!大半夜吵什么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米娜气愤地说道,打扰人睡觉这种事情最是过分,但其实她连眼睛都还没睁开。
“你怎么开个门这么慢?”霍森皱着眉毛问道,看米娜平安无事也渐渐放下心来。
米娜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半眯着眼睛,看到门口站着的是霍森两个大老爷们,瞬间提起了精神。忙侧过身子,将手往自己胸口一挡,问道:“你们干嘛来了?”
“我们……”大明刚想把在他们那边发生过的事情告诉米娜,却被霍森揽住。
“我们就是来看看,看你住的地方怎么样?”霍森知道米娜最近因为各种事情精神已经高度紧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住所,能够好好休息一番,还是不要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好。
米娜警惕地打量了一下这两个男人,瞬间知道了他们心里的小心思,点了点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住的地方你们不满意,所以打起了我这里的主意。我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再见!”说完,米娜便要将门重新关上,却被霍森用一只手撑住了门框。
“你干什么?我不给你,你还要硬抢是怎么的?”米娜将双手挡住整道门,一副谁要是敢闯进来,就要拼了命的架势。
“谁要跟你抢房间啊,真把自己这里当宝贝了啊。”大明站霍森身旁不屑地撇撇了嘴,趁着米娜身体挡不住的缝隙处,往屋内看了看,还真是与他们住的地方有所不同。
屋内的装饰品上都带着西方的味道,最内侧的床榻上,都以横托面采用长串连续拱卷装饰,椅子也都是小扶手椅,旋制的木桩做脚部支撑,而椅脚上部也制成一颗颗牛头的形状,空洞的眼眶阴森恐怖,靠背上以连续的车子件为装饰。
霍森也发现屋内有些怪异,整间屋子的装饰风格都是中世纪哥特风,按理说这样一个小山村里,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装修风格?
“看什么看!”米娜发现两人似乎都没有安心听她说话,目光一直游离在自己的屋子中,便故意用身子挡住他们的目光,“羡慕吧羡慕吧,我的房间这么高大上,眼睛都快看直了。”
“你住在这地方不觉得瘆人吗?”大明抖了抖肩膀,自己刚才盯着那几个骷髅牛头的装饰品,都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神经大条,还是确实内心强大,竟然还能在这心安理得地睡着,还睡的那么死。
“怎么了嘛?我感觉蛮好的啊。”米娜显然并没有发现屋子内出现的问题,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
“不会做噩梦吗?”大明指了指那骷髅牛头问道。
米娜看了一眼,边摇头边说道:“不会啊,这很cool。”
霍森盯着房间的某一处入了神,他似乎闻到了一股形容不出来的味道,这味道很类似某一种花香,但却叫不出名字,身体不自觉想要走进去,寻找一下香味的来源。
米娜却觉得他没安好心,又将他往外推了推,“你们快走了走了,我要睡觉了!”说完,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真是不知好赖。”大明看着眼前紧闭的门,低声叨咕着,又看向一旁的霍森,霍森此时目光呆愣,完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大明扯了扯他的衣服说道:“霍先生,霍先生。”
霍森猛地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嗯?”
“我们回去吧。”
“哦好。”霍森应下,转过身便又顺着刚来的小径往回走,大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也没细想。
一夜无梦,霍森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大半。他从床上坐起身子,身上披着大明的外套。也不知是不是起身过猛,他的脑袋竟还有些晕晕沉沉。他用手心撑住自己的额头,眩晕感让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大明?”他呼喊着身旁的大明,伸手摸向床边,却扑了空。他闭眼休息了一下,又重洗睁开眼睛,眩晕感已经减轻了不少。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变得七零八散。只记得他与大明两人去了米娜的房间,然后说了一会话,剩下的就再也记不住了。他盯着地面的砖格,努力回忆着,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霍……霍霍先生!”大明从屋内突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走到他的身边。
“慢点说,别着急,出什么事了?”霍森问道。
“我……我一大早去找米娜……发现……发现她不见了!”
“什么?”霍森一惊,猛地从床上跳了下去,开门冲着米娜的房间便跑了过去,大明深呼吸几口气,又重新跟在了他的身后。
大霍森直奔米娜所住的房子,门四敞大开着,屋内还是昨晚所见的摆设,没有一点争斗过的痕迹。除了床铺上还留有人睡过的痕迹,却根本找不到米娜本人。
“你什么时候来找的她?”霍森问道。
大明思索了一下回道:“大概一个小时前。我以为她出去了,在外面也找了许久,却都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打她的电话。”霍森想到米娜有手机在身。
“打过了,关机。”大明又掏出手机,重新拨通过去,电话的另一端却只有机械女声,重复着对方已关机的话。
“我们现在怎么办?”大明有些着急,忙问道。
霍森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四周,在床头的桌上,放着一宝鼎香炉,该有一拳大小。从中还往外飘出袅袅白烟,霍森鼻子凑近了些,用手扇了扇,仔细嗅了嗅,白烟中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将鼎盖打开,里面由香料制成的饼块,已全部焚烧成灰。
他捏起一撮灰烬,两指间揉搓地触感十分细腻。
“这是什么?”大明一头雾水地问道。
“熏香。”霍森瞬间想起昨晚所闻到的奇异味道,就是来自于这里。
“玫瑰的味道?”
“不全是。经常品香的人,通常会将香灰保留在香炉之中,以灰养炉。香料所制成的饼块简称香碳,将其点燃无明火的状态,埋在香灰之中,便可隔火熏香。所以有时会夹杂着其他未全部燃尽的香碳,味道便会有所融合。”
“可是为什么有点刺鼻的味道,难道是我第一次闻的原因?”大明吸溜了几下鼻子,这味道初闻有些甜香,但细细闻去,进鼻的味道又多了几分古怪。
霍森听大明所说也觉出了诧异,一开始他本以为是其他家具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但如今再闻才发现是香气中混着某种化学药剂。
“乙醇,是乙醇的味道。”霍森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道:“香饼中浸湿了乙醇,再晒干点燃,香味中自然混入了乙醇特殊的刺激性味道。”
“乙醇?”大明有些不解。
霍森又看向正张床,枕头的位置就在放着香炉的床头边,“这种香闻得时间长了,很容易致人昏迷。”
“套路都是套路!”大明有些气愤,“那老太婆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大明话一说完,就听见屋外,“嘭”地一声。他忙捂住嘴,难道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被那老太婆听见了?
霍森蹑手蹑脚走到窗口,往外瞧去。老太婆她们所住的主宅,此时门被莫名地推开,刚才发出的声音,也只不过是门撞击到墙面的声音。
大明见并没有人从屋里走出来,便打算上前瞧瞧,“说不准米娜就在屋子里呢。”
“哎!你等下!”霍森冲着大明的背影喊道,却迟了一步。此时大明已经小跑到了主宅门口,他探着身子往里面看了看,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霍森生怕这又是个陷阱,忙跟了上去。
刚刚所打开的只是一道防盗门,在门的里面还有一道木门,不过却是虚掩着的。大明轻轻一推便敞了开,门框上散下来的灰,呛得人直咳嗽。屋内无人,满地的灰尘和垃圾,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蜘蛛丝,缠绕地到处都是。
霍森摆摆手扇飞灰,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屋内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一条走廊一直通往一个房间,两边便是其他的房间。房间门都未锁,三间卧室一间厕所,长廊尽头那间是厨房。
“都没人。”大明一间一间搜查完所有的房间,来到霍森所在的厨房说道。
霍森此时正站在一张餐桌前,桌面上摆着三盘菜以及两碗米。三盘菜里满是蛆虫,白胖的身体在腐烂的菜堆里扭动着身体,而两侧的碗里,装着的却是生米,米粒已经发黑发臭,泡发地像是呕吐物一般。
“这……这难道是?”大明指着那两碗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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