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卟嗵、卟嗵、卟嗵”三声响,三魔像三头死猪一样躺倒在地,柳月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险啊,她只觉得心跳加剧,刚才差点就被三魔污辱了。
柳月柔冲着三魔肥胖的躯体狠狠地啐了几口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时,欢儿听得动静急急推开门走了进来,见三魔倒于地上,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欢儿,我要出去一会,你看着他们三个。”
“是,小姐。”
柳月柔冲出房间,疾步跑到三魔房内,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终于在石开的卧榻下找到了天葵剑。她大喜,将剑斜插于背后,又匆匆跑到娘的房内,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望了一眼这个曾经生活过十八年的地方,而现在又看着觉得怒火中烧的王府,心一横,咬咬牙转身离去了。
她要去哪,她很茫然,去船帮找表哥,船帮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李家村一事,自己冒充船帮之人滥杀无辜……
可是,表哥又在哪里啊。
柳月柔决定女扮男装,四处打听聂枫的下落。数日后,襄阳街头出现一位面容英俊的美少年,“他”手提宝剑,英姿不凡,“他”就是装扮后的柳月柔,不,她已改回原姓,叫秋月柔了。
话说沈冰灵与程德义、江禹急急忙忙赶往京城,路上马不停蹄,一刻也不耽搁。
这天日落时分,黄昏迟暮,夕阳西下。
三人远远望见一座大城池,程德义高兴地叫道:“弟妹,我们到了。”
沈冰灵开心的应着,三人齐喝“驾”,快马加鞭,直盼望着早点到达。沈冰灵摸摸怀中的诏书和兵粮图,这可是关系着千千万万老百姓啊。
就在三人急冲冲往京城急赶时,前面不远处站在一个人,挡住三人去路。
三人顿住马,只见那人背朝他们而立,满头白发,身上的衣服在日暮的凉风吹袭下摇曳晃动,程德义冲着那人抱拳道:“不知前辈因何拦住我等去路。”
只听那人淡淡说道:“留下诏书,自然放尔等过去。”语气不重,却掷地有声。
沈冰灵按紧怀中之物。
江禹怒道:“前辈,何故欺人太甚,这东西关系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岂能随便拱手予人!”
那人仰天大笑,道:“那就要看看你们能否活着离开了!”
江禹拔剑出鞘,就欲出手,程德义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程德义强压住心中怒火,再次小心的说道:“不知前辈为何咄咄逼人。”
那人转过身来,面色苍白的脸上,只见他眉心处有一道暗红条痕,那人扫视了一下三人,又是简单说了几个字:“留下东西,放你们过去!”
这时,程德义再也忍不住了,气得哇哇大叫,狂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何以如此狂傲。”
“柳人杰!”
三人一听此人就是柳人杰,程德义大叫:“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不去寻你,你却找上门来,看拳。“程德义飞跃下马,铁拳呼呼生风,直冲柳人杰而来。
江禹见状,对沈冰灵道:“嫂嫂,你速速进城,我与大哥应付。”说完举剑也飞身下马,直冲柳人杰袭去。
沈冰灵点点头,叫道:“大哥、三弟千万当心。”说着狠抽一鞭子,纵马夺路直奔城内而去。
柳人杰见沈冰灵欲走,大叫:“想跑,没那么容易。”飞身朝沈冰灵奔来。
程德义见状,一个翻跃,纵至柳人杰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沈冰灵趁机走脱。
“气死我了。”柳人杰怒火冲天,恨不得一下把程德义和江禹打死,他被两人死死缠住,分身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冰灵驾马入城,远去的马儿扬蹄奔撒,卷起阵阵黄沙。
江禹手中剑游如灵蛇,程德义一对铁拳如钢似铁,两人怒喝道:“柳人杰,你将我兄弟聂枫怎么了?”
“那小子早已做了我剑下之鬼,今日我送尔等去与他相会。”柳人杰狂笑道,挥掌直逼江禹而来,江禹举剑相迎。
三人厮杀了十几回合,江禹瞅准一个空当,举剑猛刺柳人杰腹部,只听“铛”一声,犹如砍在铜铁之上,丝毫无用,柳人杰双手紧合,夹住江禹手中剑,猛一用力,剑断两截,柳人杰大叫一声,拳风四起,断剑掉转方向,直刺入江禹心口,“哧”,江禹应声倒地,苦苦撑起身体,吐出一口鲜血。
“三弟!”程德义赶紧跑上前扶起江禹。
江禹颤悠悠站起身,指着柳人杰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哈哈哈,我只是空手,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那小子连天葵宝剑都尽归我手了。如今我练成金刚不坏之躯,天下已无对手,挡我者死。”
程德义哇哇直叫,举拳冲柳人杰打去,柳人杰连跃带闪,几个回合下来,程德义气喘吁吁,被柳人杰抓住一个空当,双手紧紧掐住程德义手臂,猛一用劲,只听得几声“嘎嘎”脆响,程德义呲牙裂嘴,痛苦难当,双臂已尽断,柳人杰纵身跳至程德义身后,一掌打在程德义后背,“扑”,程德义口吐鲜血,怎么奈双臂已断,无可还击,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柳人杰这时狞笑一声,抓起程德义魁梧的身躯,将他举过头顶。
江禹大叫:“大哥。”他手捂胸口,用力将断剑拔出,顿时血涌如泉,喷射而出。他踉跄着脚步直奔向柳人杰。
柳人杰两手各抓住程德义的手脚,一用劲,“刺啦”一声,可怜傲骨铮铮的好汉程德义被活生生地撕成两半,血流成河,四处飞溅,柳人杰脸上,身上洒满程德义的鲜血!
“大哥!”江禹眼见得程德义被柳人杰生生撕成两半,心胆俱裂,悲痛万分,他俯身拾起地上的断剑,冲柳人杰刺去。
柳人杰抛下程德义的碎体,迎上前去,抬脚只一下子就踢飞江禹手中断剑,再一掌击中江禹胸口,直打得江禹吐血不止,柳人杰见势又用脚踮起断剑,纵身飞跃而上,执剑冲江禹飞落,“嚓”,断剑直直地硬生生插入江禹天灵盖,江禹闷声不响,血顺着脑袋流下,盈遍全身,好一个铁血男儿,犹死不倒,眼睛不闭,怒睁睁直视前方。
柳人杰杀死程德义和江禹,冲两人的尸骸“呸”了一口,骂道:“不自量力的兔嵬子。”骂完马上直奔京城而去。
江禹的身躯慢慢地倾斜,轰然倒地。
残阳如血,映照着地上两具尸骨。可怜两人英雄侠士,一心为酬知已而命丧敌手。
正所谓:肝胆相照为知已,壮志未酬身先死,不能同生愿同死,来世还续金兰义!
风吹面、雨飘零、叶洒落,万里黄沙,忠义之士浴血残阳,只为报得知已之情,此心堪比桃园,此情更甚关张,命归尘土,昂首傲立雄心壮,碧海蓝天英魂在,惜哉!痛哉!恨哉!
柳人杰急急赶往京城,虽然已是入夜时分,然而京师的繁华岂是襄阳城可比,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行人们见柳人杰满身血污,纷纷避让,唯恐惹祸上身。
柳人杰直奔皇宫而来,皇宫禁卫森严,宫门口站满甲士。
东门甲士眼见一位浑身血污的白发人朝宫廷奔来,均大惊失色,纷纷举起手中兵刃大喝:“来者何人,皇宫禁地,不得随便闯入,违令者杀无赦!”
柳人杰一扬手,一阵拳风过后,甲士们东倒西歪地全躺于地上,人人口中哼哼唧唧的叫唤个不停,个个痛苦的挣扎着,手中兵器全撒落一地。
“哈哈哈,就凭你们几个也想阻止我柳人杰,笑话。”柳人杰狂戾长啸,忽然胸口一阵痛楚,口中喷出鲜血,内伤又复发作。
这时,宫门大开,一阵喊杀声震天憾地:“杀啊!”
几百个甲士手执长枪蜂拥而来,喊声震耳欲聋,柳人杰见势不妙,宫廷内侍卫众多,高手如云,何况自己又带内伤,“还是先闪为妙!”他一纵身,立马遁逃,无影无踪了。
柳人杰逃出东门,自己内伤发作,得先找个僻静地方养伤才是,怕是此刻沈冰灵已将假诏书面呈皇上了,这下兔死狐悲,襄阳王这只老狐狸怕也快要自身难保了,我还是赶紧想个法子以求明哲保身才是。
其实沈冰灵这会正好把柳人杰大闹宫门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她此刻躲于不远处静静观望着宫门口发生的一切,他见柳人杰满身血污的跑来,心里暗暗叫苦,程大哥和江禹想必已遭不测,沈冰灵来不及细想,扭头朝东门奔去。
待到刚才受阻之地,只见满地血迹,程德义和江禹两具尸身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程德义已被撕成两半,而江禹天灵盖上俨然插着一柄断剑,虽仰躺于地却怒目圆睁。
沈冰灵掩面痛哭,可怜忠义之士一腔热血尽洒残阳,她默默地用手拂过江禹的脸,将他眼睛合上,一个弱小女子在月光的映照下,吃力的拖动着尸体,将程德义和江禹埋入黄土,做完这些事后,沈冰灵静静地伫立在两人茔前,抽泣着说:“大哥、三弟,你们一路走好。三弟,你叫我回去可怎么向娉婷交待啊?程大哥,你一生侠义,不想到头来却死于非命。”
“天哪!枫哥,你在哪里啊!”沈冰灵仰天恸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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