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奉公执法何罪之有?就算你们是寒侯府的人,也要接受我们的盘查。现在天色将晚,太阳都快下山了,你们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出城?”
车夫早就想好了理由,所以当刘振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侯爷近日身体有恙,正打算去城外的山庄静养几天。只是白天有事脱不开身,这样也犯了王法吗?滚开!我们寒侯府不是你们能够得罪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刘振脸色有些难看,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楚末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不仅如此,除了楚末带的人以外,其他城门的玄衣卫队员也全部汇聚于此,个个一脸煞气,吓得围观的人群退了再退。
楚末带着七名玄衣卫队员走到车夫面前,看了看依旧毫无动静的车厢,忽然对着身后的玄衣卫下令道:“玄衣卫奉旨查案,任何人不得阻拦。既然车上的人不肯下来,那我们就自己上去搜查。出了任何事,我一个人负责!”
“是!”所有玄衣卫声势骇人地齐声回答,吓得车夫脸色骤变。而外面的动静太大,坐在车厢里的凌天文和祖落自然有所察觉。凌天文申请不满地走出车厢,对着楚末淡淡地说道:“老夫就是寒侯凌天文,年轻人,你确定要强行搜我的马车?”
“回禀侯爷,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侯爷海涵!”楚末毫不示弱地平视对方,丝毫没有因为凌天文身居高位而有半分退缩。刘振等人面无表情地站在楚末身后,但是手心却不由自主冒出冷汗,生怕事情发展到难以收场的局面。
凌天文一脸阴冷地看着楚末,似乎要死死地记住他的脸。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车厢里终于主动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广明伯祖落。
“林天?原来你是玄衣卫的人。哼!隐姓埋名潜入我广明伯府,我看你才是最可疑的。让开!这是侯爷的马车,就算寒州州牧也要对侯爷礼让三分,你算什么东西?”祖落走出车厢,在看到楚末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大事不妙,但仍旧色厉内荏地大喝道。
楚末看到祖落自己走出来,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他大手一挥,指着马车上的祖落大喝道:“广明伯府祖落,你组织炼狱山拐卖人口,非法聚众赌博,现在已经证据确凿,最好立即束手就擒。如果你配合的话,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我们不会让你太难堪,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所有玄衣卫瞬间拔出佩刀,刺啦一声响彻整座城门。凌天文脸色铁青,感到自己的尊严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一手指着楚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祖落却是一脸寒光,看向楚末的双眼迸发出无尽的杀气。似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祖落竟然不再言语,直接一步踏出,从天而降杀向了楚末本人。
“退开,让我来!”楚末不仅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一副欣喜的神情。他收起眼底的一缕杀机,直接拔出血印神刀和祖落激战在一起。其他玄衣卫队员领命后退,围成一个圆圈将两人包围起来。而凌天文则是满脸阴翳地在马车上观战,思考着如何才能让祖落脱身。
祖落身为高阶武君,甚至里顶阶武君的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铿!他一拳砸中血印神刀的刀身,竟然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清鸣。
楚末后退一步,眼里浮现出一丝惊讶,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位广明伯府一般。不过转瞬之间,他就满脸战意地再次上前,一步踏出居然就直接来到祖落的身边。
“好快的速度!他在和臧天炎战斗的时候,居然还保存了实力!”祖落见到楚末的动作,心中再次为他的潜力感到震惊。要知道楚末现在只是初阶武君,实力居然就能都达到这种地步,长此以往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一想到自己有今天的下场,都是因为楚末的缘故,眼中那一丝惊叹就变成了深深的嫉恨。祖落心中一狠,打定主意就算同归于尽,也要将楚末就地击毙以消心头之恨。他挥舞着双掌狠狠向前一推,全力攻向了刚刚来到他面前的楚末。
感受到这一击所蕴含的力量,楚末并没硬接,而是再次挪动脚步,凭着自己超乎寻常的速度绕到了祖落身后。血印神刀从上至下劈落下来,眼见就要将对方直接斩杀。
祖落察觉到背后危机,居然朝着前方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楚末的刀刃。不过正当他刚刚起身回头,楚末却已经来到他身前一脚踹了过来。
嘭!祖落同样抬腿回击,两人正面拼了一个回合,竟然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好处。不过从祖落阴暗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已经渐渐失去了以往的平静。
“喝!”面对着楚末再次挥刀劈来,祖落使出全身力气大喝一声,躲开刀锋之后一拳打向楚末的胸口。由于楚末速度过快收敛不及,只能咬牙正面承受了祖落的这一击。
嘭!即便楚末身上穿着碧幽寒甲,仍旧被这一拳打得气血翻滚,嘴角不由自主溢出一缕鲜红。不过他虽然受伤,却趁着机会催动了陨星手一把抓住近在咫尺的祖落。
祖落本想瞬间挣脱楚末的束缚,然而一股冰寒之力却透过楚末的手掌直接渗透到他的全身。祖落只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冻僵,虽然意识清晰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倒下吧!”楚末脸上一喜,大喝着一拳轰向祖落的面门。嘭!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祖落的鼻梁瞬间鲜血四溅,身体不由自主朝后倒飞出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城门,然而这股剧烈的疼痛却让祖落从寒力的束缚中解脱,身体一个翻转竟然平稳地落到地上。只不过此时的祖落狼狈异常,披头散发的模样让人根本不敢想象他在前一刻还是一个身份显赫的贵族。
“到此为止吧!你们玄衣卫要办案我不反对,只不过人是从我车上抓走的,我凌天文倒要看看你们想怎么审问我的这位客人!”就在这时,马车上的凌天文忽然出声,竟然准备跟随玄衣卫一起回到总部。楚末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很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对策。
他用眼角的余光微微一扫,随后竟然以更快的速度杀向了祖落,似乎没有听到凌天文的话语。杀气从他的眼里猛然爆发,显然是下定决心要将祖落就地击毙。
“大胆!你没听到侯爷的话吗?”车夫见楚末的动作,气得一甩马鞭,竟然飞身跳下了马车,打算出手制止楚末的行为。从他散发出的气息来看,竟然同样是一位初阶武君的高手。
楚末充耳不闻,眨眼之间就来到了祖落面前,血印神刀仿佛死神的呼唤,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将祖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当中。祖落的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莫大的恐惧,似乎末日即将来临一般。他声嘶力竭地仰天长啸,对着近在咫尺的楚末狠狠一拳出击。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此时的祖落已经退无可退,他知道只要他撑住这一击,就有活命的希望。然而楚末的脸上再次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刚刚挥舞出去的血印神刀被他强行扭转去势,朝着祖落伸出的拳头猛然一斩。
噗!利刃切割的声音传出,祖落的手臂顿时从他身上分离。“啊!”又是一声痛苦的嚎叫,但声音还没传出多远,却又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生生扼住一般。
楚末放开捏碎祖落咽喉的左手,看着对手慢慢倒下的尸体,双眼之中没有一丝怜悯。早在安山城见到炼狱山的残酷行径之后,楚末就已经在心里判了炼狱山山主的死刑。他很清楚,刚才若是有一点犹豫,祖落就会在凌天文的庇护下起死回生。
从凌天文对祖落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个所谓的寒侯很有可能跟炼狱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留下祖落的性命,虽然可以严刑拷打让他交代其中的内情,但更大的可能性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了替在炼狱山大牢死去的那些无辜者报仇,楚末当机立断对祖落下了杀手。至于凌天文此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有着初阶武君修为的车夫虽然已经竭尽全力追赶楚末,但楚末的速度就连高阶武君的祖落都远远不如,更不用说他了。当他终于来到楚末身边的时候,祖落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躺在地上,一切都结束了。
“好,好,好!今天你们玄衣卫真让老夫开了眼界!想不到区区一个广寒城,竟然还有着你这等人物。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凌天文一字一句地开口说着,语气之中有着无穷的恼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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