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玄衣卫规定只有当队员的武器损坏之后才能凭借破损的武器去申请款项,但楚末现在的名气响彻整个营地。只要负责拨款的人不是太死板,一般都会通融通融。
潘翔城赞同地点了点头。其他小队队长办不到的事情,对于楚末说却并不算什么难事。谁叫他现在是大统领郑仙丰器重的潜力新人,并且跟苗伟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他们的猜测果然得到证实,当楚末从负责拨款的人那里得到足够的经费之后,就和潘翔城一起前往龙神商会。
龙神商会坐落于洛云城的城北,这一区域与繁华的城南相隔甚远。也是因为这一原因,龙神商会的底蕴明明不输给元康商会多少,但在洛云城中却显得有些不起眼。而且城北地区是洛云城最不繁华的城区,因此龙神商会在此地一直都是鹤立鸡群,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当楚末和潘翔城将拜帖递交给龙神商会的下人之后,在商会的大门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那名下人才终于带来回复:“两位大人,这边请!”
楚末和潘翔城相互对视一眼,随即便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跟着下人走进了商会的府邸。然而楚末刚一走进府邸,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龙神商会庭院的格局与其说是一个商会,倒不如说是一座园林假山装饰下的要塞。而且下人带着两人前进的方向,也并非主院的会客室,而是一座远离主院的湖心岛。
一座廊桥连接着小岛和湖岸,岛上凉亭内正坐着一位蓝色宫装的年轻女子。当楚末和潘翔城到达凉亭,蓝衣女子便挥手让下人退下:“小女子岳珊珊,见过两位大人!大人请坐,先尝尝小女子刚沏好的热茶!”
“不必多礼,我们的来意想必岳姑娘已经明了。既然已经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咱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楚末和潘翔城依言坐下之后,却并没有端起坐上的茶杯,而是毫不客气地开口大声道。
岳珊珊微微一笑,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清茶之后,又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再次斟满:“看来我们龙神商会效率低下的毛病,已经惹得两位大人生气了。其实并非我等刻意怠慢二位大人,而是商会人手严重不足,很多时候着急也没有用的。”
潘翔城听了对方的解释之后,面无表情地反驳道:“龙神商会作为洛云城名列前茅的大商会,怎么可能连几个下人都请不起?就算贵商会没有诚意与我们合作,也无需用这种肤浅的借口来搪塞我们!”
“大人言重了!我们虽然请得起下人,但是城北偏僻冷清,不比城南的繁花似锦。在工钱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几个人愿意到我们这里来的。”岳珊珊对着两人歉意地颔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地回答道。
楚末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一股清热的气息使得他精神一振:“好了,龙神商会是否怠慢客人的话题,现在我们就不要再深究下去了。我们这次登门拜访,只是想问一下贵商会能否按照我们玄衣卫的要求打造一批武器装备而已。”
见楚末终于进入正题,岳珊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经过一阵深入的探讨之后,双方终于达成了合作意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怠慢他们觉得愧疚的缘故,岳珊珊并没有趁此机会狮子大开口,让楚末和潘翔城心里松了一口气。
正事办妥,楚末和潘翔城正准备告辞的时候,湖心亭中却突然出现一位不速之客。风度翩翩,容貌俊朗,这名手摇折扇的年轻男子却似乎和楚末两人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刚一现身就对他们充满敌意。
“姗姗,我回来的这几天怎么一直没看见你?刚刚偶然听说你在湖心亭会见客人,我马上就赶过来了。这是我特意让人从云州采购回来的珍珠,希望你能喜欢。”云州濒临大海水产丰富,云州的珍珠更是举世闻名,享誉整个大玄王朝。
岳珊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反感,但还是伸手接过珍珠,礼貌地感谢道:“谢谢你,秦能。我听说你受伤了才回来静养,所以之一没去打扰你。不过现在看来,你这几天恢复得还算不错。”
秦能对岳珊珊的心意,整个龙神商会无人不知。但是此人不仅生性好斗,而且做事不经大脑,岳珊珊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只不过由于秦能的爷爷乃是龙神商会的大长老,所以岳珊珊即便有心和他划清界限,表面上还是跟他以礼相待。
“哼!不过是皮肉伤罢了,无伤大雅。如果不是对方使了卑鄙无耻的伎俩,我秦能又怎么可能受此大辱?”岳珊珊一提起受伤的事情,秦能就瞬间变了脸色,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瞥向了一旁的楚末两人,看得他们莫名其妙。
这个秦能从开始到现在,根本没和他们说过一句话,但却无缘无故对楚末和潘翔城充满敌意。即便他是将受到岳珊珊冷落的怨气发泄到别人身上,也应该不至于达到这种程度才对。
就在两人疑惑不解的时候,潘翔城的双眼却骤然收缩,目光直直地投向秦能拿着折扇的手腕。在秦能手腕的一侧,一刀扭曲的伤口正在愈合。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应该是被特制的利刃所伤。
“既然岳姑娘还有要事在身,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合作的事情还请姑娘亲自把关,事关身家性命,我们玄衣卫不会接受不符要求的成品!”潘翔城偷偷扯了扯楚末的衣袖,楚末立即心领神会,转身对着岳珊珊拱手告辞。
岳珊珊同样拱手回礼道:“楚大人放心好了,我们龙神商会不会做这种自砸招牌的事情,恕不远送!”然而站在她身旁的秦能却是冷哼一声之后直接转过身去,连招呼也不愿打一个。
原本就对秦能没有好感的岳珊珊,此时对他更加失望。在楚末两人离开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斥责道:“来者是客,我们既然建立了龙神商会,就应该好好扮演商人这一个角色。更何况他们还是玄衣卫的人,你刚才那种态度,很有可能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姗姗,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我刚会商会没多久,你能不能抽点时间陪我到洛云城转转?”秦能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似乎不想揭开过去的伤疤一样。岳珊珊无奈地摇头叹息,只想尽快摆脱秦能的纠缠。
而另一边,楚末带着潘翔城离开龙神商会之后,便转身对着潘翔城问道:“你刚才发现什么了吗?”潘翔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双眼之中除了怀疑之外还有着一丝震惊:“队长,刚才我看见秦能的手腕处有一道伤口。并且从它的的位置和形状推断,那道伤口很有可能是我这把特制佩刀所留下的。”
潘翔城说着就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递到楚末面前让他仔细端详。由于玄衣卫的佩刀都是特制的,形状跟平常的大刀有所不同。并且由于潘翔城擅使刀法的缘故,他还对自己的佩刀重新锻造了一番,刀刃处更显出特殊之处。
“你的意思是,这个秦能很有可能在隐瞒身份的情况下和你交过手?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楚末终于郑重起来,一边打量着潘翔城的佩刀,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
“就在前些天我们抓捕希云会的时候,我和姚云辉打过一场,同样在他手腕处留下了一个伤口!”
楚末听了潘翔城的回答之后大吃一惊,下意识觉得这不可能。但看着对方笃定的眼神,他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个秦能就是姚云辉的话,那么龙神商会底细就非常值得我们深究了。”楚末回想起刚刚进入龙神商会时那种异样的感觉,心里仿佛抓住了什么一样,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踱步,双眼时不时闪过骇人的精光。
“此时还得从长计议,我们现在就回去收集龙神商会的资料好好探究一下。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今天晚上就潜入龙神商会一探究竟,看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潜伏在洛云城的目的是什么。”下定决心之后,楚末和潘翔城就不再耽搁,火速回到了玄衣卫的营地中。
洛云城玄衣卫营地内,楚末和潘翔城正紧锣密鼓地为夜晚潜入龙神商会做好准备。他们并没有将这个消息直接上报,因为没有百分百把握就贸然行动,存在打草惊蛇的风险。
“队长,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吗?”潘翔城仍旧有一些担心。楚末摇了摇头安慰道:“人多了反而不好行动,等我消息就是。如果今天夜里我没有按时返回,你就直接将这件事上报给郑仙丰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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