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云空在说话的时候,身上自然而然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这种气势是寻常人模仿不来,一般都是从小养尊处优自然而然形成的。楚末猜到对方的来历肯定不简单,但这跟他现在的立场没有任何关系。
“道歉赔偿,你们就可以滚了!否则的话,就跟我去牧翼城的大牢里走一遭吧!”楚末无视千云空的威胁,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还跟你去大牢里走一遭,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千云空没有接话,他身后的魁梧大汉却是不屑地大笑起来。笑声未尽,大汉立即挥舞拳头,对着楚末的面门就砸了过来。
“高阶武君的护卫,看来此人的背景果然不同寻常!”楚末从大汉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气息判断出对方的修为,心里对千云空的来历更加好奇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深究对方来历的时候,面对大汉势若雷霆的一击,楚末虽然没有放在眼里,但仍旧怒不可遏地一拳回击。
咔嚓!一道刺耳的骨裂声响起,大汉引以为豪的拳头在楚末面前脆弱得就像豆腐,竟然直接被楚末一拳废掉了。
“啊!”一阵剧烈的惨叫声传遍整个药行,将已经来到附近的城卫军迅速吸引过来。只见刚刚从药行离开的那名小厮带着城卫军将华服男子和魁梧大汉团团围住,并且指着两人对城卫军的军官解释着什么。
城卫军的军官刘冲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原本他就带着手下在药行附近巡逻,正好遇到前去求援的药行小厮,这才跟着对方来到了这里。
城卫军士兵将千云空两人团团围住之后,刘冲并没有直接下令将他们拿下。他来到药行掌柜身边了解了一下事情的详情,随后有些诧异地看了楚末一眼。不过即便有着掌柜的证言和药行里的其他证人,刘冲依旧没有直接让手下捉拿千云空。
他看了看千云空一身华丽的衣着,同样猜到千云空可能来头不小。为了避免得罪一些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刘冲来到千云空身前礼貌地问道:“敢问这位公子,他们说的可都是事实?”
当刘冲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楚末和掌柜的脸色都轻轻一变。很明显,刘冲是故意给千云空一个台阶下,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也不想得罪。
“没错,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然而千云空却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竟然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刘冲眉头一皱,暗道一声不知道好歹,刚才的和和气气瞬间消失不见,一挥手就打算下令让手下将千云空两人绑起来。然而他刚刚抬起的手还没放下,却直接停在了半空中,双眼紧紧地盯着千云空拿出来的一块令牌,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
“宰,宰相府!”刘冲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千云空的护卫此时也停止了惨叫,一脸傲然地走到刘冲面前宣布道:“我家公子正是当朝宰相千龙峰的独子,你让你的手下包围我们,是想造反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刘冲将自己的脑袋摇得像一个拨浪鼓一般,眼中布满了惶恐之色。为了弥补自己在千云空心中的形象,刘冲瞬间颠倒黑白,转头对着城卫军的士兵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得罪千公子的匪徒给我绑起来!”
城卫军的士兵面面相觑,但最终还是没有人敢反抗刘冲的命令,纷纷来到楚末面前将他围住:“老实点!如果你敢反抗,小心我们刀剑无眼!”
“哈哈哈哈,你们今天真是让我开了眼界!”楚末怒极反笑,看着刘冲和千云空的眼神满是冰冷,似乎下一刻就打算暴起伤人。
铿铿吭!城卫军士兵见到楚末的模样,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将刀尖指着楚末说道:“你干什么?难不成还想一个人单挑我们城卫军?”
楚末冷哼一声,正准备回话,药行外面却再次响起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随即潘翔城带着几个玄衣卫小队的队员将药行里面的城卫军包围起来,语气不屑地对城卫军说道:“恬不知耻!对付你们城卫军,哪里需要大人亲自出手?”
正当所有人都被这种变化惊呆的时候,潘翔城直接来到楚末身边恭敬地说道:“大人,属下来迟,让大人受惊了!这些人公然挑衅我们玄衣卫的威严,请问大人该如何处置?”
看着潘翔城恭敬的表情和其他玄衣卫看向楚末那种尊崇的目光,刘冲脸色变得极其苍白,就连身为宰相之子的千云空都第一次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们都知道玄衣卫乃是大玄皇帝直属的武装集团,别说区区牧翼城的城卫军,就算是当朝宰相千龙峰,他们同样没有放在眼里。
或许千云空的身份在大玄王朝绝大多数地方都可以畅通无阻,没有任何人敢对他不敬,但唯独玄衣卫不吃这一套。更何况,从潘翔城等人的态度来看,楚末在玄衣卫当中的地位还很高。
转头看了看旁边掌柜无奈的目光,楚末也不想做得太绝,免得这家药行日后遭到对方报复。他轻轻踱步来到千云空身边,脸色依旧平静地说道:“还是那句话,道歉赔偿之后就给我滚,永远不许再出现在这家药行之内!”
千云空和魁梧大汉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们从来没有受到过现在这种屈辱。尤其是千云空,从小养尊处优的他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当做祖宗一样对待,现在却被人当众打脸。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父亲可是大玄王朝的宰相!”
楚末双眼微眯,似乎根本听不懂宰相这两个字的含义:“那又怎么样?如果你不愿意,就跟我到牢房里待到你愿意为止!”
千云空的脸色涨得通红,甚至眼角都泛起一丝泪花。然而楚末的脸上没有丝毫同情,他身后的玄衣卫队员更是杀气腾腾。被逼无奈之下,千云空不得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掌柜面前低头道:“对不起!”
声音微不可查地道了歉之后,千云空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看都没看就直接递到掌柜手里。“我们走!”对着旁边的魁梧大汉气恼地说了一句之后,他连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药行。魁梧大汉也不敢再放什么狠话,拖着受伤的臂膀就朝着千云空追了过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街上,苦药阁中的气氛却并未好转多少。刘冲的脸上不停地冒出汗水,他想立即跑到楚末面前认错,但两只脚却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
相比起千云空宰相之子的身份,他刘冲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城卫军军官。千云空可以道歉之后一走了之,但他却哪里都走不了。更何况他身为保户牧翼城的城卫军,竟然公然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罪责比起千云空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大人,我知,知道错了!请大人网开一面,饶了我这一次吧!”思来想去之后,刘冲最终还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来到楚末面前跪下求饶。看着刘冲如丧考妣的表情,其他城卫军士兵同样跪了下来,任凭玄衣卫将他们的兵器全部收缴。
看着眼前已经彻底认命的刘冲,楚末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对着潘翔城吩咐了一句:“将他们交给城主府处理,一切按规矩办事!”然后楚末就直接离开苦药阁,回到了玄衣卫在牧翼城的据点。
楚末回到庭院不久,潘翔城按照楚末的吩咐处置完刘冲之后,同样回到了庭院之中。在楚末面前,潘翔城等十一名小队长济济一堂,全都神色肃然地等候着楚末的命令。
楚末目光凛然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大声宣布道:“既然猎物已经上钩,那我们就开始收网吧。所有人听令,立即集齐牧翼城剩下的玄衣卫,随我杀向宋龙山!”
“是!”十一位小队长同时恭声回答,随即跟着楚末朝着庭院之外整齐奔去。
轰轰轰!一群群身穿玄衣卫制服的武者从牧翼城穿城而过,浩大的声势引起街道两旁的群众驻足围观。
楚末带着麾下出了牧翼城,只花了半天时间就骑着快马来到了宋龙山脚下。此时山脚下已经有埋伏在此的玄衣卫等候着他们的到来,当楚末等人和他对了一下暗号,那人便恭敬地带着部队朝着天蓝根伪装的位置潜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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