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领舞。女孩叫小惠。

    她让小惠出队列的时候，小惠竟哭了说，老师，我不会跳舞，你别挑我吧！

    她笑了说，谁生下来就会呀？

    排练的时候，其他孩子都照着她的样子做，只有小惠呆立着，木桩一般。

    她生气了，正准备批评小惠，却听旁边一个女孩声音低低地对她说，老师，小惠的手上有块疤，所以她不肯跳。

    她收起了愤怒，耐心地将小惠叫到了队列的一侧，柔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小惠看她亲切的笑容，这才怯怯地伸出了右手——白皙细腻的手背上，一块红亮红亮的疤痕，分外醒目！

    她和蔼地笑了说，这算什么呢？没有人会注意的。

    不，跳舞的时候，大家都看得到。小惠倔强地说。

    第二天，上舞蹈课的时候，她故意问学生，老师今天穿着有变化吗？

    学生们笑了说，有，长裤成了短裤。

    那么，你们看到老师身上的疤痕了吗？她问。说着，还故意在学生面前旋转一圈，像雨燕在轻巧地穿梭飞行，像柔柳在风里婆娑起舞。

    学生们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她调皮地一笑，有意伸长右腿说，你们看，这儿是不是一块疤？

    学生们探着头，果然，一块陈旧的疤痕明显地烙在白皙的皮肤上，像白桦树上的一只眼睛。

    她走到小惠面前，轻轻拍了拍小惠的肩。

    小惠心领神会，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

    从那以后，小惠总是很专注，舞也跳得越来越好。

    正式演出时，小惠的舞蹈获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大家都夸她天生是个舞蹈苗子。

    她知道，这场演出后，小惠也许就成功丢掉了疤痕，特别是心里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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