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接触陈佩斯-颠覆性的角色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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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佩斯的另一个性格特点就是行事公正,奖罚分明。而且喜欢有事业心的年轻人。只要他们有进步的表现,他都会看在眼里,并加以积极引导,从不埋没任何人的付出和劳动成果。

    在陈佩斯的授意下,修改《雷人晚餐》剧本的工作,就落在了儿子陈钟太和一个小女孩儿的身上。小女孩儿是陈钟太大学里一个戏剧专业的女同学。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努力,两个年轻人终于将剧本修改完毕。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读完剧本后,大家都说剧本改得好,无论从节奏、结构、语言、情节上看都很清楚了。特别是情节,减少了人为的复杂曲折,更符合人物的个性和剧情的发展,凸显了结构喜剧的效果和笑点。

    所以陈佩斯说:“这个戏没白忙活,培养出两个年轻的戏剧导演,就是最大的收获。”

    当时在场的两个年轻人脸上泛起了微红。陈佩斯见状又说:“哎,哎,怎么还不好意思啦?可别骄傲啊,不是说你们有了多大成就,肯定你们是说你们走的路和方向是对的,要坚持住。”

    剧本改动如此之大,是演员们没有想到的。角色的更换更是颠覆性的,但是变化虽然很大,还在情理之中,只是意料之外。为什么说是情理之中呢?

    因为这种变化的结果,是在《雷人晚餐》排练之初大家就有的想法,只是陈佩斯坚持要改变一下戏路。

    这倒不仅仅是陈佩斯自己要改变戏路,做什么角色尝试,而是要让熟悉陈佩斯喜剧风格的观众,也有一个角色变化上的意外,改变一下固定的观赏习惯,看看陈佩斯表演另一种类型人物的风采。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陈佩斯构想多次的问题,那就是推出一个可以替代自己的演员,能让观众接受,他逐渐隐退幕后。

    所以陈佩斯在首次排演中,自己选择了出版商“皮埃尔”的角色。而将剧中更为主要的、喜剧的笑点之核心人物“比弄”让给了别人,这个税务局的小会计是做事呆板、为人迟钝、一根筋的“小人物”。说老实话,陈佩斯演这类人物那是轻车熟路,很多刻画人物心理的动作语言他都是信手拈来。而比弄这个人物的语言动作,似精又傻的心理更符合陈佩斯的表演。所以说这次陈佩斯能换回这个“比弄”的角色来演,正是情理中的事。所说意料之外,不是更换角色的本身的事,这里面就有了比较复杂的关系。前面说到过“关系”是中国特色,很多外国人弄不明白中国的“关系”学。其实有些时候中国人自己也未必能弄明白。因为这里涉及到人的问题,无论什么事情在中国只要一涉及到人的问题,那就将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我佩服陈佩斯的魄力,中国有句俗话叫:扯耳动腮。《雷人晚餐》全剧中有七个人物,陈佩斯角色的易动,必然引来连锁的变动。“皮埃尔”一角,由国家话剧院的一位中年演员来担任,跟陈佩斯也有多次的合作,相互比较了解。伍宇娟因为儿子的学习问题和一部电视连续剧的拍摄任务,不能连续参加演出,所以请来国家话剧院的演员周玲,临时顶替她。

    周玲是一个乐天派的中年女人。她生活中比较细心,创作中比较用心。快五十的女人了,什么事都看得比较开。伍宇娟本来就跟周玲一个单位,年龄相仿,性情又相投,所以她们在拍戏中相互沟通,在角色上很快就能相互转换。

    听陈佩斯说,他与周玲的舞台剧合作已经十年时间,从电视小品《懒汉相亲》开始创作时,陈佩斯就推荐周玲,周玲因故没能参加,陈佩斯也“半路逃脱”没有演成。结果由“国话”雷恪生老师和宋丹丹等完成了那个小品的演出任务,而且从那开始,宋丹丹给观众留下了那句脍炙人口的“俺叫魏淑芬——”,奠定了宋丹丹的喜剧小品明星地位。

    后来在一次晚宴上,陈佩斯曾开玩笑地对周玲说:“听说宋丹丹也要买飞机了。你啥时候买呀?”

    周玲对这件事很淡定,每次谈到这样的问题时,她都是很搞笑、很自嘲地说:“人走时运马走膘,小兔走运枪都打不着。我总有走运的那天。”

    陈佩斯接着又说:“想当年你拍电影时我还没拍过电影呢。在‘八一’厂看周玲拍片儿,当时好让我羡慕。”

    于是,大家问周玲拍的什么电影?

    周玲很是自豪地说:“我记得当时是张勇手老师导演,‘八一’,厂的第一部彩色胶片故事片。我演女主角,而且还上了你们‘八一’电影制片厂电影画刊的封面。”

    “对对。”陈佩斯证明着说,“当时把我们羡慕的,再看周玲的照片,这人咋这么漂亮呀!哎,那个电影叫什么名字来着?”

    周玲说:“是《今夜星光灿烂》。那就是我从影的第一部影片,也是我息影的最后一部电影。”然后还自我怜悯的样子说,银屏艺术生命之短暂,真令人痛心啊!

    周玲很幽默,只要有空闲的时候,她总会讲一两个段子,调解工作中的情绪,让大家很是放松。

    陈佩斯生性幽默,所以就分外喜欢富有幽默感的人。他常问周玲:“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幽默的。”

    周玲说:“这一下子还真不好说起始点。”

    陈佩斯说演《托儿》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啊。

    周玲说那时候还有些放不开,其实我讲笑话,可是有历史了。

    陈佩斯说,我看你有一个小本子,就跟作家搞创作似的,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新段子都要记下来?

    周玲说岂止是记下来,时不时的还要拿出来背一背呢。

    周玲就是这样一个幽默快活的人,而且每次讲的时候,一定要听者静下来,不慌不忙地一句句道来,冷幽默的色彩特浓,给剧组的人们带来很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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