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奇缘:鬼夫么么哒-第一百章养伤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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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无比佩服地问:“席寒,没想到你左右手都可以用筷子呀?”

    席寒连眼皮都没抬,很平淡地说:“我的左手和右手完全一样。”看着他一副这没什么大不了,很普通的神态,我只好专心吃饭。

    月光清朗、晚风凉爽,虫鸣阵阵,落花簌簌。席寒还在客厅忙碌着,我怀疑他有严重洁癖,不过,这样也挺不错,有个人能把家里里外外收拾得一尘不染,正好让我这种懒人偷着乐。

    回到卧室,我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决定谨遵医嘱,早点休息,争取早日养好伤。

    我笨拙缓慢地用一只手搞定了刷牙洗脸。步履蹒跚地走出卫生间时,看到席寒正在卧室门口等我,我用眼神寻问,他扬起了手中的药瓶和棉球。我想起医生特意叮嘱过,腿上的伤早晚上一次药,连续五天。

    我忙说:“我自已能行的,不用你了。”

    他看着我说:“弯腰。”

    我犹豫着没动,自己的伤自己最清楚,要么坐、要么躺、要么站,只要一动不动,就还好。可一旦动起来,别说坐下、站起、弯腰这些大幅度动作,就是稍微扭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钻心地痛。给腿部上药,又是一只手,肯定会痛。

    我一咬牙,正准备弯下身子,席寒已经走到了床边,说:“躺下。”

    我看了眼他没有表情的脸,快定还是不要挑战他的智商,乖乖地靠躺在了床上。

    席寒先用浸了褐色消毒水的棉球轻按伤口,再把医生开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虽然他戴着一次性医用手套,但那透明的薄薄一层塑料,能隔绝病菌,却隔绝不了触感和体温。他的手指看着白晳修长,却一点都不柔软,很坚硬,充满了力量。但他轻轻地涂抹药膏时,我一点没觉得疼,甚至因为他冰凉的手指,还会有一些凉凉的舒服。

    不知道是因为沉默所以尴尬,还是因为尴尬所以沉默,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我的心里如同钻进了无数只蚂蚁,说不清又慌又乱,猛然出声,打破了沉默,“你的手好凉,肯定是气血不足,别尽给我补,你也要多多补充些营养。”

    席寒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继续上药。

    “还有,今天我不该逞强非要去欢乐谷的。”我期期艾艾地说,之后,我就再没勇气说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处理完伤口,我如蒙大赦,立即说:“谢谢!你早点休息!”就差补一句:请你赶快离开。

    席寒把药水,药膏都收好,平静地说:“晚上好好睡,不许自己乱走动。需要什么就出个声,我就在外面的沙发上。”

    目送着席寒走出房间后,我像被抽去骨头一般,软软地倒在了床上,那种无所适从的慌和乱依旧萦绕在心头。

    本来以为会是一周美好的休闲时光,结果却是在病床上度过。

    每天席寒像个尽职的护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的吃喝拉撒睡。我也只能这样听他摆布了。

    每天到了午后的休闲时光,席寒就会把我安放在客厅窗户前的摇椅上,这面窗户朝着庭院,正对大片开得明媚动人的五瓣梅,我坐在这里,待多长时间,都不会觉得难受。

    我戴着耳机,听着MP3,拿出一本“唐宋词鉴赏辞典。”从小就一直很喜欢唐诗宋词,每首诗,配上作者的生平经历、写诗时的社会背景,以及字词典籍故事的出处,细细品读起来,无不是让人稀嘘不已,憾动心扉的故事。

    我没事时,常常随便翻开一页,一首诗一首诗地慢慢读下去。是非成败、悲欢得失、生离死别,古今都相同,读多了,自然心中清凉、不生虚妄。

    我很快就读完一页,费力地翻到下一页,还没翻到,一只手就伸了过来,轻松地帮我翻了过去。我扭过头,看到席寒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坐在了我身旁。

    我摘下一只耳机说:“我自己可以的。”

    席寒看着书,漫不经心地说:“没事,我也在看。”

    “你是说,你在和我一起看这本书?”我试探着问。

    “嗯。”

    如果这是一本武侠小说或者玄幻小说,我还能理解,可这是唐诗,连很多大学毕业生都不会拿来作消遣读物。我不禁怀疑地打量着席寒,他专注地盯着书,眼中隐现惆怅、唇角抿叹,应该是心有所感,真正看进去了。

    我暗骂了自己一声“狗眼看人低。”诺贝尔奖得主莫言小学还没毕业呢。席寒这样一个想当初的堂堂帝王将相,对古代诗词感兴趣当然是在情理之中了。我把书往席寒的方向推了推,也低着头看起来。是周邦彦的《解连环》。

    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纵妙手、能解连环,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燕子楼空,暗尘销、一床弦索。想移根换叶,尽是旧时,手种红药。

    汀洲渐生杜若。料舟移岸曲,人在天角。谩记得、当日音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水驿春迥。望寄我、江南梅萼。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

    一首词读完,席寒却迟迟没有翻页,我悄悄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有察觉,一直怔怔地盯着书页。

    这首词,用连环比喻相思之情,连环不可解,相思亦不可断,然而,解与不解之间,断与不断之间,又有许多情感之起伏与思想之矛盾。

    他这声叹,叹得我心上也泛出莫名的酸楚,忍不住急急地想抹去他眉眼间的怅惘,讨好地问:“要不要听音乐?”

    两人并肩坐在客厅的窗下,一人一只耳机,一起听着音乐,一起看着书。

    日光轻暖,鲜花怒放,岁月静好。

    华灯初上,由于我的行动不便,吃过饭,冲完澡后,我们就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我把遥控器交给席寒,让他选。发现席寒只对动物和自然类的节目感兴趣,他翻了一遍台的一,开始看“动物世界。”

    我平时很少看动物类节目,想当然地认为这种动物的节目肯定很无聊,但是真正看了,才知道不但不无聊,很快被深深地吸引过来。世上的生物体在与大自然的斗争中,强者与弱者之间的为了生存的拼搏中,无处不体现碰上顽强和残忍无情,却又牵动人心,温暖去吧人。

    这在非洲草原上拍摄的狮群和象群的争斗的动物世界的场景。因为食物匮乏,濒临死亡边缘饥饿狮群决定捕猎象群,目标是象群中的小象。经过上千里的追杀,几日同夜的奔袭,没有任何一方可以退出,因为退出就是死亡。我看得十分揪心,不知道应该希望谁胜利,如果象不死,狮子就会死,两边都是令人起敬的强者,它们都在为了能够在这世上多生存一天而奋力争取。

    经过双方激烈地搏杀,狮群不但成功地扑杀了一只小象,还放倒了一只成年象,象群哀鸣着离去。

    仍然活着的狮子们平静地蹲踞在领地上,漠然地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它们警惕地竖着耳朵聆听着,虽然身体慵懒地卧着,却依然保持着一种战备状态,眼睛里既没有生存的痛苦,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是自然而然地又一天而已。

    我被震撼到了,回为它们的眼神和姿态何其像席寒——无所畏惧,无所在意的冷淡漠然;警惕而慵懒;凶猛和闲适,诡异和谐地交织于一身。

    席寒却没有反应,字幕刚一出来,他就按了关机,准备睡觉。

    我不无期待地问:“看完片子有什么想法?”

    席寒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说:“没感觉。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我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他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我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赌气地站了起来,冷着脸,扔下一句“我的事情我做主,用不着别人来操心。”就回了卧室。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总觉得很生气、很不心甘。从初识时他的强霸无理,冷漠傲慢到后来的舍命相救,但是我们的关系——,我烦恼地摇了摇头,真懒得支费这个脑筋。气着气着,我慢慢冷静下来。

    我理智地分析了一遍,很后悔刚才莫名其妙地给席寒甩脸色,至于心底的不甘,我选择了忽略。

    我轻轻拉开了房门,看着沙发那边,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声音,实在看不出来席寒有没有睡着。

    正在我踌躇间,席寒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怎么不睡觉?”

    我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但顾及他正在睡觉,没有太接近,“我有话想和你说。”

    百叶窗没有完全拉拢,月光从窗叶间隙一缕缕地落下,将黑暗的夜色也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区域。我将身影隐藏在一片黑暗中、光亮与黑暗相互交错着,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一真实好象是在梦境之中。

    房间里我的声音在轻轻响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很像我此时复杂的心境。

    “刚才——对不起。我——我有点莫名其妙。请你原谅。”我一边说话,一边努力看着沙发那边的动静。在黑暗中,我在明,他在暗,我只能感觉到他在那一动没有动,如果不是他刚才说过话,我都怀疑他是否真的还在那里。

    我的话音落后,席寒一直没有出声。

    寂静在黑暗中弥漫着,我尴尬异常,甚至后悔不该出来。席寒的声音终于传过来:“快去睡吧。”

    冷淡中隐隐地又多了些什么。我等了等,看席寒再没有话说了,打起精神,微笑着说:“晚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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