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看到的就是她,她还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呢。”陈凯打了保证。
“真是阴魂不散,走哪儿都能碰到她。”我在心里咒骂着她。
“奇怪啊,她既然已经找到了我们,竟然没对我们下手,这不符合套路啊。”暖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她一定是看这里人太多,不敢下手吧?”陈凯猜测着。
我点点头,说道:“算她明智,真动起手来,会伤及无辜的,到时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顿了顿,我又补充了一句:“其实鬼是怕人的。”
他们俩个连连点头,赞同我的观点。
在回去的路上,我闷闷不乐,耳边一直在回响着那个娇声软语的声音和席寒善解人意的暧味。这会是我认识的席寒吗?一定不会是他,一定是我眼睛花了。席寒是从不苟言笑的,他是不会说出那种让人肉麻的话的。
我宁愿做那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做那只缩头乌龟,我宁愿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畅畅,你怎么这么不高兴呀?”陈凯发觉了我跟平时不一样。
“哪能高兴得起来!”没等我说话,暖暖抢着说。“席——”她又要往下说,我连忙打开岔,问:“暖暖,你那个手包买的太成功了,是在哪家店买的来着?一会儿咱们路过我也进去买一个。”
有人夸她有眼光,暖暖立刻眯着眼儿乐了,热情地指着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是那家,马上就到了。”
我竭力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可却感觉心在隐隐作痛。
进了门,席敛迎了上来,“哟,你们把陈凯当成驴了呀?买这么多!”
暖暖兴奋地拉过席敛,挑出她为他买的衣服,催他试穿。席寒闻声也走了过来,暖暖却使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脸不去理他。
我瞟了一眼席寒,和平时没什么分别。我将给他买的几件T恤给他,把精品屋里买的那件偷偷地放进了箱子里。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瞬间变成另一个人。尤其是我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所以我再次断定商场里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席寒。
暖暖可不这么认为,自此便处处在和席寒作对。席寒穿了一件黑色T恤,她就说丧气,死气沉沉没活力;席寒穿了一件粉色衬衫,她又说他存心不良,成心地招花惹草;席寒做的饭菜不是咸就是淡,总之就是不合口味。
终于席敛实在看不过眼去了,皱着眉头问:“暖暖,你这是吃枪药了?处处不合你的心意。真是姑奶奶难养!”
“你说什么!”暖暖象只好斗的小公鸡,圆睁着眼睛,一股正愁没处发火的模样:“谁难养?你说!我们这里有人吃着锅里的还瞧着碗里的,这才是难养呢!”
“你说谁吃着锅里瞧着碗里?你说明白点!”
“说谁谁知道!”暖暖气咻咻地回应,顺便又瞪了眼在一旁看热闹的席寒。
席寒吓了一跳,脸色一正道:“暖暖,我怎么惹到你了?天天的阴阳怪气的,当心会变丑啊。”
暖暖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嘴硬地说:“变丑也是被你气的!”
“那你倒说说我怎么气你了?”
“你,你欺负我们家畅畅,当然就是气着我啦!”
“我欺负?”席寒一头雾水的样子,转过头来问我:“我欺负你了吗?”
我被他突然一问,脸刷地红了起来,心虚地赶紧分辩道:“你别听暖暖瞎说。”又赶紧给暖暖使眼色,让她消停些。
暖暖好不容易把气撒出来,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不理会我的眼色,“畅畅,凭什么不说呀,老憋在心里自已难受,人家可跟没事人似的,吃得饱,睡得香的!”又转向席寒质问道:“席寒,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席寒一脸的莫名其妙,暖暖瞪着他:“你别在这装无辜,好象我冤枉你似的,你说,那天在商场里,你搂着的那个小妖精是谁?你别不承认啊,我和畅畅都看到了!”
席寒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暖暖看他变了脸色,吓得一下躲到我的身后。只一瞬间,席寒又恢复了常态。“如果没什么的话,你干嘛吓人?”我冷冷地看着他问。
“那不是我,你们一定看错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我暗暗松了口气,几日来笼罩在我心头的阴云一扫而光。
“不是你?”暖暖疑惑地重复着。
我小声跟暖暖说:“你看,我都说了,不会是他的。”
“不是你那就最好!”暖暖冲席寒比划了一个拳头。
网上曾经流行一句话:每个女孩的成长中都会遇见一个渣男。我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应该改成:每个笨女孩的成长中都会遇见一个渣男。像我这种对爱情没有任何幻想、理智到完全不可爱的女孩,绝不可能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没有想到,在我的成长期已经结束后,有一天我竟然也会面对这样的困境。虽然席寒不是渣男,但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在意他,我不敢承认这是喜欢,只是最后的结果怕不比喜欢渣男好到哪里去。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一,席寒依旧早早地为我们准备了早餐,我心满意足地对暖暖挤了挤眼睛,意思是:看,人家席寒多么贤淑良德。暖暖则一副: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
“对了,席寒,王教授问起过你,问你上星期为什么不去上课?”我想起上周在走廊里碰到王教授的情景。
“你怎么说?”他连头都没抬问。
“我说你发烧了。这周就去。他说让你一上学就先去找他一趟。”我把话转告完毕。
一上午的课程安排得非常紧凑。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我不仅饥肠碌碌而且头晕脑胀。随着同学们的脚步往校门口走去。“暖暖也不知放学了没有,怎么没见她来找我呢?”想到这儿,我在人流中四处张望。
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我的眼帘,我一时愣在了当场。
前方不远处,席寒手揽住一个女生的细腰,那女生头微微靠向他的肩膀,一脸幸福陶醉的样子,两人有说有笑,徐徐前行。席寒那出众的外表,不时引来路过的女生的频频回眸。以前他是从来不屑于这些的,可是,现在,他却偶尔会对她们含笑点头示意。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紧走两步。只听席寒说:“小霞,明天是你的生日,说吧,你喜欢什么?我会满足你的。”
那女生则娇羞地微微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我只喜欢你。”
席寒不禁傲骄地笑了起来,然后也不顾旁边的人来人往,捧起女生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哇塞!”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象往同学们的身边投了炸弹,一时间口哨声,起哄声,羡慕的、嫉妒的乱成了一片。
“怎么了?怎么了?”暖暖从后面赶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伸着脖子往人群那边望。
我仿佛是被人当众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脑子里嗡嗡作响,泪水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已流得满脸都是。我喃喃地回了暖暖一句:“前面好象有人在耍猴。”
“耍猴?”暖暖傻傻地笑了。“那我们也进去看看。”说着就不容分说拉着我往前挤。
那女生得到席寒的突然垂青,激动得眼中泛起了泪光,也顾不上周围同学们的围观,起哄,热情地回应着席寒。
“你们!给我分开!”暖暖“嗷”地一声高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席寒和女生也停止的真人秀。暖暖的手哆嗦着指着他们,大声喝问席寒:“这是怎么回事?席寒,你竟然——”她说着,把我往前一推,指着我,问他:“你把畅畅当成什么人了?”又指着那个女生:“你说她是谁?”
明显地这是一场渣男玩暖味被正义的闺蜜揭穿的重头戏。同学们立时或起哄或叫好或咒骂,将我们四个人围在了当中。
席寒一手将那女生揽在怀里,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面不改色地冷冷地说:“畅畅,你倒说说看,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象个木头人一样,直直地看着席寒,此时我多么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或是我只在乎你”的讯号,可是,我看到的只是满脸的不屑、轻蔑、甚至厌恶的讯息。
他竟是这么的讨厌我,憎恨我,他对我的恨是从那墓地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开始了。而我还傻傻地以为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早已转变了当初的态度。这确实是一场耍猴的闹剧,只是那只被耍的猴子恰好是我。
“对啊,你们是什么关系,怎么不敢说呀?”人群中很多同学都在议论着,一个好事的男生则高声地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面前仿佛有无数张嘴在无休无止地质问着我。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拼命喊出来:“啊!我们什么都不是!”我指着面前的席寒,一字一句地说:“他,我从来就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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