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激动处,他浑身气得直打哆嗦。
李队见状,急忙上前安慰道:“专家同志,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山火并没有完全熄灭,随时都有可能死灰复燃。如果真那样的话,别说是你们,就连这古墓都没法保全。所以,只有先把山火彻底扑灭,我们才能安下心来进行考古研究。”
导师有点被李队这通绕的有点发蒙,见导师不说话,李队趁热打铁继续说:“我已安排人再去牵几匹马过来,现在天色已晚,估计明日一早就能赶到这里,到时,我们先下山,休整休整,等山上安全了,我陪您再上来。”
听到今晚得露宿这里,我心里很犯怵。连个帐篷都没有,这荒山野岭,天寒地冻的。李队看出了大伙的畏难情绪,笑呵呵地说:“我知道翻过这个山包,那边有个山洞,咱们可以先去那里睡一宿。”
我们一听,立刻动身。刚才卢队和李钊救小陆心切,全然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痛和疲惫。现在精神一放松,竟连站起来都很费劲。李队见状,又跑到附近的树林里给我们每个人削了一根木棍当成拐杖。我们就象一群残兵败将,相互搀扶着向山包的另一面行进。
就在这时,山腰一侧传来急促的嘈杂声,马蹄声,碎石滚落声和马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由远而近。我们都诧异地看向李队,“莫非现在就来人接应了?”,可发现李队也是一脸的茫然无解。
一时之间我们分不清是友是敌,树林上空突然传来极不友善的枪声,鸟儿们受到惊吓,扑腾着翅膀飞出树丛,在空中久久盘旋。
卢队下意识捏了捏腰间的匕首,这是他身上目前唯一的武器。不光是他,李钊也只剩下匕首,我和导师还有李队则手无寸铁,这时我才发现席寒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席寒跑哪儿去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枪声吸引,谁也没理会我。
马蹄声越来越近,不远处的山坡上腾起一层灰尘,一小队骑士飞快地到了近前。领头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黑脸大汉。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们遇到土匪了。
来的队伍里有五六个人,每个人身下的马儿都不停地喘着粗气,绷直了脖子,不时的摇晃一下脑袋,“灰、灰”地长啸着。它们都没有上马铁,在这种遍布碎石的地面奔跑也是够它们受的。
很快,这些人马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们飞身下马,牵着缰绳走过来,为首的大汉将我们几个满身尘土的人逐个扫视了一遍,视线定格在导师身上,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意。
他用马鞭傲慢地指着导师问:“看来你就是那个考古专家?”
导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听来者的口气,他们是冲着我们考古队来的。
李队上前一步,挡在导师的前面,说:“朋友,你们是哪条道上的?这几位可是咱们地方政府部门重点保护的考古工作者,几位可别在自家门前翻车啊。”语气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那大汉一愣,显然对李队的话有所顾忌,却又不甘心地说:“哼,我不管你们考古也好,烤饼也好,只要你们把找到的东西给我交出来,统统都好!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抬手在脖子处一打横,比划个“杀”的手势。
黑脸大汉把手中的缰绳扔给旁边的人,慢慢走到导师身边,眼中凶光毕露。
导师几时见过这阵势,当即向后退了两步,双腿吓得直发软。
就在这时,上方的针叶林里突然传来响亮的枪声,一名站在马前的土匪应声倒下,捂着脸,疼得满地打滚。两匹马受到惊吓,惶恐地扑腾着前蹄,转身就跑,将牵着缰绳的主人往前猛地一拽,主人立即趴倒在地上,被拖出去好几米。
枪声接二连三地响着,仿佛是成心让马儿受惊。几人跨下的马一阵“灰灰”嘶鸣,全没了方向感,朝四面八方胡乱奔跑。黑脸大汉气得“哇哇”乱叫“混蛋!都给我稳住!”他手下的人都竭力狠勒缰绳,无奈,马儿此时已惊慌异常,根本不听主人的使唤。
黑脸大汉愤愤地嘟哝两句,很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导师,飞身上马,和手下一起朝山下逃去。有些人的马已经不见了,只好靠双腿奔跑下山。
刚才消失了的席寒此时单手举着一把霰弹枪,枪口处还有些许的青烟,不急不缓地从我们上方走下来。
“席寒,刚才是你打的枪呀!太好了,不然我们就被那邦土匪给抢了。”导师心有余悸地一把把席寒抱住,胳膊竟然还在微微发抖。
席寒拍拍导师的肩膀,说了句“不会有事的。”顺着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受到惊吓,似乎放下心来。
“席寒,你怎么还有枪?咱们的枪不都丢在深坑里了吗?”卢队不解地问。
席寒一笑,看了眼手里的枪说:“刚才我趁他们不注意,转到他们背后,从最后一匹马身上摘下来的。后来跑到高点位置,才朝空中开枪惊吓起马。”
卢队和李队双双不约而同伸出大拇指,赞叹地说:“真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是不是以前当过兵?”
“当兵?”席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曾经。”他简短地回答。
众人见他无心深谈,也就不再追问。
有了刚才差点被抢的经历,导师觉得钥匙在自己身上很不安全,说不定那帮人什么时候还会回来。于是改变主意,让席寒继续留着钥匙。有可能,这把钥匙是探寻古墓的关键线索。席寒也没推辞,收了起来。
大家打起精神,跟着李队翻过山包,行不多远,果然见一处隐蔽处有一个小小的缺口,走近才发现,这个洞口已被乱石挡住,一般情况下是很难发现的。大家齐心合力清理出洞口的碎石。
走进来一看,发现洞里竟是十分宽广而干燥。我们简单地吃了一些压缩食品,都是困顿异常,很快就各自睡去。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轻轻推我,我猛地睁开眼睛,见导师正神情紧张地晃动我的肩膀,见我睁开眼睛,低下身来在我耳边说:“吕畅,这边来。”说着,招手示意我跟他过去。
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我还是立即起身,离我不远处李队、卢队和李钊并排蜷缩在地上,轻微打着鼾声,睡得正香,再看席寒的位置上却没有人。我蹑手蹑脚起身,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来到洞口外,见席寒站在导师身边,他二人不说话,向外走去,我一直跟着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吕畅,我刚才想了想,咱们不能就这样跟卢队他们下山,古墓就在我们眼前了,眼看就可以开展工作了,如果这样跟他们下山,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进入古墓。”见我在认真听,又说:“明天一早接咱们下山的人就到了,到时咱们就不好说不下山了,所以,现在趁他们都还在睡觉,咱们先离开这。”
我看了眼席寒,见他一脸了然的神情,心知他是同意导师这么做的。既然三人中有两人都同意,况且我也希望赶紧进入工作状态,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夜色正浓,天地间一片混沌未开的景象。席寒早已把背包拿出来,我的背包在坑洞里就遗失了,没什么可以拿的。我不禁担心地说:“现在咱们手上的装备太少了,再说也没有食物和水,下到古墓里万一耽搁时间一久,首先咱们就得先饿死。”
导师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为难地问:“那怎么办?看来这探墓一事真的只有耽搁下来了。”
正在为难之际,我感觉耳边有人在对我轻声说话:“畅畅,别忘了,这里还有我呢!我的乾坤袋里可是什么都备齐了。”
我一拍脑门,“对哦,还有席敛呢,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见导师呆呆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在高兴什么,赶紧做出上山打老虎、古墓不探誓不休的架势说:“导师,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准吃的喝的古墓里都给咱们预备好了呢。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别考虑太多了。”
席寒见我一副猴急地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肯定是看到席敛跟我说话了。
导师见我态度坚决,当下也不再犹豫。我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很快远离了息身的山洞。我只顾低着头跟着前面人的脚步赶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听导师发出“咦”的一声疑问。
我抬着头忙问怎么了,导师停下来说:“你们看,这里好象是个峡谷。”此时,东方已显出鱼肚白,果然,我们不知何时来到了一个峡谷的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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