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但我想在场的各位还是能明白我所要表达的意思的。
“不行!”席寒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大声地质问道。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卢队他们本来都在被眼前绚丽恢宏的阵势惊叹不已,此时因我和席寒的大声争执纷纷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我俩。在他们的印象里,一路上,席寒一直都是在对我呵护有加,关心备至。
“你们这是怎么了?在说什么?”卢对不明所以地问。
要想说服席寒,必须争取大多数人同意我的观点。我赶忙拉住卢队对他说:“卢队,我是说,你别看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些古文明有多么绚丽诱人,其实里面一定会步步惊心,因为之前我曾在类似的这种地方经历过,我想说的是,为了确保绝大多数人的安全,我希望我们能够快速撤离这里,还有自救的可能,不然的话,恐怕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完,我用殷切的目光紧密地注视着卢队。
卢队拍了拍我还在拉着他的手,低头沉思了一下,抬头坦然地看着我说:“吕畅同志,你的心意我们都是理解的,但我个人不会同意此时撤离。导师还在这里,我们怎么能丢下他一人,弃他于不顾呢。不管他会变成什么样,哪怕是死了,我们也要把他的尸体完整地抬回去!”
此时,李钊也走上前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吕畅,别怕,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走,并且一个都不能少。”
我看向席敛,他依旧和往日一样一副悠哉由哉的表情看着我。
“这成什么啦,你们个个难道都以为我是胆小才主张先离开的吗?”我为他们曲解我的意思而恼怒。
“畅畅,我们都知道你是想保全大局,”席寒见我情绪起伏很大,忙上前将我搂入他的怀里,安慰道:“你也不要想事情太片面,现在我们都来到这里了,之前,你也了解,这座墓里的玄机跟普通的墓完全不同,从一开始,我们就处于被动位置,身陷空间大挪移的阵法里出不去,处处受制。”
他见我情绪平稳了些,又继续说:“畅畅,现在导师已明显着了这座墓主人的道儿了,刚才跑进前面的亭台楼阁之中,我想一定是那个操纵他的恶灵,察觉了我们对他的怀疑,才故意借此机会躲了进去。所以说,现在这个时刻,即便我们明知自己面临的是多么大的危险,也要展现出无畏的精神,来振慑住恶灵,才有可能解救出导师来。”
我在他的怀里,渐渐地平稳住了情绪,他的耐心的讲解使我的心沉静了下来。“是啊,我刚才是怎么啦?竟走起极端来了。”想到这儿,竟有些难为情起来,索性扎到他怀里不肯出来。
“哟,这是干嘛呢?小心招来女鬼的羡慕、嫉妒、恨啊。”一听就是席敛在一旁说风凉话呢,这个当大哥的,也真是的。席寒笑着把我从他怀里推了出来。我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郑重地说:“我刚才也想了想,觉得卢队讲得也很有道理,我们是一个团队,要不抛弃,不放弃!”
我的话音刚落,李钊就热情地鼓起掌来,说道:“畅畅姐,你这是在作阵前动员吧?”
“啊,啊——”我被他这一问,张口结舌地答不出来。
突然,席寒神色一凛,注视着远处,我们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楼台上,赫然映着一个女子的剪影。由于光线过于暗淡,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但那长及腰际的长发却非常明显得让人一眼就看出。
我们把目光都集中到了那里,只见那剪影似乎在楼台上伸展腰肢,跳起了曼妙的舞蹈。渐渐地半空中隐隐有鼓乐之声传来。在这种墓气沉沉的地下,怎么可能有鼓乐之声?我心里疑惑着,却感觉这乐声之美,让人把持不住。再看一直站在我左边的卢队和李钊,竟开始随着乐声伸展四肢,学着楼台上女子的动作有模有样地跳了起来。
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我朝下面的楼台走去。尽管我知道,万万不可朝她走去,可还是身不由已地一步步迈了下去。同样的,卢队和李钊也一边舞蹈一边朝下走去。
席寒和席敛见我们都如痴如醉地样子,立时变了脸色,同时发出一声暴喝“停!”随着他们的这一声大喊,我们仿佛被醍醐灌顶一般,一个机灵,警醒了过来。我的手还在高高地举起,李钊的腿还在高高地踢出,卢队则扭着身子摆着一个怪异的姿势。
“我们这是在做什么?”我们三个人互相看着彼此,都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刚才你们被中了靡靡之音,如若不是我兄弟二人吼破了她的阵法,你们三人很快就会被这墓主慑住心神,成为她的傀儡。”听到席寒这样讲,我们不由得全身冒出冷汗。
席敛刷地撕开了身上穿的棉布衫,几下就撕成了一条条,团成一个个小团,分发到我们手里,说道:“大家都把自己的耳朵堵上,千万不可再被这种邪音所诱惑。”见我们都堵好了耳朵,又说:“一会儿我们都下到下面去,里面的阵法诡异,千万不可独自行动。跟好我们兄弟二人。”
“好奇怪呀,既然我们都堵上了耳朵,怎么能听到你说话?”我纳闷地问。
席敛一笑说:“这耳塞是专门对付魔音的,咱们之间说话是不会受影响的。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弄掉了。”叮嘱好大家,他率先走下台阶。
听了他的话,我们不敢再擅自行动,紧跟在他的身后。我们脚下是七八级的台阶,漆黑的石面上泛着点点的绿色磷光,我猛然想起刚进来时两边岩壁上也是这样隐隐的磷光。当时我们谁都没敢触碰。这到底是什么?到现在我们没整明白。
不管是什么,我们此刻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席寒走在最后面。我向后看了他一眼,他用鼓励的目光注视了我一下。我心里感到无比的踏实。
下面的路面虽然也是和台阶同样材质,但不再是平滑的,上面布满了坑坑洼洼,不时的有十分搁脚的石砾被我们踩在脚下。“哎哟,”我的脚被脚下一粒尖锐的石子搁得生痛,不禁叫出了声。
“大家小心脚下的石子,如果是硬的,应该不要紧,若感觉脚下的石子能被踩着凹陷下去,就得小心了,恐怕会是这里的机关暗钮。”席寒及时的叮嘱着大伙。
天啊,如果路面上都被布置上机关,可让人如何下脚啊。一时间,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地上的石子上。
渐渐地我们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大多的路面上的石子都是与地面是平的,那些突出地面的石子则零零星星地分布在各处。
而那些突出地面的石子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尖锐的,踩上去生痛的那种,另一种是平滑些的,我试着踩了踩,发现脚下的感觉似乎有弹性。如果踩实了,很可能就会触碰到某一机关。当下,立即将这一发现跟大伙说了一遍。众人纷纷点头,更加加倍小心。
下面的这些缩微景观,建筑极其精巧细致,每一处都是精雕细刻。细细看过去,发现几乎所有的建筑上面都雕刻有一只狐狸脸谱的图案。其它的细节还不是特别惹眼,单就那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睛,仿佛如同活了一样,活灵活现地死死盯着我们。
我只看了一眼,就立时感觉一种头晕目眩。我赶紧闭上了眼睛,镇定心神。在我前面的李钊此时却出现了状况。他还在机械地往前迈着脚步,可是脑袋动向后转着,眼睛始终不离一个离他不远处的狐狸的面孔。
眼看着要走远,他竟突然径直脱离开我们的队伍,直奔着那只狐狸的雕像走过去。我在后面看真切,急忙叫他:“李钊,李钊,快回去,不要去那边。”但他却象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脚下的步子更快了,直愣愣地奔了过去。
那狐狸的眼睛一定有问题,我心里想着,迅速迎着李钊过去,企图拦住他。就在我一心要去阻拦李钊时,只感觉脚下一软,一粒圆形的石子被我踩中,我一下子愣在那里。慌忙叫道:“席寒,我踩到了,怎么办?”
“先别动!”席寒迅速跑过来。他蹲下来,用力扶住我微微发抖的腿。
伸出左手,在空气中虚抓了一下,一团黑乎乎的粘稠的胶状物落入他的手中,然后他将这团物质塞到我的鞋与地面的缝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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