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一脑袋纱布的李钊也凑了上来,口舌不清地说:“席大哥,为了救我,真是委屈你了,我当时虽然被那骚狐狸控制住了,但心里还是明白得很呢,让你对着它做出那么下贱的动作,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都是为了救我,都把你逼到这份上了,我真是太感激你了!”
席敛也跃跃欲试地想凑过来,席寒正一脸的难堪,见他也想调侃几句,立即用目光制止住了他。
“没事,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席寒无奈地对付着大伙的谢意,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趁我给他上药的空儿,在我耳边小声说:“畅畅,你要是喜欢,回去我天天做给你看。”
“啊?”我正专心给他消毒伤口,突然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没明白过来,待明白了,他已走远,我却弄了个满脸通红,好在这里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谁也没看见。
我们很快整理好,继续向前摸索。
这众多的建筑,在上面看时好象挨得挺近,可到了底下才了解,每一个景观之间都相距甚远。它们之间似乎都是在孤零零地存在,但却都有一个相同点,就是每个建筑的某处都会有这样一个狐狸脸谱。我们在刚才已经领教了它的厉害,所以接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看脸谱上那双狐狸眼。
席敛在前面谨慎地探着路。我夹在卢队和李钊之间,席寒断后。前面是一座曲形的回廊。借着手电光的照射,可以隐约看出回廊的两边栩栩如生地雕刻着无数的古代的男子。那些男子或坐或卧,或抱琴弹奏,或拔弦低吟——
这些男子被刻画得个个风骨卓然,超凡脱俗。我惊讶地看着这些,百思不得其解。从刚才的妖狐到回廊画壁上的男子,难道这座古墓里葬的是位女权的霸主?
正在思忖间,感觉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原来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被一团团白雾包围了。
我急忙低声招呼:“席寒、李钊你们都在吗?”
“在。”
“在,我们都在,大家不要乱,最好站在原地,别乱跑。”席寒在叮嘱大家。
可是我感觉这突然凭空出现的白雾很是诡异,因为我知道明明席敛和李钊就在我的身前和身后,可是这白雾就象一堵墙一样,将我们隔绝了开来。我们还能听到彼此的声音,却怎么也接触不到对方。大家都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只好互相叮嘱千万不可走远。
“我们一定是刚才走上回廊时触碰了机关,才会启动这片白雾的。大家把口鼻都掩好,以防有异味侵入。”听了席敛的话,我立即想到了李钊,此时他一定是最安全的,因为他除了两只眼睛和鼻孔露在外面,其余地方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李钊?李钊?”我小声叫着。
“我在这儿呢,畅畅,我就在你前面,站着没动呢。”李钊也小声回答着。
“可是我摸不到你。”我说。
“我也是啊,怎么办才好?”李钊说。
我们眼里的白雾越来越浓,灼灼的雾气浓得凝聚成了水滴,顺着我们的脸颊流了下来,冰凉透骨的寒意让我不由得打起了冷战。气温好象一下子比之前又降了十几度。我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打湿。冰凉地粘在身上,分外地难受。
周围好象有些很奇怪的声音,“吱吱嘎嘎”地在我的四周响着,由于寒冷,我蹲下了身子,几乎蜷缩了起来。浓到极点的雾气似乎在慢慢消散,头上的水滴不再往身上滴落。可是寒冷却丝毫没有减退。
白雾越来越浅淡,这时我惊讶地发现,我竟置身于一个纯冰的空间里。再向四周看去,原来我们五个人依次被一道道冰墙所隔断,每个人都被困在了一个如同电话亭般大小的冰室之中。
前面李钊的冰室和后面卢队的冰室看起来气温一定比我这里更低。因为他们的冰室里已全是冰花,碎裂的花纹把本来应该是透明的冰装点得模糊起来,我仔细看过去,发现他们的身体已完全被冻结在了那里。
我在冰室里尽量想看到更前面和更后面的席敛和席寒。可惜李钊和卢队的冰室太厚,挡住了我的视线。
这么看来,我倒是很庆幸,因为封住我的冰室看起来并不十分坚固。并且还有消融的迹象。尽管很冷,但看到不断消融的冰水,我总算心里燃起了希望。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看见封住我的冰室只剩下薄薄的透明的薄片,于是站起来,用力地敲了下去。
“哗啦啦”一声清脆的响声后,我一下就从冰室中跳了出来。再去看他们几个,吓了一跳,只见他们四个被牢牢地冻结在冰室里,一点空隙也没有。我一个个看过去,只见他们仍然保持着行走的姿势,脸上、身上都布满了寒霜。
难道他们都被冻死了,我一下子就窜到了席寒的冰室前,不断拍打着那厚厚的冰层,拼命地叫着:“席寒,你怎么样啊?你们怎么都被冻在里面了?”可是里面的人却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
在这个古怪的远离地面的墓室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哭喊着,莫名的恐惧包围着我,只有救出他们,我才可能得救。我突然发现,我不断拍打的席寒的冰室居然开始出现一条条冰裂的细纹,并且有水滴在一点点融化。
“是因为我的不断拍打吗?可是我的力气仿佛并没有那么大呀。”我又是高兴又是疑惑。“不行,一定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才能有可能救出所有人。”我仔细回忆着刚才我所有的举动。
我用手拍打冰,我叫他们的名字,我还流了眼泪,我一条条地捋着,还是没个头绪。此时我已停止了拍打,只是在这个冰室面前站着,看着这些冰的自动消融。我发现,我什么都不做,似乎冰融得更快。
困住席寒的冰室很快就化得只剩透明的层薄片了,我用力一拍,冰屑四溅,随着冰层的瓦解,席寒“腾”地跳了出来,不停地打了好几个冷战。“畅畅,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顾不上寒冷,抱住我的肩膀问。
我保持着一脸的疑惑神情,望着他摇摇头说:“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呢,刚才被冰封住时我就发现,你们几个都被冰冻得死死的,可封住我的冰室却没有那么牢固,很快就融化掉了。就在刚刚,我也只是在你这个冰室前面站着,不用做什么,冰就开始融化。这才把你解救出来。”
席寒听了,立即拉住我走到李钊的冰室前,说道:“傻丫头,你倒是先站在这里,我们再继续分析啊,别耽误了时间。”
我也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一边将身子靠向李钊的冰室,一边继续和席寒分析。
席寒听完我的描述后,微皱着双眉,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畅畅,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冰室大概属阴,碰到我们这些属阳性的男子就会迅速凝结起来,而碰到与它属性相近的阴性,则会溃不成军。”见我没听明白,又说:“简单地说,就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
说话间,李钊的冰室也只剩下一薄层冰,我一抬掌,击碎了最后这一层困住他的冰,他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刚一出来,他就嚷嚷道:“冻死我了,冻死我了!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阵法?又是雾又是冰的?”
我和席寒见他解困,当下也不去理会他,赶紧来到卢队的冰室前,我倚靠上去,寒意阵阵袭来,席寒见我冻得缩起肩膀,忙上前一把把我搂在他怀里取暖。我们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你刚才的分析,似乎有些道理,因为刚才我也想到了这一层。”我对席寒说。下意识地看了眼卢队的冰室融化程度。这一看,赶紧从席寒的怀里挣脱出来,指着冰室说:“席寒,你看,这间冰室好象一点没化呀。”
刚才两个都挺顺利的,怎么到了卢队这里就不一样了呢?我看了看里面被冻得结结实实的卢队。
李钊走上前来说,“这是不是跟席寒抱着你有关。”见我有些误会,忙解释说:“刚才你在我的冰室前是你一个人靠着冰室,冰室很快就融化掉了。可在卢队的冰室前,是你们两个人都靠在上面,如果真是席寒分析的那样,你们俩已经阴阳平衡了,当然就不会影响冰室了。”
我一想,真的是这样子啊,于是又靠到卢队的冰室上,席寒和李钊远远地看着,不敢再过来。果然不出所料,冰室的融化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些,没等我去拍最后一层薄冰,卢队自己就挣脱开来,一下子就破冰而出了。
事不宜迟,我迅速来到席敛的冰室前,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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