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里能有什么?他们俩的这种行为引起了我的极大的好奇心,我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
花丛的最前面是一道矮树墙,后面是正在怒放的大片大片玫瑰花。小七的个子小,身体灵活,寻了个树墙的缝隙头钻了进去。席寒则轻手轻脚地抬高腿跨了过去。矮树墙的高度对我来说很是尴尬,象小七那样用钻的是不可能的,可是又跨不过去,正在犯愁之际,席寒折返身子一手将我托举了起来。
玫瑰花的枝茎都是带刺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扎到,席寒脱下他的外套让我穿上。小七一步一步更加小心地移动着它的身子。我们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尽管心里的疑问重重,不知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可还是紧跟着他们,我眯起眼睛向花丛的深处看去,只见一条罕见的金黄的小蛇正盘更在一枝玫瑰花枝的根部。只见小七猛地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冲着小蛇疯狂地大叫起来。
那条黄金小蛇也一下子直直地竖起了身子,一条长长的黑色的信子不停地从它的嘴里吐出又收回。双方都如箭在弦上,紧张的气氛瞬时弥漫开来。
我见只是一条小蛇,倒是松了一口气,用眼神跟席寒交流,“不就一条小蛇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席寒冲我动了动眉毛,回了一句:“这不是普通的蛇,不可掉以轻心。”看他这样严阵以待,我也赶紧集中起精神来。
黄金小蛇高昂着三角形的头,“嗞嗞”地吐着信子,小七刚不停在大吼着,却不再向前。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都在寻找对方的空隙。席寒手往空中一抓,一粒小石子捏在手指间,只见他條地一弹,小石子直击向小蛇的七寸。
那条小蛇相当的灵敏,不等石子接近,头一偏,让了过去,身子却如一根绷紧的线似的笔直地射向席寒。席寒没想到小蛇竟然孤注一掷向他袭来,措手不及,只好硬生生地把手化为刀,去腰斩小蛇。
小蛇在空中无法变换方向,只见一道红光闪过,小蛇被一分为二,我正要松口气,却见滚落在地上的两段蛇身,一转眼就生成的两条一模一样的小蛇,它们高昂着头,虎视眈眈地怒目对向我们。
这一变化立时让我们呆愣在原地。小七一时转不过脑筋前,看着变出来的两条小蛇,忘了叫唤。两条小蛇在地上迅速游走,交换了位置。目标分别锁定了我和席寒两人。
我再也不敢轻敌,慢慢地从怀里掏出化为小匕首人寒魄宝剑。席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蛇,对我说:“畅畅,一会儿用你的寒魄去斩它的七寸,记住,一定要是七寸,否则会生出更多的小蛇来,到时候,对付起来就更不易了。”
我点点头,他又对小七说:“小七,一会儿,畅畅一砍掉小蛇的七寸,你就将它们的下半截蛇身吞吃下去,记住一定要快,对你的功力会大有益处的。”小七眨吧着圆圆的眼睛,似乎在答应着。
我调整了下身体的姿势,却猛然发现,刚才还站在我身边的席寒,竟在此时用了隐身术,两条小蛇见目标突然就剩下我一个,一齐将两只蛇头都对向了我,我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心说:“好你个席寒,竟然在这个关口把我一人抛下,看我回去不好好羞辱羞辱你不可。”
还没等我再往下想,两只小蛇突然发起进攻,我瞧准它们的七寸,当下迅速出手,只在电闪火石之间,手起刀落,两只蛇头就与它们的身子分开了。小七早就蹲在地上,不等两条蛇身落地,张开大嘴,一口就将它们吞了下去。也许是吞得太急,小七咽得直翻白眼。
两只蛇头先后落地,在地上一阵地翻滚,只一会儿功夫就化成了两汪黄水,渗入了土里,在黄水渗入的土地周围的玫瑰花迅速枯萎下来。
我一时之间还无法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手里举着寒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席寒站在我的对面,伸出手来把我高举着的手按了下去。说道:“畅畅,好样的,准头非常好。”说着话,一手又把小七抱了起来,帮着小七揉着肚子说:“嗯,小七也是个英雄,一口就吞了下去,也不用嚼的,真有你的。”
我冷着脸问:“我们俩这样勇敢,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呵呵”席寒干笑了两声,说:“我这不是把当英雄的机会让给你们了吗。呵呵”
“呸,谁信!”我昂着脸不肯理他。
“好了,畅畅,”他见我不理他,这才一本正经说:“这黄金小蛇,是相当厉害的,一般的东西根本耐何不了它,况且,稍不留意,就会帮助它们繁衍起来,就象刚才,如果不直击它的七寸,就等于在帮它们复制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同类。”
他见我的脸色稍缓了些,又接着说:“可是它的七寸又与一般的蛇类不同,一般的蛇类的七寸是它们最脆弱的地方,可是这种黄金蛇的七寸却是它们最坚硬的地方,寻常的刀剑根本不能伤到它们,而它们往往利用这一点出奇制胜。只有你的寒魄宝剑才是它们真正的克星。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我在关键时刻躲了起来。”
听完他这一番话,我才明白刚才令我不爽的行为。我抬起手看着手中的寒魄小匕首,只见一道流光在它小小的剑身上一闪而过,我知道,这是它每次嗜完血后欢畅的表现。我看向席寒,笑着说:“你怎么知道这种黄金蛇的这么多习性?”
他眼神注视着夜空,悠悠地说:“这种黄金蛇,以前在皇宫里,曾有南方蛮夷之罪臣贡奉给本王,当时,我也不知道它的厉害,还把它当宠物养着,直到有一天,这条黄金蛇从笼中逃脱,逃入市井人家,给百姓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才知道它的厉害之处。”
“那岂不是会为害一方百姓?”我担心地问。
“是啊,它给我们大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最后我请动了南海的不老神翁才所它除掉。却不知为何,在这里还能看到它的存在?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什么?南海的不老神翁?”我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追问道:“你说的那个不老神翁,会不会就是把八仙桌给你的那个老头儿?”
席寒点了点头,说道:“也许是,也许不是,他的样子总是不停地变换着,那一千年,他可是个红脸白髯的健硕的老人,现在的一千年如果真是他的话,他的样子可是老了好多了。”
小七不知道怎么回事,趴在席寒的怀里一动不动。我担心地说:“小七会不会中毒啊?”
“它这是在消化呢,那一条蛇身就能让功力精进五百年,如今它一口吞下两条蛇身,那可就不只五百年这么少了。不过,它能不能受用得起,还得看它的造化。七天后,如果它能醒过来,它就是一只神犬了。”
“那如果醒不过来呢?”我不无担心地问。
席寒眼中放出无限的柔光,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真是傻得可爱,如果醒不过来,我们就为它选一块风水好的地方,安葬了它呗。”
我揉了揉鼻子,小声说:“才不呢,我还要我的小七。我要它活着。”
刚才还是睛朗的夜空,不知何时,阴云密布,半空中隐隐传来了雷声。前方的夜市上的人们,都急速地往回走,各个叫卖的摊贩,也麻利地收拾着摊子,看来今晚的米线是吃不成了,我们也随着人流加快脚步往回快走。
刚一进楼道口,倾盆的大雨就“哗哗”下了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暖暖拿着雨伞和席敛先后从楼上下来,见到我们,高兴地说:“畅畅,你们在这儿呀,我们还想去找你们呢!”
席敛却分辨道:“错了,是她想找你,我是被她硬拽来的。”
暖暖白了他一眼,说:“做件好事,你会死吗?”
我忍着不笑出来,赶紧打圆场:“刚才本想去夜市转一圈,没想到天气变得这样快,好在我们也没被浇到,只是还饿着肚子呢。”
听到我说饿,暖暖又白了席敛一眼,席敛见状,立刻调转身就往楼上跑,边跑边说:“等着我,今晚我给你们做饭吃。”
席寒把小七小心地放在它专属的狗窝里,还给它披了一条小毛巾。暖暖见状,大惊小怪地问:“小七怎么啦?生病了吗?”
我就把刚才小七智斗黄金蛇的英雄事迹跟她讲了一遍,当中把我挥剑斩蛇头的情节省略掉,换成了小七一口将蛇撕成两半,然后它就累了,要休息几天。暖暖闪着大眼睛,一脸的崇拜。对酣睡的小七连连说:“睡吧,睡吧,小英雄。睡醒了,我给你买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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